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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父亲

晚上的时候,张炎一行人已经到了,这时候的张炎,脚步异常的沉重,好像很难迈开那一步,更有着不愿意见到的亲人。

张潮山在屋子里走过来走过去,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炎儿的实力不可能败在一个只有中级魔法士实力的魔法师的手里,这里边一定有什么原因,他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是担心。

这个时候的张炎慢慢的走着,离着家的距离已经不到百米的距离了,回到天山宗以后,他们先去了宗主那里,白云笑把昨天的情况说了一遍,李仙意听了以后,安慰了张炎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让张炎回来了。

张炎也并没有说什么,更没有说自己为什么会在比赛中失败,只是呆呆的答了一声,就下了落云峰,但是当他离家越近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脚步越难往前移动,似乎是某一种排斥力,正在推着他不要再向前走了,当然他也知道,该面对的,自己必须得去面对,必须给父亲说清楚自身的状况,让父亲帮自己想想办法,看还有没挽救的方法。

张炎已经来到了门口,手慢慢的抬了起来,看着从窗户里边散发的灯光,他犹豫了,父亲的那些话。

“你会成为这个大陆上最伟大的魔法师!”

那些话现在已经成为了他推开们的压力,平时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别人也似乎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但现在这句话像恶魔一样阻挡着他推开门,张炎似乎已经呼吸不过来了。

当他下定决心要推开那扇门的时候,父亲的声音响了起来,“炎儿回来了!”

虽然,这句话很轻,但是张炎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给他带来的不是压力,而是温暖和心里的踏实。

“我回来了!”张炎故意的把语气放轻松一些,把门推开,走了进去,到了父亲的面前,想着父亲下一句话会说什么,然后在脑子里急速的运转着,怎么回答父亲的问话。

“还没有吃饭吧,桌子上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饭菜。”张潮山淡淡的说道,其实,他内心更想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要维持儿子的骄傲,他想让他自己说出来,更害怕自己的话过于重了,说话的时候,尽力来保持冰冷,让儿子感觉到作为父亲的严厉。

张炎借着那微弱的灯光,看着桌子上的菜,那些都是他喜欢的,昨天那些同门的冷漠,在他的心里一扫而空,张炎对着父亲说道:“我失败了!”

“我知道,先把饭吃了吧,吃完饭再说。”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张炎的情绪有点激动的说着,因为他已经压抑两天,再也忍不住了,需要来找一个人来发泄。

“你先把饭吃了,再说吧。”张潮山见儿子那么的激动,知道肯定有什么原因,他也想知道。

“我的精神识海已经破碎了,永远成不了魔法师了,永远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成为这个大路上最伟大的魔法师了。”张炎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不敢看父亲的脸,怕从脸上看到了失望。

“先把饭吃了吧,赶了一天路,应该饿了吧。”张潮山也想了解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看着儿子激动的脸,最终还是忍耐住了,希望儿子能把心先稳定一下。

出乎张炎的意料,父亲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也并没有想往下问下去的意思,只是这样,让他的心里更加的忐忑了,试探性的问道:“你不想知道在比赛之中发生了什么,让我的精神识海破碎了吗。”

“想!你先把你的情绪调整一下,这个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失去了,整天陷入自责当中,你会失去的更多,先给我说一下到底比赛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张潮山的语气异常的平静,不紧不慢的对儿子说着。

“你不是想让我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吗?现在我的精神识海已经破碎了,连成为一个魔法师的资格都没有了。”张炎发现父亲变了,这还是那个对自己很严厉的父亲吗,这还是那个整天说自己会成为整个大陆上最伟大的魔法师的父亲么,他并没有责备我。

