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青楼外已经车水马龙,大厅内全部的桌子被搬走,大厅中间用厚厚的地毯铺设了一条通道,无数的上品油灯点缀着大厅楼上楼下,四处摆放着的暗红色的木炭火炉把整个大厅烘烤的如同春天一样温暖。每个出牌子钱的贵宾都有一张椅子,跟随者不管什么身份都只能站着,很多人是跟着朋友进来的没有牌子,只好再次掏出钱来补牌子,他们得到一张椅子却不能带人进来了。
京城最大青楼的后台就是王室,谁都知道,谁也不敢点破,谁也不敢放肆,听说很久以前是李家的,让白求干给抢了转手送给王室。光是白求干的名字就已经是禁忌了,三大家族深恶痛绝,王家的马场,蒙家的山庄,这货提着骠骑将军印去强赌,秦王赢武不管不问的放纵白求干,白求干抢回来的马场和青楼都给了王室,现在白家住着的山庄就是白求干抢蒙家的,所以其他大三家族那么恨白求干。今天四大家族都有人来,应该是五大家族,连王室高层都有人带着面具进来了。
这些大爷一到齐了就纷纷用手指轻击椅子扶手,嘀嗒声很快就汇成一样的节奏,这里必然的有一个内功修为很高的人在引导,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去查找高手的时机了,青楼老板致辞,老鸨喊话:“演出开始!”
丝竹声声,玉镂轻击,枇杷浅划,青楼女子着装完整的从地毯另外一端走来,一边走一边脱,一直脱到只剩下萝丝内衣裤。脚步轻点,款款而行,继续在地毯铺就的道路上用各种姿势或走或站,蹲下撅起,各种撩拨,一时间弄的大厅里男人们个个脸红如血青筋上额,喘息声像野兽低呤。乒乒乓乓的马上传来几声摔杯砸碗的不和谐声音,老鸨子马上高喊:“端庄,矜持!”曲风一变,青楼女子的姿态也改变了,一个个的卖弄起淑女样的神态。
场面差点失控,要不是那几个坐在前面带着面具的人,场面也许真的会失控。还是他们相互点点头,给老鸨子递了一张牌子,老鸨子立刻让表演停止,当场让青楼女子脱下所穿的“神器”。完全光溜溜的青楼女子没人去看了,连平时最色的公子都盯着她们脱下来的这些神器。这些蛛丝制作的衣物伸缩性能极好,适合绝大多数身材,老鸨子用木盘捧着被青楼女子们脱下来的东西,给前面带着面具的人一一过目,接着又把东西收回。几个面具客看过东西以后并不参与出价,就要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暗处的奋斗出手了,几个捧着锦盒的人来到老鸨身边低声传话。老鸨立刻向面具客引荐,这些人就是出售萝丝内衣者的跟班,面具客身边的人接过盒子,掀开小缝看过后对自己的老板点头,这次面具客才真正准备离开了。
刚才如果让他们空手走了,估计今天这生意也做不下去了,等他们满意的离开以后,场面立刻失控,五大家族的人都不要脸了,一场混战爆发。青楼打手只管护住东西,青楼女子各自跑回房间,最先被全部打倒的是最有钱的李家,接着蒙家和王家全部丢翻,剩下白家还有三个站着,赢家还有两个站着,迈着步子准备过去用低价买走东西。青楼老板一脸灿烂的笑着给他们看了看牌子,两家剩余的混球都赶紧的退下了,青楼打手本着救死扶伤的大义精神,把地上躺下的各位公子小心扶上各自座位,公子们的随从身强体壮,皮粗肉糙的就不用去管了,地上“凉快“他们喜欢多睡会儿。
好像这样的事情是经常有的,青楼已经准备好了预案,有的丫头端来蜂蜜水给每个公子上一碗,打人的公子也累了,也喝上一碗。这次老板把他们五大家族的族长牌子高举过头展示一下,公子们不敢闹事了,五家的族长都已赞成这次生意。
