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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饿死鬼啊你

“不孝子田淳泰,拜见父亲大人,母亲大人!”田淳泰三两步迈进大厅,跪下对着父母磕头。

田小马和刘柳儿睁开眼睛,看见面前跪着一个仿佛活生生的人,不禁呆住了。这里可是地狱,没有谁可以拥有身躯的,连地府十大王座都是阴魂之体。可是这个自称是自己儿子的人,却毫无一点阴魂的样子,浑身上下洋溢着充盈的生气,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刘柳儿本就聪慧过人,最先反应过来,快步来到田淳泰身前俯身将他拉起,细细的打量着。过了一会田小马也来到他们身边。

“爹,娘!”田淳泰很享受这种被父母关注的感觉,眼角不禁微微湿润了:“孩儿来晚了。”

田小马和刘柳儿看见他眼角的湿润,忍不住伸手去抚摸,田淳泰的泪水一触碰到他们的阴魂之体就瞬间融入了进去,二人浑身一颤,就抱着田淳泰放声大哭起来。

三人坐在地上抱头哭了好一会,才止住泪水,稳住心情,说起话啦。

刘柳儿伸着干枯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田淳泰的头发,说道:“为娘真是没用啊,让我的儿吃苦了。”

“呵呵,爹娘不必如此,儿子如今修炼有成,那些苦吃的值,你们看孩儿的这副阴魂之体,如此特别,什么苦都值得了。对了,爷爷奶奶他们还好吧?”

刘柳儿笑着说道:“好,好。他们在红尘界如今都好着呢。”

田小马憨厚的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嘿嘿”傻笑着一个劲的擦着毫无泪痕的眼角,刘柳儿见状,白了他一眼。

说道:“你这个当爹的,这么一千多年来第一次见儿子,怎么连话都不说。只知道傻笑抹眼泪,这些年我们在红尘界的经历该你来跟儿子说,我去后面做几道小菜,让儿子试试我的手艺。”

田小马没来得及答话,田淳泰就很奇怪的问道:“地府能做菜?能吃东西啊?”

“能的,虽然吃不吃都没所谓,但是地府这些个判官鬼差乃至王座都偶尔吃吃喝喝,过过嘴瘾。”刘柳儿站起来整了整衣裳,转头对田小马说道:“你们爷两好好聊着,我做几道小菜就来。”

田淳泰看着自己母亲消失在门洞之内,方才醒悟,向田小马问道:“你们身上的魂影也是秦广王送的?”

“不错,儿啊,秦广王待我们一家不薄啊。”田小马拉着田淳泰站起来说道:“我们先坐吧。”

田淳泰应了声“是”。

二人落座之后,田小马继续说道:“当初你舍身入狱,换来我们一家四口脱狱而出,每逢阳寿终结回到地府时,秦广王都派专人迎送,更是次次都让这地府的判官做法,抽取了我们这阴魂之体上的怨念和糟粕,虽然抽取也是万分痛苦,不过那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比起你在地狱所受苦根本不值一晒啊。”

田淳泰听得心头一松,知道秦广王没有骗他,对他的长辈果然照顾有加,心里对秦广王的敬重又多了几分,当下点头不语,静静的听着父亲的话语。

“这一千多年来,为父与你娘还有爷爷奶奶在阳世活的逍遥自在,难免有那么一两世嚣张跋扈欺压凡众的,每当我等要犯下大错时,秦广王派下的鬼差都会及时阻止,终究是没有什么大过错啊,若不是如此,我与你娘,还有爷爷奶奶也不会选择修真这条路。”田小马说完很满足的笑了笑。

田淳泰说道:“我方才初见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时,就有此感觉,看来秦广王对小子的照顾真是出乎意料了。”

“嗯,不错。”田小马接道:“后来你爷爷第七次回到地府,约四百年前吧,便拜在秦广王座下,成为记名弟子,得秦广王传授真魂咒法,在红尘界开山立派,替地府办事。”

“哦?”田淳泰颇感意外,一是因为无论是谁都没有向他提过这事,二来,他隐约觉得这次没见到爷爷奶奶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田小马并没听出田淳泰的意思,继续说道:“立派最初,被所在之地的修真界敌视,他们以我等所修之法,是专门夺人魂魄驱使鬼魂为借口,追杀我等四人。”

田淳泰插口道:“没有机会谈判吗?那些人为何追杀?”

