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两人刚去都没十分钟的功夫,闲云就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快、快”气还没喘平的闲云有点磕巴“远方”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没见到远方,预感着又出事了。
闲云终于缓过气了这才把事情说清楚了“他一直在我头里走,我眼睁睁的看见他走着走着突然停住脚,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就开始跳腾,手舞足蹈跟跳大绳一样,我问他发什么神经?也不搭理,这才觉得不对劲了于是我也也慌了,赶紧用棍子去敲他的头想让他清醒过来,我根本没用多大劲儿,就是轻轻敲打了几下,他就倒了,我过去一看好像晕死过去了,接着又2吓我一大跳,冷不丁说起胡话,那真吓人,声音不是他的,我真的没法相信,活了大半辈子了,我是不信邪的”闲云还在强调着他是唯物主义者“但那声音千真万确是队长青山的却是从远山嘴里面发出来,说我们太不够意思,让他一个人挂在树上,他很冷,要我们回去把他放下来弄进屋里去”顿了一下闲云继续说“我真的是不信邪的,这时候我还认为远方那小子是跟我逗,还想骂他太荒唐,这种玩笑不是这个时候该开的,但接着他又变成女声了,挺像丁香的声音,说她后悔了,很想她女儿,还带着哭音儿”闲云说到这不说了,坏小子急了“你倒是说完呀,后来呢?”
“后来我就赶紧回来了呀”
这种事情从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闲云大哥嘴里说出来,所有人都真信了
大家伙这哟又赶紧跟着闲云去看,远方真直挺挺的躺在草丛里,嘴角还挂着一滩白沫子,别又死了一个吧?所有的人心里都在这么想着,没人敢往跟前去,难道真的是这地方有邪性?
“九月,这种事你比较懂”坏小子真的是坏,又把九月推前面了。要说几个大老爷们这种时候真的够怂,愣是看着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哆嗦着过去,九月心里也怕,但总得有人壮着胆子先去看看活者还是死了呀,还好,有气儿,赶紧掐人中又扇耳光,远方总算醒过来了。然后愣怔着反问大家,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天呀,真的见鬼了?
一直很少发言的老黑突然冒了一句“我认为咱们应该马上回去”
“回哪呀?”从小院儿出来后一直谜怔着的两丫头中的一个叫孤雁的怯怯的小声问。另一个也跟着弱弱地说“我可不敢再回去那地方了”她的网名有点长叫别问我是谁。
老黑接着说“不回去你们认为咱们能走出这片山吗?既然目前没有出去的办法,而现在又出了所谓鬼魂附体的怪事,我认为就算真的有鬼,也应该是鬼怕人,我们这一群大活人,还有四个大老爷们,就这么被两个已经死了的人吓成这样,你们不觉得可笑吗?更何况就算真的闹鬼了,我们也得抓住这个鬼,灭了这个鬼,大家才能安全的离开这里。”
九月觉得这是她这一天里听到的最靠谱的话。她记得师傅曾经说过,凡是说见到鬼的人必定是自己心里藏了个鬼,因为心里有鬼才会被鬼吓到。师傅是不是世外高人她真的不知道,但师傅绝对是个智者,她觉得师傅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的富有哲理。
老黑说完果断的大步向小院走去,九月紧跟其后,闲云跟着九月,坏小子犹豫了一下也跟来了。福姐拉了拉孤雁“走吧有他们在前头咱怕啥?”远方也拉了别问我是谁走在最后面。
所有人都没留意还有一个人并没马上跟着大家一起,那就是云中,这是后话了,先说这一群人再次回到命案现场。
这是一个极普通的农家小院,格局很简单,前院一面依山,一面一排三间夏(念sha第四声)子房,青砖墙很老了,屋顶的瓦却还基本完整。
人都到齐了,老黑他们也已经把队长青山的尸体挪去后院一空屋转回来了,等大家都站定,老黑说“我们现在首先要搞清楚的是人物关系,咱们这个群最早是丁香的吧?”
“嗯”别问我是谁弱弱应道。
“你几时进群的?怎么知道的?”
“我是孤雁的拖挂,听她说的”
孤雁说“我是队长的拖挂,他自己告诉我的”
“你跟队长很熟吗?”老黑问
“他是我老板”孤雁答
“你和你们老板关系很好?”
