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被爆料失踪那天,老黑因为自己说第一眼看到九月感觉她单纯的与年龄不符,突然想到,这九月确实从哪方面看都不像一个快三十的人,从感觉到外貌都要小得多。所以他猜想也许年龄就有问题。于是拉着郑博去了他一个大学同学的父母家。这同学的父亲跟安师傅一个车间的,没准能知道点什么。同学父亲似乎真知道些什么,但不肯说,临别时说了一句“你们去他当年下乡的村子问问”顺着这条线一直查下去,结果如下:
1、安师傅和前妻是在知青点认识并相爱的,本来那个回城指标是女方的,因为俺师傅的父亲瘫痪在床,没没有结婚了,所以这个指标就给了安师傅。女方父母要求先领证。婚检时才发现女方有精神病家族史,但安师傅还是和女方登记了。原因是他们婚前已经有一个女儿,一直寄养在老乡家里。那是女方挺正常的,而且医生说从女方的情况看,不受特别刺激的话不一定会发病,所以他们依然按原计划,准备在正式结婚后让妻子假装怀孕骗取一个生育指标给孩子把户口报上,等孩子大一点再接回来,小孩子么差个一两岁也看不出来。谁知俺师傅这边四处托人刚把孩子的户口问题解决了,女方发病了,被发现时她已经抱着孩子滚下山坡了,孩子死了,大人却没事,女方醒来知道后彻底疯了。岳父母本来隐瞒家族病史就亏理,也是实在不忍心耽误女婿一辈子,就逼俺师傅跟女儿办了离婚手续。
俺师傅为人还真厚道,离婚后依然时不时去看望两位老人和前妻。
他现在的妻子是前妻娘家的邻居,也是个可怜人,结婚后才发现丈夫有嗜酒如命的毛病,喝完酒就打老婆,一提离婚便下跪。这么耗了好几年也没敢要孩子。一次安师傅实在看不下去,揍了酒鬼一顿,他答应痛改前非,可一喝酒就管不住自己了。安师傅和这个女人两个苦命人一来二去就走到一块了,那对龙凤胎其实是安师傅亲生的,酒鬼丈夫知道后还是死不离婚,烂醉的更频繁了。一次喝完酒半道上自己往车上撞,司机没来得及刹车,死了。根据当时情况分析他是故意的,想自杀。
2、俺师傅的第一个女儿的确叫安静,这个事情是俺师傅这辈子最大的痛,所以不愿被提起,当时孩子也没抱回来过,所以单位里几乎没人知道。
3、安静死后,安师傅去办过户口注销。
4、安静周岁的照片他们也看过了,小鼻子小眼,与大眼睛的九月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除非是整过容。可九月十二岁在寄宿学校的照片上就是大眼睛,那时候谁给她去整容?
5、郑博拿九月的头发和俺师傅的血液去做了DNA鉴定,结果显示他们绝对没有血缘关系。
6、九月的DNA链条让专家觉得有点匪夷所思,说最好采血再检测一次。
听完,特别是听到最后这一句,九月觉得自己也该疯了,她大发雷霆质问面前这两个人“你们凭什么偷我的头发去检测?凭什么没完没了的调查我!你们要宝藏吗?去呀!寻宝图在方家胜那里,去找他呀!缠着我干什么!我是谁,我师傅是谁关你们屁事呀,混出去,你们滚!”
但这俩人显然没有一点滚的意思,他们很心平气和在看她发疯,等她喊完了,郑博去冰箱拿了一罐冰镇饮料地给她。老黑递过一块刚用凉水湿过的毛巾。九月没脾气了“你们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是真的知道的都跟你们说了,能放过我吗?钱我还给你们”
老黑说“钱你不用还的,因为怕你有心理负担才说暂借给你的”
九月问“究竟为什么呢?你钱多呀?扶贫?”
老黑说“我真没多少钱,扶贫也轮不到你”
九月问“总有理由吧?或者是原因,总是有的吧?”
老黑说“理由原因肯定都有,但我不能说,因为这钱不是我的”
九月问“那是谁的?”
