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奇的说书人

第十二章（上）：神奇的说书人“究竟是吃还是不吃?毕竟不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左超在内的众人听得正是兴起，那说书人却是惊堂木一拍，众人虽被吊了胃口，却还是报以热烈的掌声。可能是由于这一拍过于突然，人群中一个年近花甲的妇女怀中熟睡的孙儿却是苏醒，而后哇哇的哭了几声，在老妇一脸疼爱的哄哄几声后又沉沉睡去。这一小插曲倒也使得众人释然一笑，缓和了刚才正听得入迷的情绪。老妇身边一位瘦大叔见小孩可爱的小模样，也怜爱的轻轻拍了几下孙儿粉嫩嫩的小屁股，笑笑道：“嘿，贵婶，你孙儿真是越来越惹人疼了啊，我要有这么一个孙儿就好啦。”“哎哟~瞧你说的，你儿子阿庚将来结婚后你不也有个乖孙子抱啦。那时候你可没有这么多时间优哉游哉的听书啦。”贵婶笑着说道，言罢继续哄小孩熟睡。“哈哈，才不会呢，我也学你一样抱着孙儿来听书不就成了。”瘦大叔笑笑，而后又抬头看向说书人，颇为沙哑的声音笑道：“这位师傅书实在说得精彩啊，以前我们都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今天可真是体验到了啊。哈哈。”众人听罢发出一阵会意的笑，那瘦大叔笑罢话锋一转，却道：“不过您今天除了讲故事，敢情还卖这还魂丹吧？”在众人印象里，向来这跑江湖说书的卖艺的，最后不都是为了卖个跌打药酒，祖传丹药什么的，要不费了这么多口舌，图个啥？是以稍微有听书看戏经验的都大抵猜测应该就是卖这还魂丹。不料说书人听罢却是谦虚的挚扇拱手一礼，略带玩世不恭的笑容呵呵笑道：“非也，非也，这位兄台，鄙人卖的乃是文化，能识文在何处者？分文不取。不识者，万金亦不卖。”那穿长衫的说书人言罢却是一脸傲然，众人正还纳闷居然还有不要钱的说书人时，没想到他却手中画扇一收，盯着瘦大叔的眼神更是精光一闪，随后露出一副市侩的笑：“不过嘛。这返魂丹极为珍贵难得，而我却是有的，只是仅有这么三颗，本是不卖之品，但今日这位兄台既然问起了，倒也算是有缘，这样吧，我就让出一粒给这位仁兄吧，您就随便给点份子钱吧。”长衫说书人话音未落，空无一物的左手突然一旋，不知用的什么戏法，在手心变出一个巴掌大的精致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安放着一粒黑亮的小丹药。。“咦？才卖一粒？你留两粒干嘛？不是应该都以高价卖出才对吗？”旁边一个身材肥胖，手中拿着一个破木桶的大伯就纳闷了。这走江湖卖艺卖药的，哪个不是期望卖得更多，价钱更高，而这个穿长衫的却仅让出一个，如果说只有这么唯一一个，那么倒也好理解，不就是希望观众竞拍，以期卖个高价，骗点钱。可他这种留二卖一，价格还随便人家给的做法，却是闻所未闻。长衫人听罢反而清朗的大声笑出，大有一副一览众山小的气概，道：“鄙人不愁钱花，愁的是采不到好药材练丹。留此妙药一为救人，二为保身。若不是这位仁兄提及，我倒还不愿意拿出来呢。”难道，那药真如此珍贵？果真神效？众人不免心生疑惑，如果真是那么神效，自己是不是应该也要求买一个啊？反正随便自己给，就是被骗，也不过百八十元的事情。何况，我就算给他一元也是给啊。众人就这么盘算着，一边那瘦大叔却摸了摸口袋，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这个。。可我身上只有30元。您看，要不，就算了吧。或者您不嫌弃的话，那就。。”看他朴素的衣着，也实在不像故意装穷。“呵呵。没关系，就当结个缘，交个朋友。你赶紧拿这个药回家，待会很可能会派上用场。”长衫说书人随意的呵呵笑道，丝毫没有嫌少的意思。可围观的众人却不禁愕然，随即七嘴八舌的议论道：“这话什么意思？嫌钱少可以直说，大不了不卖，有这么开玩笑的么？”“是啊，这不是咒人家待会会有飞来横祸吗？”这瘦大叔更是眉头一皱，不悦道：“你！这什么意思？！”听到众人的置疑和不和谐的声音四起，那长衫说书人丝毫不惧，神色轻松摇头晃脑的笑道：“这位兄台，您先别气，鄙人路经贵宝地，只为结个善缘，并不求发财，难道你有看过仅卖一粒药丸而走江湖的吗？”