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约莫三十岁上下,自我介绍叫鸿坤“安静这名字和你不配,你应该叫个什么紫霞呀,红玉呀之类的,那都是你这样女大侠用的名”九月没心思理他,她在想今天这事会不会也有蹊跷?这时的九月已经高度神经过敏了。没到家门口就看见几辆警车,也不知因为什么就脱口而出“掉头”
“你真当我是你家司机了呀?怎么个意思?你怕警察做什么?”
“开车,哪那么多废话”九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见警察就想逃,一向温婉,时时事事老好人的九月,一直以来无论多难多少委屈都不会发火,她自己都搞不明白怎么变得如此暴躁。她突然想到,也许自己该去外地躲一阵子,于是说“去火车站”
可到了火车站还是有警车停在那,又去机场,还是。
“哎,姐姐,你不会是被通缉的逃犯吧?这么多警察找你可不是一般的案子,别我一不留神学**学出个同案犯来,算了,我今天好人做到底,看你也真的是没地方可去了,我给你找个地方,是我一个朋友的房子,离这不太远,他们两口子移民了,房子不想卖掉就让我给看房子,你放心住,不收你钱,你就当帮我给朋友看看房子,身份证给我看一下就行了”
看鸿坤一脸真诚,九月有点犹豫了,如果今天的事情的确又是一个局的话,那么这个事情会不会与佳妮有关?九月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已经到了杯弓蛇影的程度,从来都抱着与世无争心态的九月,感觉自己神经都快崩断了,似乎所有靠近她的人都是带着目的,一切向她的示好友善行为也都似乎全部别有用心,当然也包括这个鸿坤。可她实在没地方去,抱着豁出去大不了再打一架的心思,九月跟着鸿坤进了一个小区。
小区环境很好,假山、小桥、流水、仿古凉亭,鹅卵石铺路,九月心说:这的房子得多钱一平米呀?估计她这辈子别说买,租都租不起。
鸿坤说的这套房子不大,小三居,装修得很雅致,九月却无心欣赏,鸿坤也没啰嗦,表现的还挺君子,放下钥匙就走了。
夜色阑珊,寂静无声,九月定下神,打算打坐调气舒缓一下,很快进入冥想,一开始时,安详、舒畅,气血调顺,接着她嗅到了缕缕花香,越来越近,越来越浓郁,春色满园,百花娇妍,师傅远远飘来“师傅”九月惊喜不已叫着,师傅却不语,也不看她,就见师素衣长袖一挥,在空中一个翻转跃上云端,接着就越感觉自己好像也站在云里,云雾缭绕中一个山崖若隐若现......九月开始觉得全身疼痛,如千万只蚂蚁爬行在血管里,又痒又痛,豆大的汗珠顺着面颊下滑,她使出最后的力气将气拿住推行至胸下脐根排出,残留的一股子寒气还在体内,一热一冷,这么一激,阿嚏,一串喷嚏寒气又到了嗓子眼,从嘴里吐出来的是一汪黑水,她的记忆似乎回来了,她记得师傅说过这叫排浊吐垢,是练功必经的过程。但九月心想,我并没想着去练功呀?
依然是一团乱麻,九月拿起手机,但立刻又放下了,她不知道该打给谁,谁又是此刻她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呢?
师傅啊!九月心里喊着,我到底该怎么办?无助、绝望、
事实上九月的直觉是没错的,尽管此时她已经意识到了各种危险、圈套密布在周围,但是,她做梦也不可能想到,这些危险达到了什么程度,就在对面的楼上一个房间里,有人正坐在银屏前,观看着她这边的一切。身心疲惫的九月来到卫生间,想冲一个凉水澡,好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但是就连这里也被装了针孔摄像头,此时此刻的九月,好像一个在玻璃房子里裸奔的人,外面的人什么都看的真正切切,而她自己却浑然不知。
鸿坤打个响指,那屋出来一人,五十开外,光头蓄着小胡子“嘿——没想到这丫头长得还挺香艳,你小子可过眼福了”鸿坤关掉这边摄像头,回放刚才那一段“怎么样?”
小胡子说:“有点意思,这丫头练得是什么功夫,这么邪?”
鸿坤说:“你是没看到刚在街上那一幕,简直就是武侠直播,三米开外一群人全倒了,接着更震撼,飞呀,那是真的飞翔,不用吊威亚,你想想看,这还是人吗?女神呀”
小胡子捻着胡子若有所思“照这么说那神教的事情就是真的了?”
鸿坤笑了“神教不神教我不知道,那石墓是真的,这个九月从石墓里拿出来的东西我兄弟可是亲眼看见的,后来我亲自去了一次,石墓空了,别说棺材连灰尘都没有,那叫个干净,你说那得密闭的多好呀?荒山野岭的一个老尼姑能用什么样的工具造出那样的一个石屋?可能吗?”
小胡子点头“嗯,你的意思是说——”
“对”鸿坤说“那不可能是老尼姑造的。但我们在那里待了两天,里里外外都搜遍了,啥都没有,石屋里也没有机关”
小胡子说“那就盯紧这个丫头”
再说九月,就在鸿坤关掉摄像头那一刻,九月打开了淋浴喷头,就在这一刻九月再一次被吓得惊魂飞散,镜子里她看见喷头的水流过她身体的时候突,墨汁一样在她的皮肤上滚动,九月使劲摇了一下脑袋,再定睛看时,没了,水清澈透明。难道是幻觉?那么刚才吐出的,也是幻觉?九月觉得自己已经快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