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四年级时换了班主任,经历了一个暑假,同学们的个头也变化不少,全班座位要大调。意外地,蒋承辰和江和弦又被安排到了一起。
搬座位的时候,林让对着才坐下不久的蒋承辰信誓旦旦地说:“大哥,嫂子我可是动都没动过啊,现在您来了小弟我就撤了啊。”说完还学着姿势敬了个极其不标准的军礼。蒋承辰回以“赞许”的微笑。
“风水轮流转啊,转了一圈还是转回来了。”
“是啊,你又坐回好位子了,不过估计很快新老师又会把你调走,这几天就好好珍惜吧。”
“不~是你要珍惜啊。”
“我?”
“对啊,我这么一个风流倜傥帅气智慧的发光体和你同坐,可是来之不易的机会。”
“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江和弦这才放下笔记本:“风流倒是的,倜傥帅气智慧就算了吧,发光体么,大灯泡你好。”
…
“六一”儿童节文艺汇演。
每个班都会出节目,如果所在班级的学生没有个人才艺,一般都有班主任亲自会选出一批同学排练一段舞蹈或者合唱。
对于小学女生而言,被选上跳舞其实是很令人激动的事情。因为是班主任挑人,所以除了个头、容貌特别拔尖的,老师更喜欢选学习好的同学。江和弦个头不高,但按照小学时的成绩定律被选上是必然,江和弦本身也喜欢跳舞,更是任着学校舞蹈队队长一职,热心程度当然是百分百。
每个班级都有那么几个小团体,由于几个班级主导人物对立,所有人或是自发归为一方,或是索性不争不嚷充当“中立者”。江和弦在1班总的人气是不低的,但也不是没有对立者,而且有两个,同班女生葛汀和林佳。葛汀是同江和弦一样成绩优异的女生,而林佳则是常常跟着葛汀的“小跟班”。林佳成绩也不差,虽不能与江和弦、葛汀相提并论,但也好歹徘徊在前十的行列。因为与葛汀为盟,所以每次对江和弦也是冷眼相待,没有好语气。
那年“六一”,舞蹈老师安排了男女生合跳的舞蹈。本来蒋承辰是必然在入选行列的,但他以“男生跳舞像什么样子,多娘啊”为由,坚持不愿意参演,多次劝说未果,老师也只好作罢。每年参加跳舞的女生最激动的时刻都是发新舞蹈裙时,排练将近一个月的舞蹈,都是穿着自己的便服,老师为了避免遗失或弄脏只在临近表演前一星期才发放裙装,这次舞蹈的女生服尤其好看,是白色蓬蓬公主裙。第一次穿着白裙排练完回到教室,江和弦顶着满头大汗进了教室,蒋承辰就保持着抬头姿势目见江和弦从门口到座位上。
“怎么,看傻啦~是不是我太漂亮啦~”和蒋承辰的关系,用笨蛋徐行的话来说,已经到了“老夫老妻”的地步,所以江和弦对蒋承辰说话从来不用考虑礼貌不礼貌。
“是啊,简直仙女下凡!”还没等江和弦开心的表情表现于脸上,就紧接着煞风景的一句:“我说这裙子,选的太好了,谁穿谁都是仙女啊。”
“哼~”当然得到的是江和弦的一个白眼。
“哈哈哈~”蒋承辰像奸计得逞似的发出一串大笑。
思想品德课的时候,江和弦因为之前排练有些累,所以打着小盹微趴在桌上小憩。蒋承辰忽然间轻拍了一下江和弦的肩膀,见没有反应,于是悄悄凑到她耳边:“喂~说真的,今天的白裙子穿在你身上很漂亮哦~不只是裙子漂亮哦~”
“真的吗?”江和弦欣喜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声音霎时间过于响,惊动了讲台上上课的老师。
“这两位同学,在干嘛呢?”江和弦一桌抬起头,发现全班同学也都看了过来。台上的思想品德老师也是本学期新换的,对1班同学虽不熟悉,但对蒋承辰确是了解的,说起来,蒋承辰的爷爷还是这位思品老师当年的老师呢。看到恩师的小孙子,语气瞬间柔和了:“蒋承辰,你说说,怎么了?”
“报告老师,我们在探讨您今天讲的‘诚实’这个话题。”蒋承辰面色沉静,站起来回答的神情反倒引起全班一片哄笑。
不明就里的思品老师只道是蒋承辰上课讲话的借口,也不想深究,于是摆摆手:“坐下吧,以后要讨论下课讨论,上课要专心。”
“知道了,老师。”蒋承辰在坐下的过程中,就低声对江和弦说:“这个老师是我爷爷当年的学生,我就知道她不会为难我的,看吧。”
江和弦无奈地晃晃脑袋,即使在当时还不明白这些专有名词的含义,但日日从电视上报纸上看到,总觉得用出来一定特别有震慑力,于是张口吐露:“唉,腐败啊腐败啊~官僚主义余风不止啊~”蒋承辰这时又开始笑。
忽然想到自己先前闹笑话的原因,于是平复面容,在桌子下拉拉蒋承辰的衣袖:“诶,你刚刚说好看是真的吗?”
看到女生不像是要闹玩笑的神情,于是蒋承辰也平复笑意:“是真的。白裙子很适合你穿。”
得到赞扬的女生顿时心情飞扬,抛了个平时从不会有的媚眼给男生:“帅哥,你今天也不错哦~”
“噗”蒋承辰从没有见过江和弦这个状态,惊奇得再一次成为全班的焦点。
“蒋承辰同学…”思想品德老师再一次点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