田小马叹了口气说道:“红尘界的一部分修真者,视凡众为蝼蚁,自认为高高在上,虽对凡众不会随意杀伐,但也是任意欺凌。你爷爷刚立派之时,整个门派还只有我们一家四口人,有天下山去收徒,却碰见一个强者要硬拉一个青年女子上山练双修之术,这青年女子本有心上人,自然是不愿意,那强者却一记咒法轰杀了那女子的心上人,强行将人带走。一路上那女子哭哭啼啼好不伤心,你奶奶见不得这样的场面,便趁夜里,那些强者修炼之时施法,将那女子的魂魄镇住,照成假死之状,不料等到天亮,那些修者居然发现那女子并非死亡而是被人镇住了魂魄,大怒之下四处搜索,爷爷奶奶只好带着我们狂奔逃命,那女子也是顾不得了。后来一路逃亡终究是被那些修真的追上,一言未发,那些修真者自持可凌空虚度,踏剑破空,上来便是各种咒法轰击,幸得平日里我等修炼从不懈怠,总算是凭着秦广王所传的引灵术,列出法阵召唤鬼差,将那些修真者打伤而退。”

这时,刘柳儿端着几盘菜肴走了进来:“夫君,淳泰,过来边吃边聊吧。”

一家子坐在餐桌旁,田淳泰迫不及待的吃起来,一时间筷子满桌飞,田淳泰嘴里塞的嘟嘟囔囔的,含糊不清的直说:“好吃,好吃,母亲的手艺就是好。”

刘柳儿笑的合不拢嘴,连忙劝道:“慢点吃,慢点吃,还有呢,不急的。”

田淳泰海吃了一轮,把玩着手里一千多年没见过的筷子问道:“父亲大人,然后呢?”

田小马象征性的清了清嗓子说道:“修真者不肯善罢甘休,那强者亲自带人来追,过了月余,我等全家筋疲力尽之下被他们围住了。那强者最初还满脸的慈悲相,言称只要我等施法去了那女子的镇魂之术,便不再追究。你奶奶听信了那厮的话,解了咒术。女子刚刚醒转,那厮便一记法术轰下,若不是你爷爷心里早就提防着,眼见不对及时拉着我们飞了开去,那如今我们可早就魂飞魄散了。”

刘柳儿听到这,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说了这么久才说到最开始啊?好不容易见回儿子,你居然当故事讲?要讲到什么时候去?”

田小马听了立马闭嘴执筷猛夹菜给刘柳儿和田淳泰,嘴里也只会“嘿嘿”傻笑。

刘柳儿嗔怪着看了一眼田小马,对着田淳泰说道:“儿啊,还是为娘来跟你说吧,你要是想听故事呢,就听你父亲说。”

田淳泰早看出来自己父母间的这些小情趣,当下猛点头:“孩儿愿听娘亲大人的,父亲大人的故事迟点再听,嘻嘻”

刘柳儿很骄傲的说道:“看见没,还是我儿子懂事。其实吧这事是这样的,你爷爷带着我们飞开之后,那强者大怒,就要下杀手,千钧一发之际,一条浑身乌黑的狗妖救了我们,从此以后,那狗妖便当了我们门派的护法长老,而那女子也成了我们的大徒弟。”

田淳泰心里一下就冒出来当初将他们逼上绝路的那只狗妖,插嘴问道:“狗妖?可是当初害死爷爷奶奶的那只?”

