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行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问:“他在哪里?”
裴远说:“这小霸王和一些市井之徒躲在长安城外的一处破烂的废弃的宅子里,那宅子估计早都没人住了。”
李慎行忙问:“那他们附近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裴远说:“大人,我已经仔细观察过了,周围要么是杂草,要么是些当地的农夫,还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李慎行想了想,奇怪的说:“按照我的推测,小霸王即便不死的话也应该已经被人监视起来了啊,现在他竟然还能够安然无恙,真令人想不通。”
裴远着急说:“大人,我看不能再等了,你快下令吧,我们现在就可以收网了!”
李慎行伸出手制止说:“不,小霸王抓了对我们意义并不大,我们不能再走死棋了,小霸王要成为我们的一步活棋,然后用这步活旗让整个一盘棋都活起来。”
裴远没想通,问:“那你的意思是?”
李慎行走了下来,吩咐说:“为了这次行动的安全,你去把大理寺所有的衙役都给我集中齐了,我们这就大张旗鼓的去小霸王那里。”
裴远立刻应了声,然后出去急忙的集合大理寺的衙役去了。
李慎行跟着裴元出了长安城的西门,一直走,穿过了几条河流,又绕了一个小村庄后,走进一座土坡的下面,才见一座破落的宅院。宅院的门虽然关上了,可是门的上半部分早不知道被什么人破坏了,留着破败的几根木头。
裴远这次至少带了有好几百号衙役,那宅院里早都已经有了响动,看来是已经发现了他们,几个当头的衙役也不敲门,抽出腰间的刀几下就将门上的木头砍成了木头渣,然后冲了进去。
李慎行和裴远吩咐后面的人将宅院围起来,然后两个人才跟着几个衙役走了进来,却见里头还有个小房子,现在却变得安静了。
李慎行说:“把刀都给我收了,裴远,你去敲门。”
裴远走上了前,拉起门环在门上咚咚咚的敲了起来,可是里面丝毫没有什么动静,裴远奈不住性子,又加大了力气,那破旧的门带着土墙上的土就掉落了下来,洒落了裴远一身。
裴远跑过来说:“他们肯定躲在里头,大人,我看不如就把这门劈开了吧。”
李慎行摇摇头,然后走上前,大声喊着:“来人!给我放一把火把这破房子给我烧了!”
衙役们全都吆喝着:“是,大人!”
可李慎行却忽然摆了摆手,示意衙役们都不要动手,们这个时候忽然就开了,小霸王带着三个以前的手下,手里全都拿着菜刀和斧子,大声像是搜了刺激一样站在门边,他们都护着小霸王,嘴里嚷嚷着说:“拼了,拼了!!!”
衙役们都大吃一惊,全都要冲过去,李慎行却厉声让他们停了下来,李慎行也不抽出腰间的剑,他像是没有危险一样朝着那些人走去,小霸王脑袋缩在最里面,听见有人上来了,便嚷着说:“上,快都给我上。”
站在门口的几个人被后面的小霸王推了一把,全都后仰着腰朝着李慎行砍了过来,李慎行忽然脚尖轻微的使力,借助地面的力量突然跳到了半空中,然后一脚一个,将三个冲过来的人踢得人仰马翻的,一个个都捂着伤口,再也没有力气进攻了,衙役们一个个也都冲了上去,刀已经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
这时候躲在里面的小霸王双腿发抖,睁着惊恐的眼神望着李慎行,他已经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见李慎行走到了门口,小霸王扑哧一声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鬼哭狼嚎的说:“大人啊,你放了我吧,我还有个老爹爹啊,上次都是我不对,我再也不该得罪你们了,我给你们磕头了。”
李慎行对外面人说:“你们全都站在外面,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说完,李慎行走进了宅子里,然后关上了门。
李慎行见窗户边有把破旧的椅子,便坐了下来,说:“小霸王,你站起来说话,不要再哭丧了!”
小霸王却不敢站起来,从地上跑着到了李慎行的脚底下,说:“大人啊,你放了我吧,我给你做牛做马都愿意啊。”
李慎行啪的一脚将小霸王踢到了远处,小霸王胸口顿时疼痛的忍不住喊出了声,李慎行怒声说:“快把你藏着的匕首收起来吧,看来你还是不服气啊,竟然还想暗算我。”
小霸王站了起来,抽出了怀里的匕首说:“我不要你的命,我小霸王从来没有伤过人的命,我不过想绑架你放我们兄弟走!”
李慎行冷笑一声,说:“行了,我也不会要你的命,你放心吧,我只要你告诉我,上次你说的十香来的老板,你说的邓大哥,现在在哪里,你告诉我,我马上离开,以后再也不会找你了。”
小霸王问:“难道你一直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
李慎行深吸了口气,不耐烦的说:“你快说吧,到底他在哪里?”
小霸王接着说:“大人,这个我不知道。”
李慎行大怒,说:“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说也行,我把你关在这黑屋子里,不给你饭吃,让你饿死到里头,看你知不知道。”李慎行站了起来,故意装着朝着外面走。
小霸王急忙跪在地上拦住说:“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邓大哥虽然平日里请我吃肉喝酒,可是他的行踪我实在是不知道啊,他从来也都没给我说过呀。”
李慎行见小霸王似乎没有说话,便站住了,问:“你再好好想想,那姓邓的能去哪里,我在这等着,给你时间。”说完,李慎行又坐在了椅子上。
小霸王使劲闭着眼睛,想让自己的脑子转的快一些,可是脑海里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他痛苦地说:“大人啊,邓大哥以前,哦,我想起来,他叫邓踌,我是在西市局一次登基名册的时候见他的名字,不过我平日里都喊他邓大哥,他以前一直住在十香来店里,自从把这十香来店盘给了我爹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要是说一句假话,就让我被蚊子咬死。”
李慎行见小霸王一脸的憨相,觉得他也不是一个会编谎言的人,便站了起来说:“你听着,我今天放了你,你可以回去了,但是记住,要是你这里再遇到有关邓踌的消息,一定要到大理寺通知我们,若是让我知道了你有任何的欺骗我们,哼!”李慎行抽出剑,朝着那把破椅子劈了过去,那椅子嘎吱一声散成了几片木头块掉在了地上,李慎行接着说:“你就是这下场,懂了吗?!”
小霸王吓得说:“懂了,大人,谢谢,大人!”
刚才那劈开椅子的声音,让长时间呆在外面的裴远实在是心里不放心,他带着几个衙役推开了房门,见李慎行没事,才都放下了心来,李慎行走出了屋子,对裴远说:“走吧,回大理寺,派几个人日夜监视着小霸王,有了任何新的情况及时报告。”
裴远边走边问:“大人,刚才小霸王说出了十香来老板在哪里吗?”
李慎行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过没关系,我感觉那个人还会出现的,他的狐狸尾巴一定会露出来的。”
裴远便根据李慎行的吩咐作了安排,然后带着其余衙役们回去了。
李慎行刚来到大理寺的门口,正要踏进门的时候,忽然东北方向天空燃起了一团熊熊的大火,陡然间看起来像是一只乌龟全身带着火焰朝着东边的方向飞过去了。
裴远和众衙役们都看见了,裴远猜测说:“像是翰林院的方向,看来是着火了吧!”
李慎行却突然惊慌失措起来,他望着那火红的乌龟,神情越来越显得惊恐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