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行拿着这个玉佩回到了大理寺,然后交给裴远看,裴远细细的揣摩了半天,然后摇摇头说:“这个玉佩看起来做工并不精美,可是这上面太阳和月亮的图案似乎有着什么意义,也许和某种信仰有关吧?”
李慎行说:“我仔细看了看,我想着玉佩很可能和那些胡人,西域人的风俗有关系,裴少卿,你知道哪里能找到熟悉这些地方风俗的人?”
裴远摇摇头说:“这个我还真没有这样的朋友。”话没说完,裴远忽然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人,他接着说:“不过大人,我倒是知道一个人,他是西市最东边的一个巫师,此人据说法力无穷,能够驱病降魔,周围很多人遇到了治疗不好的疾病,都会去找他,听说还很灵验呢。”
李慎行说:“裴少卿,连这种骗人的鬼把戏你也信啊。”
裴远笑着说:“那倒不是,据说西域一些地方人非常相信这个东西,既然大人不知道这个玉佩代表的含义,我们去找找他,也许会有点线索呢。”
李慎行听后觉得有些道理,便决定跟着裴远去一趟。
临走前,裴远准备了十两黄金。
李慎行和裴远两个人便衣来到了西市,西市上这些日子显得清淡了许多,长安城门这几天已经关上了,很多的东西都交易完了,李慎行给裴远说:“看来高力士已经下令了,没想到对城内的交易影响这么大。”
裴远说:“是啊,这长安城内有着百万人口,一天的消耗量是非常大的,现在怕是一般的小商贩是被关在城门外头了。”
两个人说着,便已经走到了西市的最东边,眼前出现了一座庭院,显得与别处与众不同,整个的建筑看起来非常的圆润。
裴远指着说:“这就是巫师的住处了。”
李慎行抬起头,见这庭院的门栏上面写着让人看不懂的字,像是蝌蚪一样纠缠在一起。此时门是半开着的,裴远推开了门,李慎行一起便走了进去。
宅子里闲得很静,也显得很凌乱,四处布满了房间,李慎行说:“这么小的宅院里竟然布置了这么多的小房间,恐怕住的人不少呢。”
裴远说:“是啊,这地方平日里可热闹呢,四处从远方来的商旅都喜欢住在这里,特别是那些错过了旅店的人,都睡住在这里,不过自从安禄山叛变以来,朝廷加强了盘查,来长安做生意的商旅已经少了很多了,这里自然就冷清了下来了。”
就在这时,忽然传出来了古怪的声音,说:“快些离开这里,不然你们就会受到诅咒的,不速之客。”
李慎行手立刻紧紧地握住腰间的剑,眼睛滴溜溜的四处望着,审视着周围的一起,可是那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出来了,感觉不出来具体的方向,虽然现在还是白天,可是听到这地狱的声音还是令人感觉到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裴远已经将剑拔了出来,可是他只精通医道,武功却实在是不怎么样,平日里带把剑吓唬吓唬普通人可以,现在见了这样的阵势,心里现在也是一点谱都没有了。
裴远紧张的说:“大人,我看这里似乎有危险,不如我们先退出去好了,等多带点衙役过来吧,万一这里今天有埋伏呢!”
李慎行挥了挥手,眼睛还是打量着周围,说:“不,我感觉的出来,这里只有一个人,他在用腹腔和我们说话,我一定要把它找出来。”
李慎行微眯着眼睛,然后集中着注意力感觉着声音到来的方向,无数的五颜六色的线条在他眯着的眼睛里闪烁着,忽然!李慎行睁开了眼睛,他抽出了腰间的剑,顺手退了出去,那把剑飞快的刺了出去,将门刺出了一个深深地裂口子,发出了嘎吱的响声。
李慎行大喊:“不许动!”说着,便跑了上去,然后一脚将门踹开了。
裴远跟着李慎行踏进了房子里,见一个穿着灰黑色破烂袍子的老者正蜷缩在墙角,一点也不动了。
裴远认了出来,说:“大人,他就是巫师”
那巫师已经受了惊吓,口里只得求饶说:“求求官老爷们饶了我吧,不要再逼我了,我已经没钱了,我都好几个月没生意了,行行好吧。”
李慎行听了出来,走过去蹲了下来,望着巫师说:“怎么?你赚的钱全都被人抢走了吗?”
巫师紧张的颤抖着点着头,说:“求求你,求求你。”
李慎行说:“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这次来就是想让你帮个忙,而且这个忙不会让你白帮的。”
巫师吃惊的望着李慎行,不停地点着头。
裴远心里想,原来日进斗金的巫师现在竟然被吓成了这个样子,看来自己准备十两黄金还真是便宜他了,裴远走了过来,将腰间的一个小包袱解了开来,然后扔给了那个巫师。,
巫师结果了包袱,警觉的看了看李慎行和裴远,然后飞快的打开了包袱,只见一块金灿灿的元宝包在里面,巫师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然后匆匆忙忙的将金元宝藏在了身后,这才着急问:“快说,你们要我帮个什么忙?”
李慎行站了起来,活动活动了腿脚,说:“你不用紧张,不过是打听点消息罢了,你帮我看看这个东西,你以前见过没。”李慎行将在通天塔下面找到的玉佩扔给了巫师。
巫师捡起了玉佩仔细的看了看,用手抚摸了几下,然后忽然眼睛瞪得老大,趴在地上,正准备从另一边门逃跑。
裴远早有准备,一下子便跑了过去,拦住了去路,怒声问:“我大人问你话呢,你怎么吞吞吐吐的,拿到了金子就想跑,我要了你的命!”裴远拔出了剑。
巫师却捧出了金元宝,说:“大人,我不敢要了,你放我吧,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慎行心头一喜,明白这巫师肯定知道点这玉佩的来龙去脉,于是便让裴远不要无理,走了过来,说:“你放心,你只要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就行了,这件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若是你今天不说,恐怕金子你拿不走,命也走不了,你好好想想吧。”
巫师受了惊讶一般跪在了地上,磕着头惊恐地说:“大人,这些匈奴人可不好惹啊,我亲眼见他们生吃狼肉的,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们,他们太残忍了。”
李慎行激动地问:“快说,是匈奴人?他们在哪里,说!”
巫师喘着气,捧着玉佩看着说:“我去过好几次那里,他们在长安城外最西边的朝山凹里,那里有一处巨大的庭院,里头住的都是匈奴人,他们人人身上都佩戴着这样的一个玉佩,我去过几次给他们做法术,他们出手很大方,可是性情暴烈,那宅院里养了许多的狼,他们饿了的时候就会宰杀了狼肉来吃,我每次去都挺心吊胆的,你找他们干什么?”
李慎行嘴里默默念叨着朝山凹这个名字,然后问裴远,裴远说:“我倒是听过这个地方,可是从来没有去过,听说并没有什么人居住在那里啊,那里不是个乱石岗吗?”
李慎行严厉的问巫师:“你说的都是实话吗?”
巫师说:“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大人把我分尸了。可是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找他们做什么呢?”
裴远却说:“废话,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忽然,外面的大门发出了嘎吱的一声响,李慎行和裴远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两个人立刻飞快的跑了出来,来到了大门口,只见远处一个背影顺着路远远地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