的确，一粒药丸还能卖得天价不成？！你当群众都那么好忽悠啊？长衫人这话一出，众人的愤慨顿时减少几分，可随之而来却是更大的惊诧，只见众人面面相觑，内心不由想到：“难道，他不仅是一个说书的？还会看相不成？”“是了，你看他那摊子不是摆了个相字吗？”这众人又开始交头接耳，长衫人更不管瘦大叔惊疑不定的神色，继续笑道：“这位兄台，鄙人亦对相术略知一二，我看您脸面瘦削，肤色火赤，两腮更有血丝自脖颈处蔓延若野火之势，应是由于长年劳作辛苦而郁火内热所致，但此亦主金火相刑，且额头司空一片阴霾，黯淡尽露于色，方才又小孩哭泣为客应，所谓儿童哭泣忧子孙，恐您六亲有因火致灾啊，而现在正值午时近三刻您还是赶紧回家吧，若我所言有半分虚假，你自可以来砸了我的摊子。”长衫人虽是和悦的笑道，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大有铁嘴直断的傲然。“哟~！乖乖个隆叮咚~他还真看起相来了。还说的似模似样，真的假的啊？”左超听罢一怔，不由得喃喃自语。“呸，没事，旭大叔，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暂时先回去一趟，我们帮你看着他，若他是忽悠人的，待会要他好看。”旁边一个看起来有些蛮横的高大年轻人随地吐了一口痰说道，毕竟是同乡，有事互相照应下，帮忙出个头很是常见。这年头摆摊忽悠的算命佬到处都是，可像他这么敢直断眼下即将发生的，却是少之又少，是以众人内心不由得把这说书人重新定位：“难道，他真是高人？”“好，你等着，我就住这附近，我先回去看看，若你是乱说的，待会要你好看。”这瘦大叔既惊且怒的指着长衫人说道，但是一时之间还真着急万分，却又不好立即发作，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来个万一。是以大叔把口袋里皱巴巴的三十多块零钱全塞到长衫人的手里，抓起小盒子里的一粒丹药就要往回赶。可在他正欲转身之际，却被一街坊拉住他的衣襟，拉人者，正是刚才那个身材高大显胖的路人乙大伯，只见他说道：“老旭，别急别急，你家就隔几条小巷的事，大伙儿都在这儿，还能出个什么大事不成，等我问问他先。”这众人一听有好戏看了，也纷纷表示赞成，更有些不客气的直接叫嚣起来：“是啊，试试他的本事先。看他有几把刷子。”这老旭本来耳朵就轻，这一下子更是没了主意了，就愣在哪里，竟有些不知所措。不料说书人却拱手一礼，率先开口道：“这位叔台，鄙人对天文地理算命医卜都略知一二，四书五经六义能解二三，不知您想问我些什么呢？”说书人语气虽然和蔼，却在‘问’字上特别的加重了语气，谁都知道，这个问字在这里代表的是考试之意。那胖大伯放下木桶，言行倒也客气，只见他拱手回了一礼，嗡声说道：“嘿，不敢，不敢。我这人向来直来直去，你别见怪就好。”说着指了指那个缺少了个提柄的木桶，继续道：“刚才我准备把这木桶拿去修个提柄，走路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竟然多了一双筷子，你说说看这可有什么玄机？”说完，从桶里拿出一双筷子交到说书人的手里。众人眼光灼灼的全落在那双木质的筷子上，筷子倒是平淡无奇，只是看起来却是崭新的深红色，左超不禁想道，居然还有人这么无聊把筷子扔到桶子里的，隔壁菜市场那群小屁孩还是那么喜欢恶作剧么？正当左超还充分的发挥想象力思考那个孩子最有作案嫌疑时，却见那说书人清朗的声音笑道：“那么，我就先行恭喜这位叔台了。想必中午有意外之宴请呢。”“何以见得？！现在都快12点了，怎么可能还有人来宴请？”那胖大伯呵呵笑了起来，又拍了拍老旭的肩膀，看神色大有不屑之意。围观的群众不少也看了看表，还有十几分钟就12点整了。看来这说书的恐怕要丢人现眼了。却不料那说书人并无半分退怯，把那双筷子在手指间转了转，轻笑道：“这筷子是吃饭的器具，于午前得之，必主有口腹之事，这位叔台且莫言之过早，您大可稍等片刻，必有人来请哩。”这下又轮到众人纳闷了：“他真那么肯定？还是说他是傻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