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凑近一点看的时候,地下的人却迅速跑开了,这种感觉不是来到这里的第
一次,什么感觉?接通了信号很差的电话无人回应简直就像是骚扰电话的感觉,看
到了周渝雨和身份不明的可疑人交谈,看到了好像,可以说就是阎嘉徽的人。
我把窗帘拉上,想停止这种有些恐怖的思考方式,但是似乎刻意有人要打搅我的
生活,这个时候电话又响起来了,但只想了一声就停了,卫生间里不知道为什么传
来了流水声,安静的房间里,这种声音在我的脑袋里不停的回荡,在耳朵里不停的
放大,我放下电话慢慢走到卫生间门口,这时候我的余光一瞥。却发现我房间的门
开着一条缝,门开了。
当时的情形让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冷却了,是谁?是谁开了我的房门进来了,并
且现在在卫生间?小偷的话是最好的,可是小偷回来这种地方偷东西吗?而且还是
在我在房间里的情况下?我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似乎已经无法正常呼吸,我慢慢的
伸出手,想把卫生间门打开,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这种感觉驱使着我有些胆怯
。接不通的电话……让我小心的信号。我甚至觉得打开门之后自己就会看见一个全
身包裹着蠕虫,腐臭蔓延的场景,我抖了一下。
但是不打开门一切都是自己瞎猜,我壮起胆子就把门推开了,卫生间的灯很亮,
地面很干净,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恐怖的液体蔓延的感觉,水声不是从洗手台发出来
的,而是浴室。
我咽了口口水,慢慢挪着步子朝浴室走去。水声也越来越大,我撩开挡在我面前
的帘子,浴室的玻璃门氤氲着热气,在外面看起来里面白花花一片。我抬起步子才
发现,浴室里面的水全都渗出来了,热水上带着一丝丝黑色的东西,不对,不是黑
色的,是红色的。
我靠近玻璃门,慢慢开了一条缝隙,里面的热气立刻涌了出来,我用手揉了揉
眼睛,发现有个人躺在里面。
怎么会是个人?那个人躺在地上即使我叫他,他也一动不动,热气慢慢散开,我
才看清楚,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衣服脸色苍白,脖子上全都是血迹,大概是原本缠在
上面的绷带散开了,血液止不住的慢慢融入水中。
而我看到绷带似乎是一个激灵的条件反正,开口出来的就是:“阎嘉徽?是阎嘉
徽吗?”
对方没有回应看起来是昏了过去,我不管热水会淋湿我的衣服,直接上去关上了
把手,我蹲下去把他稍微抬起来点,但是他好像昏过去了,怎么拍打他的脸,叫他
的名字,他都不会答应了,我靠近他的胸口,似乎也听不到心跳声了,我整个人都
蒙了,伸手握住他的手,刚碰到手指的时候,一阵凉意就蹿腾着上了我的心头。
冰冷冰冷的,不光是手,他整个人都冰冷毫无生气,阎嘉徽死了吗?是谁干的…
…阎嘉徽是自己过来的吗?难道说是来向我求救的?
我立刻抱起他纤细的身体,把他放到了床上,继续叫他,想唤醒他的意识,却发
现这样根本没有用,我现在很慌,我不知道是不是要叫救护车,然而此时脖子上的
伤口赫然展现在我眼前,脖子上的管子貌似是被人扯拽过,直接撕开了外面皮层,
血肉模糊的场景让我有些头晕,绷带已经被水和血湿透,我慢慢的给他揭下已经没
有用的绷带,他的喉咙突然动了一下。吐出一个字:“冷……”
我听到他在说话,还活着,立刻把耳朵凑到他嘴边。“我冷……”
阎嘉徽现在很明显在失血,我来不及问他什么别的。“去医院吧,我现在就带你
去医院!”我转身就想拿出手机,却被阎嘉徽用力的抬手拉住了,他摇摇头。呼吸
声音也变得急促。
“开什么玩笑你……”
“卢远……绷带……止痛药……”
我明白他的意思,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但是这样磨蹭下去,阎嘉徽必死无疑,我立
刻说好好,连外套都没穿,拿着钱包就跑到楼下的药店买了他说的那些东西,之后
回来给他消毒了伤口,过程中阎嘉徽咬着自己的外套,不停的发出痛苦的**,本
来就冰冷的身体,不知不觉流了很多汗,连为他处理伤口的我都沾得满手是血,我
还在想要是有人现在进来,我应该怎么解释。
药上好了之后,我想帮阎嘉徽重新拿绷带讲那些食管固定起来,阎嘉徽却摇摇头
,要求自己来,我扶着他慢慢坐起来,他双手颤抖着绑着绷带。
这种事情我也不会,不知道哪个位置是他习惯的,之后由他自己来。弄完之后,
我才发现床上的血迹很不好解释,但是阎嘉徽很快就睡着了,我就开始打扫浴室的
血迹,之后换掉了因为抱他沾得一身血迹的衣服,顺便也把阎嘉徽的衣服都洗了。
看来之前在咖啡厅见到的确实是阎嘉徽,林没跟他在一起吗?
因为床上阎嘉徽躺的那一面有血迹,我就把他挪到了另一边自己爬在他身边就睡
着了,天亮了之后,是阎嘉徽上厕所的声音把我吵醒的,我以为是他摔倒了立刻就
跑了过去,但幸好他只是把洗面奶掉到了地上。
“卢远,昨晚,谢谢了。”他一边捡起掉的东西一边跟我说。
我揉了揉睡的有点乱的头发,甚至有点觉得严佳慧的恢复力可怕。“你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出现在我的浴室里。”
阎嘉徽拢了拢头发,对着浴室的镜子似乎在查看自己的绷带有没有弄整齐。
“是这样的,肖炎有动静了,而我这个样子也是被他弄得。”他说着冲我指了指
自己的脖子。
阎嘉徽说这两年他和林一直在到处寻找得了虫司的人。找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现
,有了肖炎的动静。我虽然不知道肖炎是谁,但是记得上次和他在重庆有个一次隔
门之交,之后还被人算计了就觉得厌恶。
他说肖炎也是研究虫司的人,不过按级别来说他可不是像姜诗那样的自由个体户
,肖炎是科学家,并且掌管着国家研究的权利,本来肖炎对虫司也是持消极态度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突然开始着手,阎嘉徽还说自己这次受这么重的伤就是在调
查时被肖炎手下发现了,才变成这样,之后拼着命来到了我这,却昏倒在了浴室里
,幸好我发现还不算晚,不然他可能会死。
“那么林,现在在哪?”
当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阎嘉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摇摇头,眼神漂浮不定的扫向
窗外。“我们在几个月前就分开了,林只留下一张字条就离开了这里,我也不知道
现在的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