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不是我偷的。”华千道。
“我当然知道,所以现在让你去偷啊。”少年把折扇一掷,笑道:“怎么,对千面神偷来说,这很有难度?”
“你放心,只要你偷来猎风剑,我一定把夏言还给你,不过,只有三天哦。”
“好。”
猎风剑,自比武大会之后就失踪的猎风剑,偷,谈何容易,尤其是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在谁手中。
夏言听到他们的对话又急又怒,待到落云解开她的穴道,立马怒道:“你要猎风剑做什么?你让他去哪找,他怎么可能找得到。”
落云不语,架起夏言就往外走去,夏言挣扎。
“你快点放了我,他不会为了我去冒险的,我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放心,他真不要你了,我会要你的,乖。”说完竟哈哈大笑起来。
夏言气恼,自己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要带我去哪?!”
“嘘,一个神秘的地方。”
……
猎风剑,薄如蝉翼,轻如纸屑,运用如风,快如闪电,但是,比起碧月刀,削天刃,还是差远了,仅仅只是一个厉害点的兵器而已。
而偏偏这把剑被偷了,但是,这把剑真的被偷了么。
呵,华千勾起了嘴角,也许,他知道答案了。
夜色下的姜府分外阴森,虽然一百多口的尸体已经被安置,但是空气中依旧充满了血气。
华千并没有先来到姜府,而是来到了安置姜家人的地方。
上上下下一百多具棺木分别装着姜家一百多口人,整整齐齐的排在偌大的祠堂内,令人毛骨悚然。
华千飞快的游移在棺木之间查看着,想要寻找一些线索,一个个打开棺盖,并未找到什么,而当他缓缓的移开最后几个棺盖时意外的发现。
“少了...一个。”
而这个棺木之中所安放的人则是姜家长子,姜逸轩。
是假死,还是有人来过。
重新盖好棺木,华千离开这里飞身前往姜家。
姜家,他也是来过的,身为千面神偷的他曾经对姜家所藏也十分好奇,于是便偷偷来看过,猎风剑,并没有什么稀奇。
如今看来,真正的猎风剑,也许他从未见过。
更也许,武林大会至始至终只是欺骗猎风剑被千面神偷所偷的一个局,只是这个局骗过了众人,却没有骗过欲夺取猎风剑的人。
华千飞身来到姜家,周围阴森寂静,连声狗叫都没有,与往昔相比虽没了忌惮,但多了份鬼魅的错觉。
进入姜家祠堂,从桌子侧面旋转一个圆形的机关,便从地面现出了一个入口。
华千拿起烛台点燃,便进入入口内,一路往深处而去,周围并没有什么变化,直至到达最里面,只见各种兵器秘籍整整齐齐完好的摆放着,竟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
华千也是无意中偷窥发现的这个地方,之后便进入了一次,但也只是走马观花般的观赏把玩,对于这些兵器什么的,他才没有什么兴趣。
这次仔细观察,发现在最里面的一处墙壁上,竟然悬挂着一副美人画像。
美人婀娜多姿,犹如山中雪莲,清冷高贵,飘飘欲仙,这副画就这样突兀的挂在墙壁上,引起了华千的注意。
如此美人,能让姜家家主怀念,画像悬挂于此处,倒也没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只是,这悬挂画像的钉子却有几分不同,不同于普通的钉子。
华千运起内力,手掌贴于墙面,将钉子慢慢往外拔出,不想阻力巨大,只出来一点,华千把灯凑近前细看,却发现钉子很粗,上面印有十分复杂的纹路。
华千心道,果然不简单,便再次使足内力,细细的墙沫顺着缝隙掉落,它的原貌也慢慢显现。
“猎风...剑?”再往外拔居然显露出剑身,华千疑道。
正在华千专注之时,不想一阵破风的声音传来,华千一震,一个身着灰色衣衫的年轻男子正向着自己攻来。
华千立刻起身抵挡,两道身影立即纠缠在一起,不过十几招,华千便看出来人使用的竟是姜家的功法。
“你是?!”华千惊道。
灰衣男子不语继续攻向华千,招式凌厉势要致华千于死地。
“你可是姜逸轩?”华千试探的问道,不料对方一顿,招式更加凌厉了几分。
