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皎洁的月色下,白墨静静的端坐在窗前的书案旁,凝视着窗外冰冷的月光,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此刻更显冷凝。
突然,门被人推入的响动声传入耳际,他动了动。
“你来了?”轻轻的仿佛是寻常的问候。
来人并未出声,而是缓缓走近,待到离他很近的地方,他停了下来,轻轻嗤笑了一声。
“呵,好有兴致。”
“这么好的月色,过了今日,恐怕就见不到了。”白墨淡淡的道。
“你要的东西。”一双细白的手伸出,将一个同样白皙的瓷瓶放在桌案的一角。
白墨转过身拿起,于手中细细端详着,半响,他笑了笑。
“冰心琉璃花,以后,你不用再拿来了。”
“怎么,你可是找到更好的法子了?”同样清冷的声线,却透露着一丝难以接近的高冷和疏离。
白墨笑了一下,并未答话。
“也罢,你只需记得答应了我的。”
“那个东西,没想到你也感兴趣,洛卿风,琉璃宫难道不好么,非要参与到江湖这些纷争之中。”
“倒并未多感兴趣……你会知道的。”
未再多言,门打开的声响传入耳际,一阵清冷的风拂过,空旷明亮的室内便再也见不到他的踪迹。
洛卿风,天山琉璃宫宫主,琉璃宫地处雪山之巅,那里气候寒冷,人烟稀少,但琉璃宫人却偏偏在这里建了一座琉璃宫,宫殿为冰雪所建,晶莹剔透蔚为壮观,却可谓是极寒,正常人怎么可能会住在这样的居所当中,而他们偏偏居住在这里,皆因为他们所修炼之心法,乃是冰心移魄诀,借助严寒之气修炼不侵之体,自成一派。
而洛卿风,神秘莫测,世人从未见过他,但是他们都听说,这是一个异常高贵清冷且宛若谪仙之人。
夏言回到屋内趴在窗前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如今又回到白草门,回到了原先的房间,哎,华千说削天刃能突破时空,不知道真的假的,难道她也要去寻找削天刃么,可是她什么能力都没有。
就算华千是玄算子的徒弟,但是他好像也知道的并不是太多啊,而且这样每天两个人跟逃命似的,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正当她感怀忧伤之际,突然注意到小院的一颗银杏树上竟倚着一个白发华衣的绝美男子,男子采了一片银杏树叶置于眼前细细把玩着,月光斜射在他的身上,犹如华光。
她睁大了眼睛,竟忘记了警惕,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他。
他似乎发现了她,朝她浅浅一笑,接着,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处,月光洒了一地,几片银杏树叶缓缓坠落在地上,仿佛提醒着这一切并非梦境。
她愣愣的看着窗外,半响才回过神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这么美的人呢,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第二日,二人正打算找白墨辞行,白墨却突然前来。
“二位,此次前来我还想了解一下有关家师的事情。”
“无妨,白门主请问。”华千道。
“能否将我师傅那日的情形细道与我听?”白墨道。
“那日,夏言被劫持,我去落崖谷去寻,不想寻到一处洞穴,却突然坍塌,竟在地下又发现一处洞穴,而白老门主,就在里面,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手脚被铁链所缚,不得自由,只能来回几米行走,听他所说似乎是一个女人将他锁在那里,而后不料又恰巧碰到阎成睿,二人似乎颇有恩怨,阎成睿问白老门主交出地图,随后,白老门主托我带话于你,便与之大战,最后洞穴坍塌,我也被震入洞**的湖中,才侥幸逃脱。”华千按照夏言的描述稍作修改回道。
“地图?”白墨疑道。
“对,似乎也跟那个女子有关,你可记得你师傅可有说过什么地图么?”华千心道,倒有可能是削天刃的地图,只是师傅却从未说过找削天刃还要那么多地图的,除了说他会遇到异世之人,就经常说些什么一切都是机缘,不可说,他倒是最不爱听这些,什么都不可说,那还跟别人说那么多,害得他被那么多人追,真是一个害人害徒弟又四处招摇撞骗的大神棍。
白墨思索了片刻,道:“倒未曾提起过。”
“那白门主,若是没什么事,我们想今日就告辞了。”
“二位何不多住几日,也好让我谢谢你们。”白墨道。
“不劳烦白门主了,我们还有一些事情,就不耽搁了。”
白墨也不再强留,二人收拾了一下就下山去了,走在山路上,夏言道:“你这样说,白墨不会怀疑什么?会不会暴露啊,外面不是说白老门主跟千面神偷勾结么,会不会怀疑你就是千面神偷?我就说应该我去说才是。”
华千闻言笑道:“没事,白草门与世无争,从不参与江湖纷争,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的,尤其是白墨,再说了,又不是我杀的白老门主,他总不能做好事把我给献出去吧。”
“那他们就不想得到削天刃么,把你抓起来逼问。”
“别人,也许会,白墨,不会。”华千停下,扭头道。
白墨,一向醉心医术,自他接任白草门以来,白草门风气渐好,一向拒人千里之外的白草门,偶尔也会帮助一些走投无路的求医之人治病,而白墨,更是瞒着所有人亲自下山帮人医治,别人没见过,他可是见过的,在白草门山下不远的村庄里,有次他路过,看到白墨亲自照顾一个病危的贫苦小孩,为他煎药,看护着他。
这个外表略微冷硬的人,有着一颗柔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