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爷,好像说是五里沟来的。”胡进金正一脸紧张带几分凝重的看着那家丁,一听是五里沟不禁略一失神连忙冲下人呵斥道:“好你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奴才,看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把本家亲侄子请进来。”
那名下人闻言大惊连忙赔礼朝外跑去。
此刻胡进金心中却惊想到:“难道太子大人知道老九跟官家子弟打过交道?当初大人可是警告过除了我,其他人一旦有跟官家的人打交道可是要剥夺我的所有财产啊!算了不管如何大人并不是像传闻那样走火入魔,我老胡这一步算是走对了,幸亏我一直对大人耿耿忠心。”那名美妇看到老爷竟如此惊喜的样子,比见到自己第一次还高兴的样子心中不免开始揣测起来。
随后胡进金冲地下人道:“你们几个先下去吧,都准备一份上好礼品送给你们表哥,我要和亲侄子好好叙叙旧,至于老九这阵子不允许出府半步,否则可就不一定是这点责罚了。”
众人闻言不觉都疑惑,五里沟是哪里?还有个亲侄子,怎么从未听说过,以后要好好打听一下了。
此人甚得爹爹喜爱的样子,看来一定要准备一份大礼了。
而那美妇一直深得胡进金喜爱,如今吃了憋,老爷又有如此大转变的表情心中思绪连连。
突然胡进金却转首冲其不客气道:“你没听见吗?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下去为本家侄子清扫一下那间最上好的房间?”
其他的一干早就看她不顺眼的夫人小妾们还未走多远,听得此言心中只觉顺畅不少,暗暗窃笑,同时也对这位亲侄子大为疑惑。
霎时间厅堂中只剩下胡进金一人,有些坐立不安,随后干脆自己一路小跑前去迎接,府第中一干与其会面的丫鬟家丁们见他均都欠腰行礼,胡进金却视若空气。到可怜了一直跟随他的老管家,一路短气。家丁一改刚刚与之相反的表情,一脸笑靥冲身旁的麻布衣衫人道:“公子慢点,马上就到了。”
“哈哈,小伙子很会说话,不过某只是辈分高了点,论年龄不过和你相仿而已,直接喊老哥就行了。”声音带着浓浓的乡土味儿豪放的说道。此人正是太子所变幻的乡村人模样,约有三十来岁,走路阔达,身旁两名家丁态度友好的为其引路,比见到自己亲哥还欢迎的样子。
不一会儿,前面胡老爷一路小跑跑了过来,远远的便一脸笑颜道:“小侄啊,你要再不来大伯可真要去派人就你了。”
“嘿嘿,这么长时间不见大伯身体可还好啊?。”
一路上胡老爷都对这名自家的亲侄子处处体贴,甚是欢喜的样子。
遇见的家丁自然一个个惊奇不已,以为是什么大贵人,可眼前的麻布年轻人分明就是一个土包子嘛,想归想一个个行礼的时候仍恭谨的给太子一个大礼,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着位乡村人似乎在胡老爷的心中分量不低的样子。
旁边接待的两生自然暗自高兴,心想着待会儿老爷会给什么赏赐。一座依湖而建的亭宇中,黄袍美妇的生女从小娇生惯养,加上生的俊俏深得胡进金的喜爱,此刻正跟几名丫鬟打扮的少女欢声笑语的打闹着。
旁边太子等人从此处路过,胡进金见此眉头一皱正色道:“小帧,你又在胡闹,这是你远房表哥还不快快过来行礼。”
那名叫小帧的女孩头也不回道:“哎呀爹爹,你没见我正忙着的吗?等会儿吧!”
