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进了上朝的大殿,秦王高高的坐在自己位置上,李丞相在左,王家蒙家两个将军并立在右,秦蛮在下方中间躬身站立,今天他可是主角,必须站在中间。
秦蛮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奏折和礼单,这个世界第一次出现了纸张奏折,把两件东西高举过头,有内官用木盘呈接转交上去。这个规矩也是始皇帝定下的,当初荆轲的事情让始皇帝耿耿于怀,后来要给皇帝看的东西都必须是内官转呈,秦王的规格虽然被降到了王级,但是他住着皇宫很多规则一样的用的是皇帝规格。东西呈上来又转交给内官总管,总管用手拿出信函仔细揣摩后才递给秦王,秦王打开奏折高兴的阅览,随手就把礼单交给内官总管,让他念出来。总管接过礼单开打一看就懵了,全是蝇头小字这厚厚的纸张叠在一起不知道,到底有多长。
总管开始高声唱念礼单:“仙人醉原液三千坛,仿猴王果酒三千坛,麦酒一千桶,果汁儿三千桶,新瓷二百套,牙骨品一百件,腌制鳄鱼肉五万斤,腌制大四脚蛇肉五万斤,腌制野猪肉二十万斤,极品血红干菇两万斤,”听到这里,白家的人好多都在咽口水,总管也开始兴奋起来,看来白家是没亏待他的,一定吃过蘑菇。
总管继续唱念:“腌制特色鱼肉干十万斤,特制香肠五万斤,腊肠五万斤,午餐肉五万斤,”虽然这些东西大家都没听说过,但总是吃的也不觉得稀奇,反正秦家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少,这是送给大王尝鲜的。“白糖一万斤,红糖一万斤,冰糖一万斤,奶糖八百袋,”说到这里,几大家族的人都毛了,原来奶糖也是秦家弄出来的,卖的那么贵一两金子一斤糖,更扯的是后来要卖二两金子一斤奶糖的价格,家里老人孩子的还就喜欢吃这个玩意,但是秦家朝贡都只能凑出八百斤这个东西是真不好做,没看见白糖都是一万斤么?包括白家在内,购买的奶糖都是一斤一袋的纸袋奶糖,但他们不知道朝贡的奶糖是十斤一袋的。
文武百官在自己脑补,总管在继续念:“精盐一万斤,新佐料一万斤,上等光纸一千斤,宣纸一千斤,草纸五万斤,水泥百万斤,优质特级肥料十万斤,”秦王停下看奏折微微的笑了,纸张是他听说以后就一直想要的东西,水泥百万斤并不多,但秦家把这么重的东西给运来了建水库非常重要的,肥料、别人不懂他可是懂的,只需要一点点这种所谓的肥料连普通庄稼都会疯长。
秦王还在盘算着要不要分些肥料出去的事情,总管又在继续唱念礼单了:“果脯蜜饯十万斤,极品野蜂蜜两万斤,五香花生一万斤,各类瓜子儿三万斤,”后宫当值的笑了,悄悄的起身跑去报喜了,花生是什么他不知道,其他的东西他们可就知道了,娘娘们最喜欢的。总管还在继续念:“去皮儿玉米粉三十万斤,珠圆玉润米二十万斤,精细无粒精白面粉二十万斤,”李丞相想骂人,太败家了,直接送种子来不好么?他倒是不知道这些粮食的加工流程,这些加工粮食的流程本身就是艺术了,特别是蝶妖族出的丝做成的过滤网,耐磨坚韧把粉粒弄的非常细。
总管继续念:“各类宝石一百箱,羽毛披风一百件,软皮男女服二百套,程亮男女皮靴五百双,女式丝袜三百双,女式棉袜二千双,男式棉袜二千双,秦城高级布鞋五千双,秦城毛巾五千张,秦城毛毯三百张,秦城香布偶三千个,秦城彩印画三千张,”文武官员心里都开始暗骂了,包括白家有的人都在暗骂太有钱了,连丝袜都拿来送朝贡,前段时间闹的那么凶的丝袜难道就是秦家的?
