第二天一早舒雅收拾好行李准备回上海,董父董母一个劲儿的给她装苹果和其他吃的,董父搂着腾腾问:“就要走了,想不想姥爷啊?”
“想”腾腾清脆的回答。
仅仅一个字,却招惹了舒雅满眼的泪,迅速用指尖擦掉以免引诱爸妈哭。她拉着母亲走到另一边说:“妈,女儿让你操心了,虽然公务员是你们都看好的工作,可是上海我真的呆不下去了,原谅我的自私好吗?”
“妈只想让你开心,早点变回原来那个快乐的舒雅吧。”董母一改从前让舒雅向桦岩看齐的态度,言语中饱含怜惜和盼望。
“妈,我会的。”舒雅中肯的点头,当然她也不希望爸妈失望。
董父一路将女儿和外孙送上高铁,董母没有去,她选择让董父一个人承担与女儿分离的痛苦,从舒雅上大学第一次离家至今。
早一步回到上海的江浩一进门开衣柜换衣服,衣柜里散发出的淡淡的茉莉花香又让他眼前浮现出了舒雅的样子。茉莉花是舒雅最喜欢的花,她说它淡雅不张扬,花香也不浓郁,在江浩看来舒雅就是朵茉莉花,高洁圣雅。衣柜里面每一个茉莉花荷包都是舒雅亲手做的,他扭头看向窗台上那盆日渐枯萎的茉莉花脑海里闪现出舒雅原来精心照料它的模样,转向床头,就在那里舒雅把晒干的茉莉花瓣装进荷包,然后穿针引线。本想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去银行跟领导道歉,可是此时他却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原本热闹温馨的家庭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门开了,江浩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跑向门口“舒雅你回来……了”一见是妈妈而不是舒雅刚刚脱口而出的话差点噎到他。
“舒雅,舒雅,她人呢?你说你去找她的,她人呢?跟你回来了吗?”刘母失落的念叨着,数落江浩。随手将茶几上的杂物一一收拾好“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家让你弄得,乱七八糟,这面包都发霉了也不知道扔,整个屋子都臭气熏天,你要是真后悔了就去把人给我追回来,在这作践自己折磨我们老两口干什么!”说着刘母瞪江浩一眼,走向厨房“你还没吃饭吧?”
“是,妈”
“瞅瞅你瘦的,腮帮都看见骨头了!”尽管刘母嘴上说江浩可还是心疼他,毕竟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纵有千般万般不是,她也不忍心看着他愁眉苦脸,哪怕是耷拉一下嘴角都扯得她心疼。
和江浩一样郁郁寡欢的还有章勤,他回到家见到岳父岳母不满意的目光不想做任何解释可又不能草草了事,他真的巴不得晓莎现在就把孩子生出来,再也不想让他们二老像看囚犯一样看着他。晓莎一句怨言也没有是最让他头疼的事情,她的过于大度让他更加不能对不起她。每当晓莎把他的手放在肚皮上让他抚摸孩子的时候他都觉得很别扭,听到孩子的胎心他的心跳变得急促,刺激了他的所有神经,让他产生从未有过的焦虑。他可以为舒雅的孩子连开十几个小时车,可以和他有说有笑,可以毫无违和感的亲他抱他,然而他自己的孩子却让他非常抵触。
递了辞职信的舒雅如愿以偿的失业了,领导没有挽留,同事也没有不舍,她再次回到办公桌察觉到了同事的眼光,鄙视夹杂愤怒。她真的被当成了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或者是红杏出墙的坏女人,无论哪个舒雅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流言蜚语的准备,只要她洁身自好其他人的话迟早会不攻自破。
她辗转来到腾腾的幼儿园,在门外她坐了很久,不管是明天还是后天离开上海,她终究是要和儿子分隔两地,再想要见上一面恐怕要等好长时间,不过她必须还得振作起来。
又找了个旅馆住下,她没有行李包,一进房间空荡荡的就好像走进了自己的心房,此刻让她顿觉这个冬天前所未有的寒冷。
晚上她拿起手机明知道是错的,可还是给章勤发送了条信息:明天我下午一点半的飞机,浦东机场,如果我们能在那里见面我会不管礼教道德,义无反顾的跟着你走,反之就听天由命,两两相忘吧。
可是看到短信的人不是章勤,是晓莎,她见到是舒雅的来信神经绷紧了,短信内容更让她欲哭无泪,见章勤在洗澡她按了删除键。
他们会见面吗?老天会帮忙吗?还是……真的情深缘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