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刚一下班九月就接到老黑电话,说在她公司楼下。
老黑车里还坐着一位,一见此人九月心里便咯噔了一下,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必定又是一连串的更大的意外。
老黑跟九月说:“你们见过了我就不多余介绍了。我的发小郑博,就冲这名儿也应该是个做学问的,谁都没想到他会去做警察”
此时的郑博与九月在公安局办公室里见到样子不说判若两人,至少也是反差比很大。老黑话音刚落他就一脸嬉皮的接了一句“那是你从小就老花眼,眼睛只顾着盯咱们班花儿了,口水流太多了,眼睛严重脱水还能看得清得清什么?
“滚”老黑笑骂道。
九月原本紧张的神经立时松弛了一点,也跟着开了句玩笑“那班花儿叫小龙女吧?”见那两位似乎没反应过来,九月补充了一句“他老惦记人家闺女,激怒了龙王,那还不叫他干旱三年呀”
那两人又是一愣,然后一起乐了。
路上气氛轻松,车开进远郊一国防厂家属区停下了,郑博带路敲开一家门,出来开门的人郑博叫安师傅,九月心里又咯噔了一下,基本猜到怎么回事了。
安师傅显然并不欢迎他们,连坐都没让。递上一张发黄的黑白老照片给郑博,然后说“你们赶紧走吧,以后也别再来了”
三人出来上车回市区,在一家小饭店里要了个包间坐定,郑博开始进入正题:
1、安师傅就是九月户籍登记上的父亲,据他自己说,前妻就是因为他不能生育离婚的,后来续娶了外厂一个小他近十岁的女工,女工丈夫死于车祸留下一对刚满周岁的龙凤胎儿女,现在都上大学了。一家四口日子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两个孩子并不知道安师傅不是他们亲生父亲,所以刚才的反应很正常。安师傅反复强调如果他自己有个女儿,干嘛还去给别人养两个孩子?而且安师傅为人在单位哩口碑非常好,连年先进,十几年车间主任。综合分析他应该没撒谎。
2、当年负责给安静办理报户口手续的是个老民警,退休二十多年了,去世也快20年了,所以就算是他当年做的手脚,现在也无法查证了。
3、经法医鉴定,青山死因确定为缢死,丁香也确定是被吓死的,丁香跟青山的关系群里不少人都知道,据说只有她的发妻福姐被蒙在鼓里,所以综合分析推论当时的情况,可能是这样的:
丁香又和青山闹,青山继续软硬兼施应付她,丁香恼怒,青山被逼的没辙了就吓唬丁香假装要上吊,丁香不依不饶,事态升级,青山真的就将登山用的绳索挂到树上还把脑袋伸进了绳子套里,丁香气头上突然抽走了青山脚下的凳子,丁香一看弄假成真了,慌了神儿,此时赶巧第二拨三人到了,本来就六神无主的丁香更慌了,便本能的躲起来。那三人到时已近黄昏,只看树上吊个人,也没看清就下退回去了,但他们一直没走远,丁香听得见他们说话的声音还是不敢出来,结果就一直躲着。据熟悉了解丁香的人说,她从小胆子就特别小,荒山野岭,深更半夜,那边又是因她的缘故吊死一个,所以她是自己被自己吓死的。
4、如果没有九月说那晚听见后面院子里有人搬东西的声音,这个双尸案基本就可以结案了。那晚老黑、坏小子一直在一起,云中证明九月出去的时间与老黑二人相遇的时间查实相符,所以如果九月确定没听错的话,由此推断,应该就还有第十个以上的人存在,这样的话,这个案子就不这么简单了。
九月不想多事,但事关两条人命,她觉得必须讲实话,所以反复回忆最后说确定。
郑博说:“右边小屋后面有个小门是通向你师傅的小庙的,九月你叫别人怎么相信你说不知道那有个门?你说从你师傅的庙下山还有其他路,但又说不出在哪,目前大家知道的就这一条路。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我和老黑凭感觉相信你没撒谎,但感觉不能代表事实懂吗?”
九月无言以对。
郑博接着说“远山、闲云、坏小子三人虽然在时间上有嫌疑,但目前没有事实证明他们有动机”
九月问“有事实证明我有动机吗?”
郑博说:“目前还没有,而且你有五个时间证人,但是你的身世来历太多谜团,最关键那个小门通向的地方也如此神秘隐蔽”
九月听懂了,如果再加上那些关于祖姑教及其宝藏的传说,就不能不让人往深想象了。福姐、云中她们跟警察说的很可能比跟她讲的更多,所以如果她都觉得这一切像是个故布的局,那么别人看来她至少有嫌疑是布局的参与者。
关于老黑,郑博如是说“别问我是谁的男朋友跟他在市局的朋友说,最近发现女朋友和闺蜜,也就是孤雁两个人经常关在房间里,行为异常,感觉有点像参加了什么邪教组织,而她们经常参加的只有这个群的活动。因为最近确实有多人举报有个秘密活动的邪教组织,以女性为主,但已知的这些女性本人都死不承认。没有证据,就没法立案侦查,而老黑本身也是个驴友,所以”
九月心里的很多疑问基本解开了,也更加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了。
老黑、郑博给九月一个提议:希望她参与进来,她可以辞掉现在的工作,至于她的房贷么,暂由老黑帮她垫款一次付清,其他基本开销老黑以工资形式付给她,需要她做的只是把现在开始,所有跟她联系的人以及详细情况告诉他们。
九月问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二人讳莫如深,九月在想:难道此二人也是冲着宝藏?否则无法解释何以花费如此血本,如果是这样,郑博警察的身份就是最好的证明,难道那些传说真的不是虚无缥缈、子虚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