“不是”孤雁赶紧为自己辩白“我姐姐和丁香是同学,丁香介绍我去上班的”
“丁香跟队长又是什么关系呢?”
“你怎么跟审犯人一样?”孤雁不高兴了
“那就别让我再一句一句的问了,你自己把知道的一口气全说了吧,这对解开所有谜团至关重要”然后他转对大家说“其他人也一样,想尽快离开这里,就把各自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告诉大家”
等大家都说完了,九月才明白,原来这网络的群里人物关系如此复杂,真的是网络时代,网络和现实已经如此密不可分了。
以下是这个群的人物关系网:
群是丁香建的,她是一个小学老师,青山原是市教育局的一个处长,后来下海了,他们在丁香上大学时就认识了,关系比较暧昧很多年了。
别问我是谁跟孤雁原是高中同学、闺蜜,孤雁介绍她在青山一个朋友的公司里做文秘。远山和坏小子是一个公司的,坏小子和别问我是谁的男朋友是哥们,她男朋友陪老板出差了所以没来。
拖挂闲云进来的是群里一个大姐,那大姐是他的网友,在昨天半道上原路返回的人里面,这个大姐和福姐是在别的群里认识的,她是福姐的拖挂。富姐说谁拉她进来的不记得了,很久了,早忘了。
九月是一个偶然加进来的网友叫毛蛋儿的拖挂进群的,基本没说过话,九月说只因为看他空间照片拍得不错才同意添加的。有点意思的是群里没人听说过毛蛋儿这么个人,连网名都没印象。
老黑说是自己查找加进来的,他跟群里任何人没关系。
大家以为都说完了,老黑能给做个总结推理什么的,结果老黑叫大家解散,烧水洗洗吃饭睡觉。什么情况呀?谁吃得下睡得着?
九月心里充满疑惑,原定目的地还没到,青山、丁香都死了,没人知道此次要去的目的地在哪了,也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又是死人,又是闹鬼魂附体。师傅说这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巧合太多就一定不是偶然了。必然背后有蹊跷。似乎只有她和老黑是新加入的,老黑此刻也在一边沉思,九月过去问“你怎么看今天的事?”
老黑扭头瞅一眼九月,反过来问她“你不是大仙儿吗?”
无言以对,九月木然的进屋,看到福姐她们已经收拾打扫完了,围坐在刚铺好的床上,福姐在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老黑有问题?我从上车就注意他了”见九月进来她指着九月“我们俩还有云中都是坐他车来的,从头至尾就没见摘下过他那个大墨镜,昨天下那么大的雨都没摘。帽檐也一直拉的那么低,还有,这是最关键的,他的大胡子是假的,粘上去的,还有,就他跟群里谁都不认识,就是说我们对他一点了解都没有,他是做什么的?什么来历他一点没说”
“九月也没说”孤雁说
九月见大家齐刷刷看她,赶紧说明“我没什么可隐瞒的,是一个没见过父母的孤儿被师傅收养并送我上学读书直到工作,现在一家私企小公司,职员”
“你师父是做什么的?”云中问。“对了,云中,怎么都把你给忘了呢?”九月本来是想岔开话题,但这么一问才想起来,刚才院子里只有云中没在。进院的时候怎么就没注意呢?感觉好像那时她就没跟进来?但是拿不准的事是不能乱说的,这也是师傅从小对她既严格的教育结果,修养极好,好到了迂腐。
“我和九月一样也是孤儿”云中赶紧接过话来说道“不过没她的运气还有个师傅,我在福利院长大,没工作,靠写点东西糊口”
“作家?”九月问。
“不算,就是码字混口饭吃。你们不累吗?我觉得头晕的厉害,躺会”云中显然不想多说。九月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情,比如说起来会勾起对一些不愉快事情的回忆。所以也就不没再追问,她自己也想躺会,下午运气用力过猛,元神差点都回不来了,一直提着劲儿,这会儿闲下来才发现真气消耗太多了,难怪师傅说她资质差不要她了。
一张大床上躺下一个,还坐着三个,九月看看躺不下去,一片腿翻身下来,轻轻跃上对面靠着墙边的一张八仙桌,然后盘腿坐下,和衣而眠。
细心地云中并没睡着,她眯着眼睛观察着屋里每一位,见九月这么大幅度的动作如此轻巧,竟然没弄出什么响动,以致于其他三位都没觉察到,要是没点真功夫怎么可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