田小马将筷子一放,昂首挺胸,摇头晃脑的道:“我儿果然聪慧不凡,正是当初害死我儿与爷爷奶奶的那只狗妖。”

田淳泰怒气上冲还未来得及发话,刘柳儿却将眼睛一蹬,对着田小马喝道:“是我儿子!”

田小马立刻矮了半截,低着脑袋夹菜吃,嘴里嘀咕了一句:“那不还是我儿子,而且这中间差了好几十年。”

田淳泰看着自己父母这么轻松温馨的样子,火气倒也消了大半,向刘柳儿问道:“母亲大人,您是想化解我与那狗妖的恩怨?”

刘柳儿看着田淳泰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这狗妖入我门派两百年多年来,一直尽心尽力,而且其中原委也详尽告知,我的儿,你且听我慢慢说来。”

刘柳儿伸手夹了些菜放在田淳泰的碗里,才继续说道:“最初,你爷爷奶奶对那狗妖也是又恨又怕,无奈那狗妖再三恳求,要留在我们门派之中言称护派千年。面对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走的狗妖,我们也只能无奈随他了。说来也怪,这狗妖护派的消息传开后,方圆万里之内的修真门派居然都对我们敬畏有加,再也不敢上门来生事,直到二十年后的一天,天下降下一员神将,手持三尖两刃枪,头生三只眼,言称乃是杨戬二郎神将。我们问其原委,那二郎神说,我们护派的狗妖原是他的战犬,数百年前因渡劫失败被天雷劈的神志不清,法力消散,连带着二郎神仓促之间施以援手,都受了点伤,好巧不巧,在二郎神闭关养伤之时,那狗妖居然逃脱了兽童的看护下得山来,这一下山便是人间两百年,正好碰上了另一只境况相同的狗妖,就是圈圈,那狗妖受圈圈身上灵血吸引而追赶不休,那年正好你八岁。”

田淳泰眯着眼睛“哦”了声,静等刘柳儿继续。

刘柳儿见田淳泰这表情,暗叹一口气,接着说道:“后来圈圈跑到我们家门口被我们所救,据二郎神说,他那狗妖兽性已去,绝不会做出杀伐无辜凡众的事情,害死我们全家乃是意外。除却那狗妖护派千年外,二郎神当即按下云头,跪倒在你爷爷奶奶面前三叩首肯请原谅,言称若是肯放下这段恩怨,愿与我儿结为兄弟,即使魂飞魄散也不相悖。你爷爷奶奶被他这一跪三叩首给惊住了,这二郎神可是寰宇尽知的傲气男儿,不仅对天庭是听调不听宣,在凡尘界也是替天行道的巅峰人物。至此,你爷爷奶奶方放下对那狗妖的成见和仇恨,拜了那狗妖为护法长老。”

刘柳儿说到这,停下来细细的打量着田淳泰的反应。

田淳泰很无辜的说道:“我听了大半天,也不知道我们那门派叫何名字?那狗妖那狗妖的称呼,看来娘你也不太喜欢那狗妖吧?”

刘柳儿拿手一拍脑门,呵呵一笑道:“看我这记性,我们门派名为孽镜斋,那狗妖自称哮天犬,为娘的确不太喜欢那狗妖,谁叫它成天折磨我家夫君来着。”

田小马讪讪的瘪了瘪嘴,说道:“你也别太记恨他了,若不是他严厉,我或许今日还没这么高的成就呢,淳泰啊,我跟你说,那哮天犬虽是犯过大错,害死了你和爷爷奶奶,但他的确是诚心悔过了,而且以身赎罪,我看我儿也莫要在记恨了。”

田淳泰没搭话,心里思索着以前种种,过了好半响才说道:“爹娘,我有几点疑问,一是当年初见那狗妖时,奶奶被它一口咬住了小腿,后来爷爷说是圈圈的功劳,才使奶奶的小腿保住的,二是,我亲眼看见那狗妖从土里串出,一脚踢死了一个邋遢大汉。这和二郎神所说的并不相符啊。三是,圈圈现在还活着,这事不能不算他一份,等我问过他再决定吧。”

