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2月26日希腊迈锡尼
伯罗奔尼萨半岛迈锡尼遗址
迈锡尼古城位于伯罗奔尼萨半岛的东北端,古城的城墙是由一块一块的巨大石头垒积而成的。大石头之间的缝隙,就是由小石头还有碎石泥沙来填充的,非常的坚固。
郁茜呆呆地看着由巨石砌成的阿伽门农的陵墓,那壮观的弧形,永远都给人以震撼。郁茜迷恋着这里。这里有圣洁的月桂树,有伟大的阿伽门农王的精魂,有风华绝代的海伦。这里是一首古老的歌谣。
尽管无数次来到这里,但郁茜心中对这片土地的依恋却丝毫没有减少过。
这里葬着郁茜的一个秘密,一个关于未来的秘密。那个关于诺的幻象,被郁茜藏在了这片土地,这是郁茜拥有的唯一的关于诺的秘密。
郁茜穿着一条黑色的牛仔裤,一件长过身的T恤,一双一年四季都穿着的运动鞋。郁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短的离了谱的头发。哎!这样的自己真是一点都不可爱。还好,自己的皮肤已由古铜色恢复到红润的健康色了。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正在不停地打转。
一位男子正在不远处饶有兴趣地打量她,那男子身材高大,一身黑色的晚礼服,银白色的柔亮长发服帖地垂在耳后。他的姿态异常的高贵。
郁茜恰巧也在打量那位男子,他有一双金色的如阳光般的双眸,一张艳丽的如夏花般的容貌,略显苍白的肤色。他的衣领上别着一朵盛开的红玫瑰,神秘而高雅。突然那男子无比妩媚地笑了。郁茜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还给了他一个友好的微笑。
那男子突然向她走过来:“尊贵的小姐,我为我的唐突向你致歉。我非常希望能够与你相识。”那男子的声音如蜜糖般甜蜜,如春风般轻柔。
郁茜甚至有些陶醉了:“你的希腊语说的真好,但你不是希腊人吧?”
那男子身上有着给人以无限诱惑的玫瑰花香,飘着像国王般的阵阵幽香,仿佛神话在香魂幻梦中成真。
“是的,我不是希腊人,小姐。我来自美丽的童话王国——丹麦。”
“丹麦,噢。那是美丽的人鱼公主的故乡。我去过哥本哈根,我喜欢那些被铜覆盖的旧堡垒和教堂的塔尖,那里有梦一般的气氛,那是一幅水彩画。哥本哈根是见证童话诞生的地方,我喜欢《海的女儿》。”郁茜有些孩子气地说道。
“那里有美人鱼雕像,美丽的神农喷泉,金碧辉煌的拂列得利克城堡,当然还有如翡翠般的波罗的海,以及永远寂寞的小美人鱼。”
“丹麦是个梦的国家,”郁茜再次孩子气地笑了:“说了这么多,你好。我是郁茜·拉塞尔,我是中西混血儿。”
“知道你的芳名是我的荣幸,美丽的拉塞尔小姐。”那男子绅士地亲吻了一下郁茜的手背。“我的名字是痕。”
“痕?”
“对,我没有姓氏。”
“对不起,我很抱歉。”
那男子温柔地微笑了:“没关系。”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COFESHOP愿意陪我去喝一杯吗?”
“乐意之致。”
“原来你是一位小提琴演奏家!”
“不。我只是爱好音乐而已。”那男子解释道,“你呢?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郁茜想了几秒钟,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是占星术士吗?!当然不行!“我是研究天文学的。”
“哦,天文学?”那男子轻声说道。
“是的,我喜欢土星,它是太阳系中最美丽的天体。”郁茜补充道。
那男子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他的动作优雅高贵。
“我觉得你像童话里的王子。晚礼服,金色的眼睛,美得无以复加的容貌,诱人的玫瑰花香。”郁茜突然郑重地说。
那男子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面颊:“王子?谢谢你的赞美。”
郁茜通过和痕短暂地谈话,发现这位神秘的男子竟然有如此广博的智慧。
“天啊!我现在不得不怀疑你的真实身份了。”郁茜哇哇大叫起来:“黑色晚礼服,纯白色的头发,身为男性却艳丽无比,强健的体魄,完美的姿态,广博的智慧,很像一种生物——吸血鬼。”
痕的脸色突然一变,随即换上了迷人的微笑。
郁茜顽皮一笑:“开玩笑的啦。”
“吸血鬼?你眼中的吸血鬼是什么样的姿态?”
“我?”郁茜不禁一怔:“避世,尊贵,以家族为生。”
“家族为生?”
“是啊。吸血鬼像人类一样,有家族和领导。”
“噢?也许吧。”痕有些落寞的回答。
当夜幕笼罩着希腊,郁茜和痕也要分手了。
郁茜给痕讲了她和诺之间的故事,痕只静静地听着,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我们还会再见吗?”郁茜有些羞怯地问道。
痕没有回答,他从颈上摘下一条链子,链子的下部坠着一个金色园柱形口哨:“吹声哨子我就会来到你的身边。”痕把哨子放在了郁茜手里,就转身离去了。
郁茜看着手中黄金制的口哨,甜甜地笑了:“谢谢。”她轻轻地抚摩着哨子,那哨子上刻着两行文字,她并不认识上面的文字,随即把哨子挂在了脖子上。
痕的心中第一次充满了甜蜜,也许郁茜不是国色天香,不是倾国倾城,但她率真、孩子气、调皮、热情、真诚,这些都是痕所没有的,是痕可望而不可及的。痕温柔地笑着,那笑容像一朵盛开的玫瑰,绝艳天色。
“痕,你竟把哨子随便送给别人!”一个女声从痕的身后响起。
痕没有回过头去:“白芷,你有资格来管我吗?”他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我……”那女子没有再开口,只是直直地瞪着他的背影。
“回去吧。”痕淡淡地说道。
那女子不满地喃喃低语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街上的人无不为她所驻足。白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一条鲜红色斜吊带连衣紧身超短裙,款式颇像改良后的旗袍,勾勒出她傲人的曲线。一条亮红色的丝制纱巾包头,墨黑色的及腰秀发凌乱地在空中飘舞,白皙的肌肤,一双绝伦墨兰色的眼眸恰倒好处的嵌在鹅蛋形的脸上,娇艳欲滴的莓唇,她的双手各绑着暗红色的长飘带,紫红色透明的天鹅绒的高筒袜,一双有十厘米的黑曜石的高跟鞋,使她显得更加高挑修长。最引人注目还是她腰间的红宝石串成的链子。
她像一朵华贵的波斯玫瑰,美丽而多刺。
她突然停住了步子转过头,对痕大声嚷道:“全世界只有夜莺才懂得玫瑰的忧伤,也只有夜莺才会情愿牺牲自己来换得玫瑰的绽放。痕,就算你硬要留下现在,但留下的现在,其实已经不存在了。”她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痕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他的笑容早已僵在了脸上,玫瑰的忧伤,痕无语凝噎。
“当她的泪浸在心里,拥抱已成为过去。
当我的温落在风中,爱情已悄悄离去。”痕轻轻地低吟着这两句诗。痕的爱情,除了白芷,没有人承受的起,可他偏偏从不肯给白芷那怕一丝的爱。忘记了认识白芷的时间,就像忘记了一位君主的姓氏。痕的心,是猜不出答案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