秦王也有点急了,这怎么把丝袜都给念出来了,当天晚上的面具人有一个就是秦王,关于丝袜的事情他很尴尬,立刻对内官总管说:“别忙念了,看看还有多长,念完一半没有,如果一半都没念到就不要念了,礼单给我收好了别耽搁百官的时间。”这话说的漂亮,不耽搁别人的时间,其实他是想财不露白,万一再念出个什么丝织纹胸,影响整个王室内部团结就不好了。
总管也是聪明人,内官和内监是不一样的,内官是男人是有家室的,深知女人厉害。这礼单下面一点还有什么美容养颜的东西,一看字面上就明白是女人的东西,这要是念出来了京城都要鸡飞狗跳好一阵子。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总管收起了礼单放在木盘里让小太监托着。
秦王让总管去在秦家送来的食材中挑选一些,晚上皇宫里来次大宴,让御林军控制现场不准再次发生斗狠事件。紧接着秦王就让人捧来一些大钥匙交给秦蛮,告诉他这些是秦家在京城的房子,当年御前秦家老祖的产业一直留着由王室派人打理,现在正主回来了,让内官派人带秦蛮去接收。遣散百官以后秦王就开始研究奏折和礼单去了。
秦蛮拿着钥匙、跟着内官找到了自己家的老宅,当这个铁打的汉子走进自己这在京城的租屋时,他哭了!跨越了几代人,终于又回来了,这里曾经是老祖生活、繁衍后人的地方,十三个老祖的子孙也是在这里长大。宽阔的院子里还摆放着当初老祖用来锻炼后人的器具,石板地面上只有榕树的落叶很是干净,那巨大的榕树也许是当年老祖亲手种下去的。
这种春天才落叶的大榕树很常见,除了遮荫方便也没其他什么大作用,也许老祖们还想着挂些秋千给孩子们玩,在盛夏的季节里摆些凉席在树荫下午眠。可他们太狂,认为天下无敌要去闯荡深山而全灭,不幸中的万幸,铁嘴鹤老祖还活了下来,老祖的第三代子孙们也没跟着进山。秦蛮到处查看祖先们生活过的痕迹,清点着祖屋里留下的物品,突然明白了父亲为什么要送来这么多的贡品,皇恩真的浩荡,这么多年了还一直的派人整理着这些没人住的房子,在京城这地价很高的地方一直有这么一块地方,将近百年的空着等候它的主人。对秦家来说王室就是皇室,他们一直是以对皇帝的礼仪对秦王,而皇室对他们也是这样实心实意的,那么这一家人以后可能再也回不来。
时间总是过的那么快,秦蛮还没来得及把祖屋全部参观就有内官催促,要去皇宫赴宴了。急急忙忙的赶回皇宫,李丞相已经最先到了在宴会大殿外和李家的人闲聊,身边还跟着一个独臂人,独臂人就是李斯平,尴尬的望着秦蛮傻笑。秦蛮可没那么多的心眼子,正要耍泼问他们想要怎么样。李丞相就走了过来,拱手就说:“谢谢秦家高抬贵手了!以前我们李家做的不对的地方请原谅,斯平是个人才我带他来没别的意思,以后少不了要和你们秦家来往的,带他来专程给前将军致歉,你们提出的事情李家会尽快照办。”
秦蛮要发飙也没机会发出来了,也拱手说了些客气话。陆陆续续的,其他几家都来了,李家的人却是最后到齐,一个个的好像还挺忙。秦王非常的高兴,乘坐龙辇到了以后直接喊开席,这次来的老头子们不少,酒宴气氛很祥和,大家都使劲的和食物干上了。秦家的东西那是真的好吃,杯来盏去酒也好吃,内功深厚的能喝点仙人醉原液,内功差的吃麦酒果酒,没酒量的吃果汁儿,餐刀大块割肉,勺子飞速的舀汤。文官这边还能时不时的听见几句闲谈,武将那里整个的汁水四溅、残渣乱飞,吞咽声咀嚼声之外基本没有其他声音了。
让人感觉有些奇怪的是白无涯这家伙是坐在文官席里的败类,连筷子都没怎么动使劲的往最贵的东西招呼。身边的李丞相还时不时的给他来次敬酒,这老货五十多了深藏不露,原液喝了三盅还在吃果酒,才接触这么高度数的酒液他就能适应了。这李家平时看白家跟看见仇人一样,今天咋就这么客气了呢?