此女似乎习惯了这般,谁成想胡进金大改以往态度双目圆瞪一边往亭中走去一边大改以往怜爱训斥道:“你这丫头好生无礼,都是你娘惯的。”
言罢见女儿毫不示弱的瞪着自己,手心一痒“啪”的一下轻打在其头上,也不知是痛是痒,小帧从未见父亲有如此生气的样子,挨了打似乎还不敢相信,随后放不开面子不服气的“哼”一声,一转身朝住处跑去。
胡进金回到太子身边面带无奈地摇摇头,引得在场人一阵嘀咕。一顿饭的功夫后,几人来到刚刚的大厅门口,胡进金摆摆手冲老管家说道:“这次他俩表现的不错,回去给他俩个五淀银子。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还要与侄子好好叙叙旧。”
不几人刚一走远胡进金冲太子关切道:“贤侄啊,在老家可否安好?咱们快快进入其中一叙。”
厅中刚才的宴席还未来的及收拾,太子有一年多没有吃到正经饭菜了,看着厅中一大桌的美食餐瑶,冒烟引馋,不免来了食欲。
“嗯,不错,你倒是恭维依旧,我来确实有事,不过在此之前到想要一品府上的菜肴了。哈哈。”
“这可是我胡进金的万幸阿,不过这些菜肴不过是一些家常菜而已,待晚辈马上吩咐府上的厨子重做一遍热乎的。”太子闻言并未多言,只是摆摆手示意其不必如此麻烦,然后随意坐下吃起佳肴来,一旁的胡进金竟站在太子背后,仿若下人般低头弯腰静等太子吃完。虽然已经初步修仙,但不筑基还是无法真正做到辟谷不食的,就算是修士也会偶尔吃上一些美味的。
直到太子好好过了把隐,才拿张毛巾擦擦嘴,跟随着胡进金来到厅堂后面一间书房中。
到了书房,太子拿出半张黄纸,胡进金见此也从一本不起眼的书中拿出另一半,完美的对在了一起。胡进金见此,再也没有什么犹豫,一拱手冲太子说道:“大人,您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大人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不过大人到底是出于何事,如此长时间竟毫无音讯?听人言大人练功走火入魔属下还一直不相信,果然大人并无什么事端,还着实让属下担心不少。”
胡进金竟不知为何早就认出了太子来。
那麻布衣衫的农夫一改之前土气,此刻双目炯炯有神脸庞竟也抽搐变幻成原来模样,正是太子。
太子一笑淡淡道:“嗯,我确实另有他事,不过这你到不必知道太多,你之前说我练功走火入魔,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细细讲来。”
“什么?大人竟还不知道此事?看来大人之前并不在城中了,不过也难怪要是在城中大人也不必来属下这里了。”胡进金随后转为了然道。
但见太子神色如常便接着道:“属下也不太清楚,都是曹都尉秘密告知一些的。”
之后整个朝中巨变胡进金均都知无不言。
原来太子进入仙人遗址被困一年多之间,源乐城群龙无首,一时间暗中风起云涌起来。
太子剩余的亲信为镇压此事一方面暗中派人去莽山寻找太子,另一方面则对外表示太子闭关不益见人。
刚开始倒还行一切风平浪静,可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月许后便开始出现一些“趁人病要人命”的刺客,结果都被太子亲信取了人头,无一生还。
数月后又开始陆续出现大批刺杀太子的人,逃脱的刺客均说根本未见太子的人。
这些话在有心人的散播下如炸开锅一般传遍了整个源乐城的高层,到最后竟说成是太子练功走火入魔致死。
而后以相国与太子余党为主渐渐形成了两大势力,当然也有一些保持中立的。
那些保持中立的人,一方面聂于太子威名唯恐是太子使诈,期间自是不会轻易下决定的,而另一方面则是再看看情况而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子练功走火入魔的“证据”渐渐充实起来,久久不见太子本人,大都开始信以为真。
而其间相国御使这些老贼抱成团开始逐个清除那些保持中立的朝臣,如此一来各个官宦开始要么倒戈太子的剩余势力,要么就是相国一方了,仅剩极少的权高者自持地位较高并不为此而引动。
时间的推移终于使相国一方逐渐壮大起来,并一发不可收拾,三月前一举清除了太子扶持起来的剩余党落。太子掌权期间,朝中几乎大半的官宦都是承蒙太子的举荐才得以当朝为官,并在太子的扶持提拔之下一个个迈入政治前线,如今却要么倒戈他方要么身亡,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
“大人您不在的时间所发生的事情确实大为不妙,不过小的早先承蒙大人照顾,不管大人现在如何小的都会竭力誓死为大人做事的,只是曹都尉早在三个月前就被相国赵括老贼以知情不报的罪名给害死了。”胡进金边说边不是用眼偷偷彪彪太子脸色,才敢继续说下去。
幸好太子脸色虽然也好不到哪去,但并没有什么冲动的表情,否则以太子的武功一不小心再伤了自己,可就大为不美了。
太子呼吸长而促,纵然对朝中事端有所预料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倾尽如此多年的心血竟在一年的短时间内完全崩溃,内心的悲愤可想而知。
但自己这次回来本就打算来了结凡尘琐事,顺便看看那些昔日的死党有没有灵根,如果可以的话倒不妨一起引到修仙界的。
想到这里太子连忙冲胡进金道:“那玉儿呢?可有她的消息?”
“玉儿?哦属下想起来了是夫人啊,这个嘛,属下所知本就甚少,对于夫人的下落确是不甚清楚的。”胡进金诚惶诚恳道。
太子却点点头突然冲其说了一句让其不知所措的话语:“嗯,你想当朝为官吗?”
胡进金闻言咋木结舌,以为太子受不了疯了,但见太子目光认真之极忐忑一会儿便道:“大人,小的能有今天的荣华富贵全靠大人,要不是大人把小的从刀尖上救下小的唯恐早就不在了,哪有今天的风光,但小的如今这些已经足够了,并不想为官的。”
太子闻言轻点一下头便道:“虽然相国当大,但不久他就会消失,既然我回来了朝政自然还是归我太子当政。好了你现在给我准备一间卧室,我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胡进金闻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慌乱道:“大人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