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山村,清澈见底的溪流,漫山的花香,迷蒙的雾气,形如一道画卷,使人不禁沉醉其中。
放眼望去,溪流中数名孩童你一下,我一下正打着水仗,玩的好不热闹。
但就在数步开外,一名身穿麻布衣衫,光着脚丫的男孩。站在岸上,直挺着身子,想要迈动脚丫,却又无奈的收了回去。
他的摸样有些挣扎,似乎很想下去与溪流中的孩童一起玩耍,只是正当这个时候,远远的传来一阵喝骂声:“小崽子,就知道玩,还不快过来干活。”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妇女,恰着水桶腰,一脸晦气的望着站在岸上的男孩。
男孩闻言后,低着头慢慢走向中年妇女,或许有些不舍,他又回头望着一眼溪流中的同龄孩子。
“看什么看,想去玩?可以啊,有本事今晚别吃饭,”中年妇女数落道。
男孩名叫严昭,在他幼年的时候父母便早早离世,留下他和他的大哥,可惜他的大哥也是个短命鬼,不过三十出头便见了阎罗王,留下发妻与严昭。
碍于世俗言论,这个发妻没有撇下严昭,但也没有对严昭多么多么的好,每天都会让严昭干着比成年人还要重的活。严昭是有苦难言。
“把这些柴都给我劈了,劈不完,别想吃饭。”来到一间院落,这里正是严昭的家,也是他短命大哥唯一留给他的财产。
当严昭开始劈材的时候,严氏便回了屋。
屋外,严昭劈材的同时,屋内不时传来一阵男女的嬉笑。在这个小山村,走几步就是一户人家,所以一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严昭虽年纪还小,不过十岁,但听的次数多了,也就知道了,他这个嫂嫂很不干净,在他大哥离世不过一个月,便开始勾搭汉子,甚至当着他的面亲亲我我,那个时候严昭不过7,8岁,还不懂什么。
现在想想,严昭真的恨不得一斧头劈死她,只是气归气,杀人的事还是无法做到。
不知什么时候,严昭的眼窝已经盛满了泪水,煞白的小脸因为气愤的缘故出现两抹酡红,他的手在颤抖,使得手中的板斧始终没有碰到身前的柴火。
“嘶”抽动鼻腔,抹去眼角的泪水,严昭把柴火想象成了严氏,随即重重的劈下,柴火应声落地,被劈成两瓣。这是严昭唯一能够发泄心中愤怒的办法。
以此为动力,严昭又连续劈了几板斧,效率大大提高,没有半天的功夫,院落中的木材就被他劈完了。
而这个时候,屋内已经传出了阵阵呻吟声,想来是严氏与勾搭的汉子正在干那事。严昭不敢进屋,便走出了院落,来到溪边,一屁股坐了下来,捡起身旁微风吹来的树叶,撕扯起来。
忽然,严昭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头戴斗笠的人,正在那垂钓,一时兴起,便走了过去。
没有太过靠近,严昭蹲在几步开外,歪着脖子看着那人。
这人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刀削的脸庞,深邃的眼眸,两道剑眉斜入云鬓,长的端是俊朗,这样的男子要是放到村子里,恐怕不少姑娘愿意倒贴上去。
“扑通,”严昭拾起身旁的小石子,似乎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把小石子丢进了溪流中,溅起一小撮水花。
他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眉。
“喂,你是武者吗?”不知哪来的勇气,严昭突然开口说道。
有些意外的撇了一眼严昭,男子抬了抬眼前的斗笠,望向严昭就是一阵打量。
看着面黄肌瘦,却流露出一抹倔强的严昭,男子收了收钓竿随即说道:“为什么这么问?”
眨了眨眼眸,严昭回答道:“因为你握竿的样子很像村头的王捕快,而王捕快就是一个武者。”
展露一抹笑颜,男子转过身子,续问道:“哦,这样啊,那你想干什么?”
神情有些纠结,似乎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严昭道:“你,你能不能教我武技?”
“你想学武技?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男子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摸样,让严昭越发的肯定对方就是个武者。
扬了扬脖子,严昭思索一阵后,斩金截铁道:“听说书的大爷讲,武者可以吃饱穿暖,还可以保护自己,还能有好多好多的朋友。”
“。。。。。”男子闻言,不禁哑然,没想到武者代表的含义是这样子的,让他对于严昭的单纯有了一丝的好感。
“练武很苦,很累,你不怕吗?”男子说道。
严昭本以为对方会拒绝,且他只是抱着一试的想法,心中并没有多少的把握,但当他听到男子如此说话后,不禁一阵激动,“不怕,不怕,我一天十几斤柴都能劈。”
男子没有理会严昭的豪言壮语,而是让严昭伸出手来。“让我看看你的手。”
不懂男子要干什么,但严昭还是伸出了手。
待严昭摊开手掌,男子见到严昭不同于常人的手后,他不禁又皱了皱眉头,一个孩子的手居然会有厚厚一层的老茧,看来他所说的一天劈十几斤柴,并不是假话。
如此男子又道:“我可以教你武技,但你必须保证不像任何人提起,”
闻言,严昭顿时手舞足蹈起来,小摸样不禁有几分可爱。
收起钓竿,男子站了起来,用着老师的口吻道:“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到前面的小山上等我。”
小山,严昭望向男子所说的小山,这不就是他经常砍柴的小山嘛,正和他意,他还怕抽不出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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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严昭无时无刻不沉浸在喜悦之中。武者啊,多么令人向往的一个称号。
第二天,天蒙蒙亮,严昭便手执柴刀,背负大篓子来到了小山,师傅还没有来,所以严昭先砍起了柴。
只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师傅却始终没有出现,难不成是师傅框他?严昭有些心急了,好似抑郁一般,他的脸蛋越来越苍白。
直至晌午,师傅都没有出现,严昭很失望。一张小脸耷拉着,手中的柴刀也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挥动。
最终到了黄昏时分,师傅也没有出现,严昭彻底失望了,背负着大篓子回了家。
只是回到家的严昭也未能放下心中的郁闷,在严氏呼呼大睡的时候,他又出了家,来到了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