刘柳儿看了看田小马,开口说道:“奶奶那件事二郎神也说过了,那狗妖本来只是想叼住的而已,哪知那时突然法力激荡,意外之下咬伤了你奶奶,不过那狗妖松口前用法力封住了伤口,并无大碍。而那邋遢大汉本是一名逃兵,一生欺善怕恶,大旱时,打家劫舍,吃食襁褓之中的孩儿都不下三人,那狗妖才一脚将他毙命的。至于这第三嘛,那就只好等圈圈来了再说了。圈圈能活下来,怕也是吃了不少苦吧?你爷爷奶奶也时常提起圈圈,说你的童年若不是有圈圈陪着,只怕会不堪回首,所以我们全家对圈圈都是很尊敬和喜爱的。”

田淳泰点点头,说道:“若不是圈圈陪着孩儿,那孩儿只怕早已受不了地狱苦刑,魂飞魄散了。”

田小马和刘柳儿闻言,都坐到田淳泰身边,三人搂在一起默默无言,低声小泣起来。

过了半响,田淳泰问道:“爹娘,你们即以修真,为何会以阴魂之体现身于此,爷爷奶奶为何没来?莫不是家中遭逢大变了?”

田小马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没有,大约15年前吧,鬼差传话给你爷爷,说是你已出狱,秦广王让我等闭死关修炼,然后施法将我等魂魄召唤至地府,本来我们全家都来了,可是等了三四年,秦广王派人来传话,说你在大愿地藏王菩萨架前悟道,一时半会不得脱离,又等了三四年,你爷爷奶奶接道秦广王的口谕,说我们所处的红尘界星球出现了大批邪魔歪道,

修真界一时大意,折损了几员准仙级人物,故命他二人回去支援,我和你娘留下在此等你。”

田淳泰刚“哦”了声,刘柳儿麻溜的接过话题:“这不上两个月,爷爷奶奶托鬼差传来消息,那群邪魔歪道的背后居然有妖宗和魔道两大上界的影子,似乎是为了教义来拓展地盘。如若不是二郎神杨戬和那狗妖出现,只怕修真界会大伤元气,不过如今总算是大势已定,那些个邪魔歪道死伤大半,只有两三个头脑级人物遁去无踪而已。”

田淳泰说道:“原来如此,那我也放心了。对了,爹娘,你们如今到达什么境界了?红尘界上的境界分法也和地府一样吗?”

田小马想了想说道:“呵呵,我和你妈是结丹中期了,你奶奶是结丹后期,爷爷已经到了元婴中期。而这境界上的分法,主要是从七大上界传下来的的,叫法不同,但意思差不多,像我等这样魂修者从低到高依次分为命魂境,地魂境,天魂境,真魂境,魂仙境,再往后就是和道家一样,地仙境,真仙境,大罗金仙境,无上太极境,传说道家三清是仅知的超越无上太极境的仙人,道家的初期则,分筑基期,结丹期,元婴期,分神期,合体期,渡劫期,大乘期,然后才是地仙境什么的。”

田淳泰一听,当下就有点迷糊了,暗道:“怎么没一个和我所领悟境界相同的啊?”思绪转了转,又问道:“那妖宗魔道佛门的境界是如何分的?”

刘柳儿接口道:“我的儿,你为何要问这些呢?是不是有什么疑惑?不妨说出来,我和你爹帮你合计合计。”

田淳泰点点头说道:“我之前领悟的境界是,静,无,我,真我,后来在地藏王菩萨架前感悟十五年,如今已进入天地通达之境,明了执所执,执所不执。”

刘柳儿和田小马两人听得一头雾水,异口同声的说道:“听不懂!”

