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也许为了某种目的,或许是自己或许是别人。我本来也
不是疑心那么重的人,只是身边莫明奇妙的人突然到我身边,莫名的关心让我感觉
不舒服,并不是有敌意,况且他们什么都不打算告诉我。
火车在中午,于是我急急忙忙吃完饭就出发了,二赖提前在车站等我,所以我就
自己打车去火车站,一路上我心思都没停,也没离开过林这个人,她确实能给人一
种和善的感觉,但也只是表面的吧。
“小伙子,这是大学毕业回家啊。”看来司机把我当成回乡的学生了。“啊,这
是要去探亲。”探亲?哈哈。这么说怪怪的,不过4年来自己确实把二赖和小鸡当
成我的亲兄弟。也不知道这几天小鸡怎样,家里还好不好。我也是给他拨过电话的
,但是貌似他换手机了吧。
车在一个十字路口遇红灯停下了,突然有人‘咚咚咚’的敲我的车窗。我回头一
看吓我一跳,就看林正在外面弯着腰,看见我了就冲我笑。这个人在干嘛?
“啥,要饭的吗?”司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人不正常的举动。“啊……应该不
是。”我把窗户打开,她往后退了一步。“卢远好。”
这问好算啥?!“你要干嘛啊,在马路上这样很危险的。”我还没说完她竟然把
手伸了进来把门锁打开了,二话不说爬了进来。“喂。”
“小伙子,你朋友啊?”司机看的也很尴尬。我只好说是,似乎她很开心的样子
,不停的用手摸着座椅。“你来干嘛啊。”她听到我在跟她讲话就抬起头。“我想
大概是跟你一个方向吧,只是看你坐在车上就想搭个顺风车。”
“怎么你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吗?”应该是看从我这得不到什么东西准备放弃了吧
,那就真是太好了。“不是啊,只是要去另一个地方而已啊。”
“什么意思?”
“我要去找虫子。”她说的时候还苦笑了一下。“别去了。”我淡淡的说,并不
是因为阎嘉徽来找我,也不能说完全不是,我自己不是也亲自看见她随便从自己身
上拿出虫子的事实了吗?想必她一定活在折磨里。“我只是劝你,阎嘉徽他也是这
么想的。”她听到这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还是那样淡淡的微笑。“我知道哦,但
我这样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更多的人。就比如你,再比如阎嘉徽,甚至算上我自
己,谁不想尽自己的权利呢?”她说的没错,即使我说自己无能为力,谁又不想正
常的活下去呢,作为一个没缺陷的普通人,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见那些眼睛看不见,
或者是去手脚的残疾人,自己已经好多了,所以会有点满足,甚至会觉得微不足道
。“不是每个人都会大度的觉得无所谓,只要能活下去就可以,虫的诅咒也是有重
有轻,各种各样的。”
我下意识看了一看司机师傅,他好像没怎么注意我们的谈话,专心开车呢。“都
有什么样子的。”我觉得我问得那么直白,按往常她又应该把保护我挂在嘴边了,
可这次好像没有。“比如……阎嘉徽这一辈子,都不能吃东西。”她向上瞟了我一
眼。“什么叫不能吃东西?”
“字面意思啊,我想你也注意到他脖子上的绷带了吧。”
对,那些细小的透明管子。“那是给他做了个小手术,把食道倒出来了,一般给
他往里弄点流食他才能活下去。”
不能吃东西,吃东西就会有虫子来咬你?“这样怎么活得下去,只是靠流食的话
……”
“所以,他很依赖那种药,直到上瘾。”林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理解那个人**
的行为了。“怎么还有这样的?”
“不知道,所以各种各样,有的人会因此活不下去的,所以我必须要救他们才行
。”她看向窗外,似乎不打算再说什么,我想既然已经讲到这里了的话。“林你跟
我们一样吧,你是因为什么原因?”
她微微低下头。“你的求知欲真强呢,虽然这不是什么坏事,我希望有一天我能
亲口告诉你一切。”这是不打算回答的意思吗?
“林,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我似乎是自言自语般的说出来,换来的还是意
味不明的微笑。“我,可以自大的说,我知道一切吗?”之后她就下车了。
对,我也该下车了。“林!”我迅速交完车费,叫住准备走远的人,她怎么每次
都走得那么急。“还有什么事吗?”她还是把像斗篷一样大的帽子紧紧捂住脑袋,
似乎是讨厌露出她那个引人注目的银发吧。“一定要告诉我。”我这么说着,然后
就再见了。
二赖已经在候车厅等得快睡着了,因为是毕业季,还有假期所以旅客很多,这次
选择火车也是因为觉得飞机没意思,火车还可以看看沿途风景,就当是旅游放松放
松了,而我也因为最近考虑的太多,睡眠不足,刚坐下就睡着了,就连上车都是急
急忙忙的。
“行李拿好!”二赖把我的背包从底下扔到了位于第三层的我的床。我一把接住
,顺势往房间口看去,似乎有个身影迅速走开了,我希望那是幻觉,希望是我睡眠
不足的眼花,可我确确实实感觉看见了……姜诗的身影,怎么办?这么想着总觉得
不太舒服,于是从上面爬下来了。“怎么了,行李还没拿过去……”
“二赖,我上个厕所哈。”我侧身走过狭窄的车厢,但似乎那个高瘦的身影已经
消失不见了。“看错了吧。”
怎么说姜诗都没理由出现在这里,可刚才看到的像是幻觉但又觉得很真实。
“卢远!厕所也没开啊!你去哪?”
“对哦,我忘了。”我傻笑了两下,虽然很疑惑但还是回去了。
二赖睡在我下面,半夜我被不知道谁打呼噜我是在说不着,二赖那个没心没肺的
倒是睡的欢,时不时还跟那位打呼噜的仁兄‘合唱’一曲,幸好白天睡了点,要不
然我现在非得崩溃,坐在窗户边,脸贴在玻璃上冷冰冰的,似乎让我清醒了点。“
呼……”窗外黑乎乎的一片,但还是能感觉火车往前跑的力量。我慢慢闭上眼睛。
“好舒服啊……”不禁感叹着让自己体温下降的玻璃带来的感觉。
“卢远,我们真的好友缘啊。”
身后的声音让我身躯一震,‘咚’的一下撞在了玻璃上。“啊!疼疼……谁啊?
”
刚巧车经过路灯,一下子把车厢里照得透亮,也一下照亮了那张脸。“林,你怎
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