经过激烈的竞价,最后买到东西的人交了钱就马上跑,没买到东西的被留下听了两个小曲儿才准离开。公子们都离开的时候,出售衣物的老板已经带着被赎身的对象跑了很远了,结账完毕门票归青楼,所买金钱青楼再提一成,双方相约以后如果还能弄出这样的东西也拿到这里来卖。奋斗带着人是从后门离开的,被赎身的女子是交给扮演老板的痞子了,人家相恋一场也是很不容易的。车马到了城门,“正好”跟着换防出城的羽林军一道离开京城,出了城又是十多里,奋斗拱手道别,留下两大袋子的黄金,带着自己的人飞奔而去。寒风凛凛,雪如鹅毛阻挡不了大家归心似箭,一路疾驰在官道上,奋斗回忆着这半年来的经过,从离开驻地到穿郡过县一直到达京城,用信鸽指挥着其他三个方向的人同时发动这一场内衣攻势。就快过年了,也不知道家里的建设怎么样了,新城应该还没有开始真正的扩建,因为义父说的,现在的新城只能算是一个小村。这次出来见识到了京城的繁华,这个帝国最大的城池给了奋斗很多的启发。
同样的时间在西南方向也有一支队伍正在往京城赶,赢武带着王室子弟也是连夜赶路,为了让种子能够在来年得到播种,赢武必须提前把密使安排下去为即将到来的种子准备好接力运输。还好服用了秦铁嘴炼制的延年丹,以赢武一百多岁的年纪做这样大强度的奔波实在是要命,子时要到达下一个郡,休息到卯时继续出发。
屠杀队也在接近目标,白纯带领的西路屠杀队先找上了王家的一个县城。离县城二十里外队伍缓缓停下,一个个的披挂整齐,挽好长戟,随着一声出发的声音,一千人族和妖族混合成的屠杀队开始稳重前进。离城五里,守城士兵已经发现了不对,伴随着漫天大雪城外出现了如同魔鬼一样的骑兵,他们连人带马都被盔甲覆盖着,厚重而又整齐的步伐越来越快的接近城门。城门的皮甲士兵懵了,跑也不敢跑,挡又挡不住,一个个的硬着头皮准备战死。
离城三里,“匪兵”一面加速一面喊话:“只诛王家,闲人莫阻!”巨大整齐的声音震耳欲聋,城门的士兵只觉得头晕脑胀,终于有人倒了下去,接着全部“晕倒了”,城墙上的士兵也跟着“晕倒”。王家克扣他们的军饷,还克扣他们的伙食,他们已经怀疑城下的是白家人了,除了白家谁敢这样叫嚣着攻击王家?士兵们“晕倒”的位置很适合,一个个的都避开了倒在进城的道路上,屠杀队直接用太极劲轰开西城门大队骑兵沿着街道冲进了城池,牛车队在少量骑兵的护送下跟着前面的骑兵也进城了。
屠杀队找准王家的位置撞墙而进,王家人根本想不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整个王家处在极端恐惧中,钢甲骑兵身手矫健,妖族马精力量强大、速度奇快,来往冲刺着半个时辰后除了七岁和七岁以下的孩子,王家连活鸡都找不到一只。屠杀队拉走了此处王家的全部金银,一个时辰的时间,走的连影子都看不到。
屠杀队离开以后,县衙才来人收拾残局,周围的邻居中照样有王家的亲戚,也跑出来照顾活着的孩子。县令望着一片废墟的王家,连一块完整的石头地板都没有了,整个王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被碾压成碎块。这个县的王家,家奴都是两千多,住在这里的也好几百,还有专用的打手三百多,这是连泡都没冒出来一个就完蛋了啊!打扫王家的废墟,这些凶手连钱币都没要,只拉走了黄金白银,可这地上的钱币也让他们给碾碎了。粮食,铁锭这些东西到还能收拾起来,县令安排人手善后,他就是这家里推荐的,但是除了听王家的话,他什么都不可以做。他虽然是县令,却只是王家的下人,现在县里的王家就这样灭了。县令不知道是应该喜还是悲,一直压在头顶的高山就倒了,一直在身后的靠山也没了,以后这个县应该还会是王家的人来操控,可自己何去何从?
白纯带着西路屠杀队迅速撤离城池后,离城二十里稍作整顿,抢来的金银装好固定好,钢甲卸下装车,人族妖族都补充一些干粮,又对战术上一些不满意的配合做出批示。做完调整后,白纯也拿起干粮啃,抓起水壶灌,穿云过走过来问:“队长为什么不准我们杀敌人的孩子?”白纯把嘴里的芝麻饼迅速咽下去回答到:“这是我们白家师祖的规矩,也是秦家老祖的规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穿云过点头说:“竟然是我老师家里的家规,也就是天条了,天条就是对的!”
