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夏言一直都在刻苦的学习医理知识,那么多药名,记得她头都大了。
然而老头却是半点不含糊,要求颇高,可她既没有天赋,又非过目不忘,真是难啊难。
“师傅,这个要背的也太多了,不如,我直接拿着方子,记着多麻烦啊,万一记错了,岂不是……”夏言看着老头撒娇道。
“哼,你懂什么,关键时刻救命用,方子丢了,你还等着找回来么,这些方子本就不能留,待我教会你后就要全部毁掉,以免落入贼人之手。”
“唔,好吧……”夏言失望道。
“丫头,我这也是为你好,江湖险恶,短期内唯有此法才能保命,我再不督促你,你以后可是后悔也来不及啊。”
“谢谢师傅,我知道了。”可是,还是好难啊……
没比学武简单多少的样子,就不能来个人,像武侠小说里描述的那样,直接传个几十年的功力嘛,看来武侠小说,毕竟还是存在于幻想啊。
如果老头知道夏言怎么想,一定会吐糟,现实中有这种傻逼被你这么好运气的碰到传你武功么,有的话那老头子我早就天下无敌了,何必苦练几十载,练成这幅穷酸样……
虽然学习是件无聊的事情,但是好歹还有一些人陪伴着她,华千总是在空闲的时候来看她,有时候还带来奶奶做的炸鸡翅,大家坐在一起,吃着鸡翅聊着天的场景,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很幸福的画面。
嗯对了,还有踏雪,他总是独自卧在树下饮酒,一壶接着一壶,她时常在想,如果大叔能再年轻几岁,树上再飘落几朵桃花,此等风姿,定能迷倒万千少女。
这天,老头又来刁难夏言了。
“丫头,你可知,这世上最难得的一种药材是什么?”
“额……是什么?”
“你!我问你,你反倒来问我?你这几天是怎么学的?”老头做出严肃的表情。
“可是……书上没有……”夏言委屈道。
“哼,别为自己找借口,这只能说明你学艺不精,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难道你没有同别人交流过么?读死书,是最不可取的学习方式。”
“你也没跟我交流过啊。”
老头瞪了夏言一眼,夏言不说话了,老头道:“学医,就跟学武一样,不切磋,难有长进,只有在互相的学习与探索中方能找到技巧,你知道了么?”
“知道了。”
“那你还不快去。”
“啊?哦……”夏言纳闷,去,去哪啊,师傅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虽不解,但她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不如还是去找白门主吧。”夏言心下道,毕竟也没有其他熟人了嘛。
岂不知老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露出奸计得逞的笑意。
来到白墨门前,夏言习惯性的敲了敲门,换来依旧清冷的回应。
她打开房门,进入室内,白墨依旧端坐在书案上,认真端看着手中的书籍,仿佛他每天都是如此,看的夏言十分羡慕,原来掌门整日也是这么闲的啊。
“夏姑娘?”白墨看向她。
“额,打扰到你了么?”不知为何,每次来找他,看到他那么认真的样子,总有种打扰的感觉。
“夏姑娘严重了,我本来也没什么事,夏姑娘可是有事?”
“没什么啦,我就是想跟你探讨下医术上的问题,师傅说,一个人学习,效率太低……”
“哦?那白姑娘最近可是有什么疑惑,白某若是知晓,必定知无不言。”
夏言看着白墨,他此刻的样子十分认真,倒真像是一副为人解惑的样子。
她也没想到他那么好说话,便直接道:“是这样,白门主你知道这世间最难得的药材是什么么?”
“世间难得……便非赤炎草莫属了……姑娘何有此问?”白墨思衬片刻,疑惑道。
“赤炎草?额,这个是师傅问我的,可是我答不上来……”
白墨闻言一笑:“哦,姑娘不知也属正常,这赤炎草,生长在极热之地,很多人为了寻找这种药材,死于荒漠,尸骨无存,这世间,很难寻得到一颗,便是白草门也是没有的。”
“啊?那这草有什么用啊,那么多人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找它。”
“并非说是它用处有多么大,而是物以稀为贵,这世间奇毒无奇不有,大多数寒毒都可以用普通法子来解,唯有少数,非赤炎草不可,可赤炎草难得,许多人,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亲朋死去,无能无力。”
“原来是这样,哎,世人研究那么多毒药,要是有那种能让人百毒不侵的药就好了,这样我也就不用再学什么解毒了。”夏言感叹道。
白墨闻言一怔,却听她继续道:“不过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啦。”
“哦?为何就不可能呢?”白墨好奇道。
“肯定不能啦,这种事还是要讲究科学的嘛,而且所谓红黄蓝绿,混在一起都还变为不同颜色呢,那么多毒,每种都不一样,混在一起更不一样了,这么复杂的东西,怎么可能就用一种方法就可以解了呢,医者不是都很注重一句话,对症下药嘛。”
白墨听后眼神一亮,道:“夏姑娘说的是,以往我总认为,百毒不侵是乃是医术的极致,如今看来,是在下天真了。”
“啊?呵呵,我也就随便说说,以前小时候,我也总觉得人家说的百毒不侵好叼的,要是真能有这种体质,就天下无敌了。”
“然而这世上却并无这等好事。”白墨摇头一笑,师傅的这一生的心血,只怕也只都是妄想罢了,包括他,可笑他学医多年,还不如一个丫头想的透彻。
夏言看着他沉思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不过有句话她倒是没说,如果是白墨的话真能有百毒不侵的能耐也说不定,他医术那么厉害的说。
没等她再说些什么,白墨脸色突然难看起来,似乎是十分痛苦,表情极为忍耐。
“你怎么了?”夏言担忧道,她上前几步扶住他,好烫!
“你身上怎么那么烫啊?你生病了?”
“没事,不过是风寒未愈。”他强自忍耐着,沉声道。
“那我去给你拿点药,弄些水敷一下。”夏言说着就要往外去,却被他一手拦住,他的手抓在她的腕上,滚烫的温度连她都觉得不正常。
“不必,我之前吃过药,休息一下就好,夏姑娘……先回去吧,不必管我。”这毒如今复发越来越频繁,痛苦万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夏言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头离开了,她心中有些疑惑,难道白墨有什么隐疾并不想让外人知道,回头她还是问下师傅为好,毕竟师傅是他的父亲,也懂医术,能帮上忙。
她走后,白彦自不远处走来,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神秘一笑,却并没去打扰,兀自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