掌灯时分,大家都吃饱了,秦王还在兴奋的让内官倒酒,吩咐内官去取一些秦家送来的干果给大家解酒。今天大家还行,都忘记了以前的不愉快,连三天以前被白平殴打过的那些人也是兴致勃勃胡吃海喝,完全忘记了三天以前在这里被打倒在地还踹上几脚的尴尬。
很快瓜子花生果脯蜜饯就端了上来,为了保存这些东西的质量秦家用了很多大陶罐,下面铺石灰中间垫纸张,上面才码着纸袋包装的干果。现在这些东西被装到盘子里摆在各人面前的小桌案上,有的人是抓起来就吃,有的人却盯着看秦蛮怎么吃他们就怎么吃。李丞相这样的老狐狸当然就是后者,看见秦蛮招呼花生,怎么剥壳吃里面的花生仁儿,他也如法炮制,花生一嚼就满口生香,李丞相终于知道为什么叫做五香花生了,这果仁儿是脆的有盐味儿的,还有其他佐料的味道却不知是些什么佐料。吃了几颗花生就想再喝一点酒,喝一小口酒,酒也更香,花生也更好吃。
李丞相盘算着要不要抓一些花生揣回家去给孙子尝尝,多年来的涵养让他很难下手,一连又喝了三盅原液抬头一看其他人面前摆着的干果都没了。武将们好多都是连壳儿一起给嚼了,可文官为什么这么的快?卧槽,他们的袖子,东西都给装到袖子里去了。李丞相也不甘示弱,抓起花生就往袖子里的口袋塞,花生还没塞好就听见有人在向秦王告辞了:“多谢大王今日赐宴,微臣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
顺着声音望过去,是蒙家的那个老货,真不要脸,走的时候连内官抱着的酒坛都被他夺了过去。李丞相也准备效仿,但他仍然慢了,王家的老货比他快,飞快的告辞以后一样的抢走内官抱着的酒坛。王家老货比蒙家老货还要狠,连果酒都没放过,抱着两个坛子跑了。李丞相做出了更加让人发指的事情,回头招呼他身边的李家子侄,把麦酒大桶和果汁儿大桶都给抬了,然后才对秦王告辞,一手抱一个坛子跑了。旁边桌上的白无涯笑骂道:“有辱斯文,斯文败类!”
白无涯今天终于把这句‘歹毒’的话还给李丞相了,他是武将世家里出来的所谓文官,平时被李家的人这样说的都麻木了,今天总算是带着机会给骂回去了。李丞相老脸一红加快了离开的步伐,他那三十多岁的武将儿子和一个叔伯兄弟抬着大木桶回敬道:“有种您别拿酒,我看您这次不抬桌子就算好的了!”害怕挨打,这家伙骂完就把酒桶扛在肩膀上跑了,传说中的比兔子还跑的快,人家是武将当然跑的比兔子快,但那种神情却深刻的演绎了什么才是比兔子还跑的快。白无涯福至心灵的说了一句文绉绉的话:“兔崽子果然深得此道啊!比兔子还跑的快!”
告辞之声此起彼伏,各大家族的官员,包括王室成员都有学样子的,力气大的连酒桶都给搬走了。白无涯大骂白家要去搬东西的人,喊他们空手出去,殿外等着挨罚。其他家族的人还以为白无涯受了刺激这次转性了,要知道这种做法就是他们白家发明的,现在白无涯转性了不算,还不准白家的人这样做了。
不多的时间过去以后其他家族的人都走了,白无涯也起身告辞,告辞完毕就去拉住秦蛮说:“世侄,你也告辞吧!你带来的奏章大王还没看完呢,去把你给我们带来的东西交给老夫,辛苦你们了!”这下大家都懂了,白家还要去接收秦家带来的物资呢,当然不会搬酒席上的东西了。
秦王也挥手示意让他们退下,内官总管跟着出来递给秦蛮一块竹片,秦蛮把竹片藏入怀中,把白家等着的人带去了秦家老宅,那里还留着一百多车的物资其中一半是给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