华千应顾不暇,周围的兵器物件在打斗中凌乱的散落在地上。
如果真是姜逸轩,自己未必不是对手,只是自己并不想伤他,他只想拿取猎风剑。
于是在接近那副画的时候,华千左手一翻,运起内力,就要把剑逼出。
不料对方看出他的意图,抬掌一震,刚出来的剑身连带剑尾瞬间又被震入墙内,丝毫看不到踪迹了。
华千一急便乱了方寸,分心之下受了那人一掌,当下吐了一口血。
他擦了擦嘴角无奈道:“在下无意闯入,只是朋友有难,急需借剑一用,来日必当奉还!”虽然这是瞎话,但是能还还是要还的,不能还,反正先借着吧。
不过那人并不给面子,依旧向华千攻去,凌乱的打斗中,周围器物纷飞,杂物乱了一地,华千一着不慎被对方打飞数米远,而剑始终没有拿到。
汗水不断从华千的脸上滴落,刚才那一掌并不好受,此刻他气血翻涌,已然受了内伤,然而此刻却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正待再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处突然袭来一道凌厉的内力,朝着姜逸轩攻去,姜逸轩瞬间被击飞数米远,当下吐血而卧。
而后从入口的阴暗处缓缓走来一道鬼魅的身影,无声无息。
一招制敌,武林鲜少有之。
阎墨离,一定是他了,这个武林中人人惧怕的怪人。
而此刻他已然走至画旁,只见他怀中静卧着一只黑猫,正直直的盯着前方。
他看向掉在地上美人画,笑了笑,道了一声:“可惜。”接着手掌一翻,猎风剑瞬间被抽出。
剑身细长,泛着冷冷的光,看起来似是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深入墙内如此之久却依然光亮,利可破壁,也绝属好剑。
姜逸轩目光恨恨的看着他,艰难的站起身来,身体摇晃着要朝他攻去。
阎墨离轻笑一声,仿佛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缓缓抬臂,运起内力欲要再次击向他,不想此刻突然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名女子挡在了他的面前。
“不要!”女子急急的扑上去。
“不要,你答应过我的,放了他,我会带他走的,我会带他走的,马上带他走!”女子护着姜逸轩不断祈求道。
“既然如此,就别让我再看到他。”他看了他片刻,冷酷而慵懒的声线从嘴角溢出,阎墨离放下剑身,转而抚摸着自己怀中的黑猫。
黑猫适时的叫了一声,表示无聊。
女子闻言一喜,立即起身扶起姜逸轩,不料却被他猛然推开:“滚!!”
“滚开!!”他情绪激动,竟还要上前。
“哥!!走吧!你打不过的!打不过的!求你了,我们走!你难道不要我了么?”女子呜咽的抱着他劝阻着,姜逸轩却依旧岿然不动。
“你难道...忘了父亲的话了么。”说罢竟哭了起来。
闻言姜逸轩浑身一震,他双眼通红,双拳紧握,青筋毕露,半响,终于艰难晦涩道:“挽晴,我们走。”
那一天,姜家上下全部身中剧毒,虽不致命,但奈何毫无抵抗之力,唯独他,没有中毒,他杀出一条血路,要救一众亲人于水火,奈何势微,姜父誓死护他,要他先走,他不愿,姜父便狠下心道:“不听父话,不配为我儿。”随后握住他的手哀戚道:“姜家不能无后,日后,切不要再恨,也无需复仇,江湖险恶,愿我儿日后安好。”看着父亲哀戚的面容,他瞬间泪流满面。
他走后,姜父寻侍从扮做他的模样假死,不曾透露给任何人知晓,就是为了让他活下去,如今,他不能再辜负父亲。
阎墨离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面无表情,仿佛他们只是两个不相干的人,低头细细把玩着手中的剑,随后转头看向华千。
“接下来,你呢,想怎么走?”淡淡的声音传来,似玩笑似**。
华千的嘴角勾起,用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无奈的笑了笑。
呵,又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