“那是你的天赋让我感觉到了骄傲,但现在你已经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了,为什么还要成为魔法师,这个大陆上有很多的职业,都可能涌现出非常优秀的人才,像厨师,铁匠,难道他们不能变成这个大陆上最为优秀的人吗?”张潮山忍住了自己的失望,劝说着儿子,然后默默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一仰头,把酒杯里边的酒全都喝了下去,一滴也不剩,然后又倒满了一杯,端到张炎的面前,说道:“来喝杯酒吧,你已经十三岁了,应该知道怎么面对失败了。”

张炎接过父亲递过来的酒杯,然后学着父亲一样,一仰头,把整杯酒全都吞进了肚子里边,火辣的感觉顺着喉咙直接流到了胃里边,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父亲在旁边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你还以为是喝水呢,给我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正在大笑的父亲,张炎说起了当天的情况,“当时我时一个女孩站在我的面前,当她报出她是木属性的中级魔法士的时候,我知道,这一场我肯定会赢的,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那个小女孩的实战能力并不是多么的强,只是很华丽,她的魔法过分追求着华丽,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意义,当是一条漂亮的藤条在空中弯成了一个拱型,并散发发出三种颜色,当时我能感觉到,那个小女孩用自己的魔法力支撑着,想要把藤条变出第四种颜色,我就感觉这一场我一定赢了,但是当那个魔法过后,一切都变了,我竟然躺在了地上,那个小女孩依然在那里站着,我知道,并不是她的魔法把我打败的,因为,昏迷的一瞬间,我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迷茫,很显然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潮山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打断的意思,看儿子把事情的经过说完了,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问道:“当时,你看到了什么情景,或者感觉到了那个地方不一样了么?”

“这个倒是没有,但是,在我昏迷的一霎那,似乎在观众席上看见了一个老头的脸,但又是那么的模糊,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真正的面目。”张炎努力的回忆着在比赛场上发生的事情,尽量不让自己露过每一个细节。

张潮山想了想,最终也没有理出什么头绪,但根据儿子讲的经过,肯定是遭到了什么东西的袭击,所以才会昏倒在比赛场上,但是这个人的手法多么的高明,破坏了人的精神识海,而且还不让人死去,张潮山自认为自己做不到,这人肯定是一个高手,而且肯定在魔导师的境界。

大陆上在魔导师境界的没有几个人,和我有仇的更是没有,到底会是谁呢,张潮山只是摇了摇自己的头并没有猜到谁会对张炎动手。

“我吃完了。”张炎确实是有点饿了,这几天的事情在他的心里边压着,已经到了垮掉的边缘了,所以两天都没有吃好饭了,到了家里和父亲说上几句话,自己的心情变的好了一点,所以,吃了很多,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张潮山很欣慰,儿子能够从阴影中走出来,这是他最欣慰的事情,然后看了一眼儿子,说道:“你快点睡吧,赶一天的路,一定很累了,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重塑你的精神识海。”

当然了,张潮山的这句话只是安慰张炎的,他知道,精神识海的破碎是不可能修复的,能够拣到一条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精神识海是人身体最复杂的部位,如果破坏了,根本就不可能修复的。

天色已经很晚了,张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一头躺在了床上,他太累了,这几天承受的精神压力也太大了,他的性格,在平时的时候很乐观,也很高傲,但是这次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今天,父亲的一番话,让他放松了不少,是啊,世界上不是只有魔法师这个职业,有很多的职业,他们当中也会有优秀的人,想着想着,没有过多长时间,张炎睡着了。

外边的天色很暗,张潮山已有睡觉,只是在那里静静的坐着,山中不时的传来几声野兽的叫声,张潮山嘴里嘟囔着,“对不起了,琼芳,是我没有照顾好我门的儿子,让他承受了那么大的打击,放心吧,我门的儿子在别的方面也会很优秀的。”

今天的夜里繁星点点,空中还不时的划过一道流星,散发着自己那短暂的光辉,夜越发的黑暗,星星就越发的明亮,寂静,山里的野兽和飞禽也不愿意打破夜里的宁静,都选择了沉默。

张潮山睡下了,他希望儿子更加快乐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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