子时已过,白纯下令加速前往预订位置去和补给队汇合。队伍猛然出发,风驰电骋起来,连大车都被施加漂浮术不再受地形影响,精锐牛队运转太极劲力拉着上千斤的负重跟随前面全力奔跑的马精。羽林军呼啸着大喊痛快,妖族开始给队伍最前方施加空气罩子隔开寒风,有了御风的罩子羽林军也不那么冷了,队伍继续提速,御空术一批又一批的施放开,整个队伍都轻了起来,但是他们不离开地面,继续用大地的反推力前进。
天亮后,周边县城的皮甲,郡城的铁甲,周围的乡兵陆陆续续的到达出事的这个县城,绿湖县。新到的人们根本就不信守城士兵和衙役县令的说法,什么不可阻挡,来去如风,劫掠似火,离开的时候还徐徐如林,扯犊子的吧?但是随着周围的办案老手逐步到齐后,根据现场的勘察,老手们在这寒风凛凛的日子里汗如雨下,一个不敢说出来的真相浮现于胸。他们完全相信守城士兵和县衙,连城里的百姓说的都是真事儿,这些“匪兵”在离开的时候,根据车轮和马蹄牛蹄印迹来看,真的就是徐徐如林的离开。绿湖县的王家不是没有反抗,而是无法反抗,从零散的尸体碎块来看,只有少数几个王家告诉让“匪兵”刺出了长戟,王家的围墙,篱笆这些东西上面没有兵器留下的轨迹,这些东西都是被践踏碾碎的,连地面上的石板也是被巨力碾压而碎。听说过,帝国御林军里能凑出七千重铁骑兵,御林军是王室亲自统帅,不可能是御林军干的。重铁骑只能使用半个时辰,人和马都会力尽虚脱,那个是用在正面战场一锤定音的,根本不可能跑这里来瞎扯。剩下唯一可能就是白家,而且守城士兵的描述和白家的声音攻击很相似,白家也是最有可能动手的。骠骑将军的大儿子不成材被撵到凤仙郡去统帅南镇兵力,二儿子基本就是个文官,白家这是要断代了的感觉,白老爷子憋屈的发飙了屠几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为什么,白家要跑这么远来杀人啊?
无数的想不通,无数的“铁证”,刑侦老手们默默收集整理着,谁也不敢把自己的结论说出口。肇事者已经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一处郡城,和打着朝贡旗号的补给队汇合。抢来的金银分出一半交给会计部的人,会计一算说有三千七百金,这些金银将要用来在沿途上建立店铺和酒楼,也会投资一大笔在道路民生建设上,特别是水利建设,现在如同瘟疫一样蔓延的水利建设热潮依旧不退,五大家族首当其冲。为什么是五大家族?王室成员管理的地方也卷进去了,当然是五大家族了,白家基本就没地盘,白家反而最轻松。
屠杀队就这样以战养战,一边缓慢的往京城朝贡去,一边屠杀王家蒙家的县城得手之后,卷走金银奔袭千里再汇合再分开。由于交通的不便,屠杀队始终走在消息传递之前到达下一站。他们就这样悄悄的一个县城一个县城的屠过去,最富裕的李家只被屠杀了一个县,挨着四镇兵力最强的东镇,白平出手了。顷刻之间李斯齐家覆灭,除了孩子其他的全部被杀死,连小动物都不放过。白平一样的没放火,全部用马去践踏,地上连完整的瓦片都不容易找到,李斯齐本人不在家躲过一劫,等东镇铁骑赶到现场的时候,整个建筑群都成了废墟。
李斯齐家里的金银可真是不少,牛车拉上金银以后都不方便再装钢甲,白平带领的屠杀队只好披着钢甲跑路。傍晚,白平带领的队伍在距离李斯齐家千里之外与补给队汇合。屠杀队继续前进,补给队缓缓而行,水利建设如火如荼,朝廷运输玩命猛干,这是一个不一样的冬天,炙热的、飘血的冬天。
很快的就过年了,腊月三十,在这个世界里的腊月都有三十。普天同庆五谷丰登,到处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氛,稍微宽裕些的家庭都能摆上两桌饭菜慰劳一下全家。
金沙县,土地收购基本完成,农耕公司也已成立,金沙县所有的农户都是全部成为农耕公司员工,还没干活就先给了今年的过年费。整个金沙县都在欢庆,很多大户和农民都是用土地“使用权”入股农耕公司,他们只能赚到钱,但是不用为种子和肥料发愁,不用为缺少劳力发愁,不用为食物和燃料发愁。新城的承诺是十倍以上的粮食产量,比往年高三倍的纯收入,有股份的还另外算。
正月初三,新城家族正式组团到达凤仙郡对李斯然宣布,秦家成立,金沙县归属。接着办理相关交割,秦松以秦家族长身份邀请李家派遣使者商谈贸易,并承诺继续对凤仙郡大力帮助。秦松入住李斯然家,在李家一直住到正月初六,李斯然的弟弟李斯文在这些天上串下跳高兴的不行,多次拜见侯爷,或者跟随行的秦家重要人物打成一片。
凤仙商会强势崛起,高级皮制品,糖类,香料,水泥,粗纸,麦酒,果酒,各种能够到手的份额或者补充数量,或者种类,一下子就把能够交易的东西丰富了。接着有新城大佬给出建议,让他去找金沙县城万卷,内幕消息这人马上就不当县令了,要总管新城在全天下开设的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