“你们当然听不懂,因为田淳泰说的不是修为境界,而是纯粹的认知境界。”大厅外圈圈边说着便踱步而来。

田淳泰大喜,跑将过去一把将圈圈搂在怀里,说道:“快来见见我的父亲和母亲,这可是你们头一回见面呢。”

这边田小马和刘柳儿却已经拜倒在地:“道家后辈田小马(刘柳儿),拜见嗔雷兽祖。”

田淳泰不成想过自己的父母能知晓圈圈的真是身份,一时间尴尬而立,不知说些什么。圈圈倒是立马跳道地上说道:“二位长辈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起来吧!我与田淳泰已是同甘共苦的兄弟,你们既是淳泰的父母,自然也就是我的父母,圈圈当以晚辈之礼见过二位。”

田小马和刘柳儿对视了一眼,说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啊。”二位说完就站了起来,刘柳儿还顺手将圈圈搂在怀中,轻轻的抚摸着。

田小马说道:“今日我与你娘亲定要多做几道菜肴,好好庆祝一番,娘子,我们去后面多弄几样小菜去吧,让他们兄弟好好聊聊。”

刘柳儿微笑着放下圈圈,起身跟着田小马退了出去。

田淳泰这才悄悄的问道:“圈圈,你一点也不惊讶我父母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么?”

圈圈站在桌上,正胡吃海喝,一边吃一边用魂力交流道:“地藏王菩萨已经说过了,这地府除却他和谛听以外,只有地府十大王座,我妹妹和你父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还要我转告你,那天魂地魄本命精牌的事情万万不能透露给你家人知晓,以免徒增仇家。”

田淳泰奇道:“之前秦广王也如此叮嘱过,如今地藏王菩萨也是如此,我这精牌到底为何会遭灾惹祸啊?我家在红尘界传承这精牌千年,也未见有何祸端呐。”

“这精牌在我的记忆中似乎是个极其神秘的传说,跟人类的诞生有关联,七大上界的顶尖存在无不对此垂涎三尺,但是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圈圈一边回答,一边玩命的吃着桌上的菜肴,完全不顾形象。

“你饿死鬼投胎啊?”田淳泰做了个鄙视你的表情。

“你刚刚的吃相还不如我呢。”圈圈毫不退让。

“我至少用筷子啊。”田淳泰强调道。

“直接上嘴才是男人的吃法。”

“你现在是一条狗,好吧!什么男人不男人的。”

圈圈和田淳泰正拌着嘴,田小马和刘柳儿端着小菜肉食进来了,圈圈闻见香味,立马直立而起,两只前爪耷拉着,张着小狗嘴“哈,哈,哈”的直喘气。

“你有点兽祖的样子好不好。”田淳泰一边大骂一边操起筷子准备抢菜吃。

“我又没吃盘子。”圈圈看着菜刚一放下就合身扑了过去。

田淳泰一双筷子也是疾如奔雷,对着菜盘猛搓。圈圈被搓个正着,转身对着田淳泰“汪!”的一声大叫,嘴里叼着的整条鱼掉了下来,田淳泰伸手一捞,抓着鱼就往嘴里塞。

圈圈急了,不管其它菜肴猛扑到田淳泰怀里,张嘴就咬,“噗通”一人一狗倒在地上一边抢鱼一边扭打,只看得田小马和刘柳儿大笑不已。

过了大半个时辰,整个大厅里全是摔碎的盘子和油渍,田淳泰和圈圈并排躺在地上摸着滚圆的肚子半眯着眼睛惬意无比的享受着吃撑了的感觉。

“淳泰!”圈圈迷迷糊糊的叫了声,“嗯?”淳泰也迷迷糊糊的回应了声。

“原来有童年的记忆,真的很美好!”圈圈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点点泪光,除了细心的刘柳儿,没人发现。

“呵呵,是啊。有父母,有兄弟的感觉真的很美好。”田淳泰也微笑着说道。

圈圈挣扎着想站起来,田淳泰扭着头奇怪的看着它,正要开口说话,突然间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庭院之外。

此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不知淳泰可愿意多一个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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