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嫣儿就进来通报一切准备就绪,请我们移步庭院。
“对了,嫣儿,到我房里把我的琴拿来。”临走时诺雪吩咐道。
兴许是我的记忆恢复让我心情骤然舒畅,身体也好了许多,纵然一直有按时服用嫣儿端来的补药,有时还是会觉得浑身没劲,但今天,还是兴致勃勃的。一路上诺谦和临风走前面,我和诺雪走后面,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往庭院走。
“快到了,就是前面的亭子。”顺着临风手指的方向,我看见一座凉亭,这个不是我先前遇见慕容轩的地方,而是另一座亭子。慕容府的庭院很大,有不同的亭子也不足为奇。
这座亭子的布局与那座不同,是临池塘,不是在水中央。仿佛要大些。中间还是有张大理石的台面,周围有四张石凳,正好够我们四人坐下。
“对了,临风,我听阿玛说,明皓好像要回来。”
“明皓。”一听到这个名字,临风不禁皱了皱眉头。
“临风,明皓是?”
“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我和他见面的次数不多,他从小就被阿玛寄养在外面,很少见到他。”临风回答道。
“为什么要寄养在外面呢?”我很是好奇。
“我听额娘说过,他是阿玛的私生子,是阿玛娶我额娘前同另一名女子所生。”
是慕容轩的私生子,和另一名女子。听临风这么说,我心中不禁有一丝莫名其妙的醋意。原来,看似慕容轩和多罗伊兰恩爱,但其实慕容轩另有所爱。那么,那首橄榄树,是为那个女子所吹奏的么?
临风没有注意到我心理活动的变化,而是继续说到,“听说那名女子生下明皓后,就永远离开了。阿玛认为,因为明皓的出生让让他的母亲离开,所以痛楚全部迁怒在明皓身上。明皓被寄养的那位世交家中,正好没有男儿,所以也就收了明皓,听额娘说过,那位世交对明皓,就像亲生孩子一般。”
“噢,原来是这样。”我喃喃自语到。“那,明皓的妈妈叫?”
“好像是叫艾尔、艾尔柔丝。”临风回忆道。
艾尔柔丝,爱丽丝,多么相近的谐音啊,慕容轩,原来在古代,你内心深处也有这样一个挚爱的女子啊。我暗自在心里想到,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娜安,你怎么了?”诺雪发现我的异常。
“没有,可能是突然风吹进沙子。”我搪塞着。
“快,娜安,让我看看。”临风拉过我,突然,我反应过来,他离我好近。我的脸瞬间就红了。
一丝不快从诺雪脸上一闪而过。
“咳咳”诺谦佯装咳嗽,“临风,你忘旁边还人吧?”
我急忙推开临风,“没事儿没事儿,我已经好了,沙子出来了。”
“恩恩,对了诺谦,明皓的事先不用管,先说说我们为阿玛准备的寿礼吧。”临风发现是有些失态,急忙调整话题,“娜安的意思是她唱曲,诺雪弹琴。你觉得怎样?”
“嗯,诺雪弹琴我到觉得没有问题,关键是娜安唱曲?”诺谦也满是疑惑的看着我。“娜安,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哎呀哥,你就不要问那么多,反正我空闲时间学会的。”
“好好好,哥不问,对了,你们演奏什么呢?”诺谦换了一个话题。
“读你。”回答他的是诺雪,“喏,你看。”诺雪呶呶嘴,递过一张单子,这个是刚才在房间的空档我写下来《读你》这首歌的曲谱。
“好奇怪的调子,仿佛以前都没有听闻过。”临风和诺谦看了曲谱,异口同声的说。
“待会儿我和姐姐试奏了,你们就听过了啊。”我很是俏皮的说,心中想着慕容轩。
这时嫣儿已经回房把诺雪的琴取了过来,诺雪照着我写给她的曲谱弹了起来。
诺雪不愧对琴很在行,试弹了两次,便能不看曲谱流畅地弹奏出来。轮到我了,我清清嗓子,开始合着诺雪的调子唱了起来。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读你的感觉像春天。
浪漫的季节,
醉人的诗篇,
唔唔唔唔唔唔···”
我知道,他们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曲调,他们完全听出神了,包括正在弹奏的诺雪。
“好曲!”一首毕,临风和诺谦不禁鼓起掌来。包括诺雪,也用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我。
“娜安,自从你失忆后,你带给我太多···”临风顿了顿,在想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他的感受,“太多的不同和震撼。”
“娜安,真是看不出你,竟然有唱曲的天赋,到时候阿玛和额娘定会大吃一惊的。”诺谦称赞道。
“娜安,你的嗓音真让姐姐讶异。”诺雪看着我。
“哈哈,也许,失忆也有失忆的好吧。”我打着哈哈,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根本不再是他们以前认识的纳兰娜安,而是二十一世纪的夏叶珊。
“娜安,我相信阿玛一定会喜欢你和诺雪献上的这份寿礼的。”临风满脸的骄傲,“是的,失忆有失忆的好,不过,娜安,就算你失忆,我也会唤回我们的记忆。”
听到临风这样说,心中的歉意又油然而生了,临风啊,我心里默默念叨着,我该怎么面对你这份情呢?如果,没有慕容轩,我或许真的已经被你感动了。可是,记忆的唤醒,我明白我来这个时代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了慕容轩,上苍让我穿越时空,让我失忆并回复记忆,是让我完成在二十一世纪未能对Kris表达的爱啊。只有慕容轩,是我来这个时代唯一的理由。
终于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从那天在凉亭中见到慕容轩后,我就再也没有单独见到过他了。与他的见面基本都在饭桌上,更何况是不能多说话的。这几天以来,慕容轩并没有正眼多看过我,仿佛那晚的场景,他已经忘怀了,或者,他完全不表露出来。
我掏出脖子上挂的猫眼石项链,在唇齿间亲吻着。慕容轩啊,我穿越时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完成在二十一世纪对你未能表达的爱啊。难道那晚的场景,你真的不记得了。或许,你从来没有留意过我。
眼前突然浮现起凉亭周围的鸢尾花,还有白日里临风曾对我说过的关于明皓的故事,心里顿时觉得很是酸楚。是怎样一个女人,让你如此刻骨铭心,并且用这样的方式去祭奠一辈子呢?
在胡思乱想中,我慢慢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