老黑说“我真的不能说,至少现在还不能说。关于DNA我觉得你还是跟我们去一趟比较好”
老天爷,这究竟都是些什么事儿啊!九月是真要疯了“什么DNA!我的DNA怎么了?怎么就叫专家都匪夷所思了?你们给我说清楚!”
郑博说“九月,你别这么激动,你的DNA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清楚,那个法医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他都说看不懂,所以才找专家去看了看,我们这么做确实有不对,未征得你同意的确不合适。但”
“但什么呀但?你们凭什么叫我去跟你们做什么破检测?滚出去!”九月继续发疯般怒吼着。
老黑说“现在的情况是你真的必须跟我们去做个身体检查,这是为你好。九月,实话跟你说吧,但你要先冷静一下,我才能告诉你实话”
九月其实心里已猜到了一点,自己的身体里在发生的变化她当然明白,那不是常识可以解释的。
看九月平静了老黑才继续说“你听了一定不要激动,首先,我们之所以不请自入,是因为发现你家里被人装了监视系统,我们是进来拆除这些东西的,只是顺便带走了你的一根头发,而不是专门来偷的。其次关于你的DNA是这样的,我们真的是怕搞错了,也许拿的刚好不是你的毛发,或者是你在什么地方沾到别的什么——什么——什么”
九月的心揪紧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黑看看郑博停了好一会才又开口说道“可能哦,很有可能那真的是一种巧合我们拿去的不是你的头发,因为——因为专家说那DNA的链条与——与人类的有些小小的——差异”
九月噌跳起来“放屁!你直接说我不是人不就完了吗?绕什么绕?”说到这,九月突然停住了,然后她盯着这俩人半天,再想想似乎谁也没道理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逗人玩,于是她改变了语气“你们在哪里取的我头发?”
老黑说“洗手间梳子上。佳妮的头发是染过的,而且是短发,所以完全黑色的长发应该是你的”
九月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小猫小狗的的毛发跟人的头发能一样吗?”
老黑说“对,而且——小猫小狗的DNA从图上专家是可以分辨出的。但是几位专家看过都说不出这样的小区别究竟是怎么回事,更专业的我也讲不了,而且还有前阵子那些新闻,几位专家也听说过。所以——九月,这真的是为你好,你自己不觉得你的身世太过于神秘古怪吗?”
九月:“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佳妮说你们都是警察,但我不信你们的身份真这么简单,尤其是你——老黑”
郑博说“九月,老黑刚才可能没说清楚,你情绪又很激动你理解歪了,没人说过你的DNA显示不属于人类这话,只是与普通人,绝大多数人的有一点点不太一样而已,我听我那位法医朋友说,是——应该是属于什么原因导致的基因变异现象。也就是说他们怀疑你是不是——比如患了什么目前医学界还不了解的疾病,因为目前按我们所了解的,练武术,或者叫连武功是没有可能让人的基因发生变异的。你知道的”
九月问“我必须跟你们去吗?”见俩人都不做声九月继续问“你们是代表政府哪个部门,还是个人身份跟我说这些的?”
郑博说“我请示过相关部门的领导”
九月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这也是她久悬于心中最为恐惧的一件事情。她宁愿一个人悄悄地去死,也不想成为实验室里一大堆人围着的一个研究对象。所以打定了主意,谎说去换件衣服,然后拉开卧室凉台的窗户,老黑和郑博都听见了开窗的声音,预感不妙,立刻冲进来,但已经晚了。
等他们跑到窗边,再往下看时,被看到的情景彻底惊呆了——九月跳下去落地后立刻又弹了起来,然后再次落地,竟然丝毫无损,撒腿跑了。与此同时他们还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鬼啊!”
等这二人从九月家的七楼下来,很多人已经早跑出来了,围在那里议论着,什么鬼?哪呢?看花眼了吧?不是的,我也好像看见有个人从这楼上掉下来了。你也看见了?哪呢?
分开人群,郑博都傻了,这回可不是传言,是亲眼目睹九月从凉台窗户跳下来并且就掉在这块的,七楼?水泥地?这真是见鬼了!
作为警察郑博至此才真正清楚的意识到这个事情的严肃性了,并且开始对发小老黑的真正动机,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