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翰渊和章维可人回到纳兰府,欧阳佩林迎了出来,“老爷,您回来了。”
翰渊点点头,没有作声,算是回应了。
“额娘。”诺谦叫了一声。
“姐姐”可人对佩琳欠欠身。
“妹妹无须多礼。”欧阳佩林急忙搀过翰渊坐下,随即吩咐贴身丫鬟菁菁,“快去把茶给老爷端来。”
“老爷,”佩琳递过茶,“仿佛见你有心事?”佩琳望了一眼诺谦,他也眼神迷离。
“可人,”翰渊接过茶,并没有立即喝下,而是对可人说,“你也快坐下。”
佩琳这才定眼看了一下可人,她的眼眶红红地,仿佛是刚哭过。
“老爷,妹妹这是?”
“娜安她——失,忆,了。”翰渊一字一顿的说。
“怎么会这样?”佩琳满脸惊讶。
在旁边的可人,又开始抽泣起来。
“哎”翰渊叹叹气,“具体情况大夫也没有诊断出来,娜安在大婚上晕倒了,再醒来时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那么,娜安的记忆能够恢复么?”佩琳关切地问。
“这,也不好说,反正由慕容兄照顾,只能尽力而为。”
这时大家都沉默了,气氛有些沉重。
“佩琳,诺雪呢?”纳兰翰渊突然问道。
“应该在房里,我让菁菁去叫她。”
“嗯,”翰渊点头,继续对佩琳说,“佩琳,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老爷,您但说无妨。”
“我想让诺雪去照顾娜安,毕竟,她们是姐妹,诺雪照顾,我会更放心一些。”翰渊一直看着佩琳,注意着佩琳表情的变化。
“老爷,不是由嫣儿照顾么?”佩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间接性地问。
“老爷,”在一旁的可人突然插话,“不用麻烦诺雪了,由嫣儿照顾就可以了。”
佩琳正想说什么,菁菁已经带着诺雪过来了。
“见过阿玛、额娘、二娘。”这个女子,身材匀称,面容姣好。
“诺雪,”翰渊看着她,“刚才我在同你额娘商量,让你去照顾娜安。”
诺雪一听娜安,没有吱声。
“诺雪,”翰渊语重心长的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放下的呢,娜安毕竟是你的妹妹,如今她失忆了,所以···”
“失忆?”诺雪同刚才佩琳的表情如出一辙。因为夺夫之怨,诺雪和佩琳并没有出席娜安的婚礼。
“妹妹,”诺谦也在一旁说,“阿玛说的是真的,如今虽有嫣儿作为贴身丫鬟照顾着,但是哪能比及姐姐呢?”
诺雪沉默了,那日的情景又出现在她的眼前——
新婚前夜,她在临风房里,久久不见临风归来。唤来阿洛一问才知,临风温了壶酒正在庭院小酌。诺雪没有让阿洛通报,而是独自一个人来到庭院,想要给临风一个惊喜。
没想到,临风却给了她一个更大的“惊喜”。
原来临风并不是像小厮阿洛所说,他一人对月独酌,而是还有一个人,她的妹妹——娜安。
眼前出现的画面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临风竟然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娜安拥吻在一起。她瞬间血液上升冲过去,对着临风就是一耳光。
临风没有躲闪,只听清脆的“啪”的一声,临风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五根红印。诺雪的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这时她看见自己的妹妹哭着抱着临风,心疼地抚摸着刚被自己打过的临风的脸,她的气顿时不知道怎么出,反手又想给娜安一耳光。
没想到临风这次抓住了她的手,低沉着声音,“诺雪,错的都是我,你要打要骂都冲我来,不怨娜安。”
诺雪呆住了,瘫软在地。她以为,临风只是小酌了一时情迷,是娜安勾引他在先,才有她眼前看到的苟且之事。没想到,临风却说出了一个让她彻底崩溃的秘密。当初的提亲就是一个误会,原来临风想要迎娶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妹妹。
临风、娜安双双跪在地上,苦苦乞求着她的成全。
她呆若木鸡地愣在那里,突然觉得自己的眼泪太廉价。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妹妹的错,若不是妹妹,也不会有今天之事。她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声不吭地回到纳兰府。
第二天,纳兰翰渊就推掉了临风和诺雪的亲事。
“诺雪,”看着诺雪在发愣,诺谦轻轻提示,“阿玛在问你话?”
还没有等诺雪回话,佩琳就在旁边说,“老爷,您也不要这么勉强诺雪,毕竟···”
“额娘,”诺雪打断佩琳,“我去照顾娜安。”
听到这个回答,佩琳一愣,包括翰渊、诺谦都觉得,诺雪回答怎会如此爽快。
诺雪仿佛看出了大家的疑惑,冲着翰渊莞尔一笑,“阿玛,我和娜安毕竟是姐妹,更何况,现在是她最需要我的时候。”
翰渊满意地点点头。
“阿玛,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回房休息了。”
目送诺雪的背影,诺谦也陷入了回忆。其实对于那件事,他也是相当自责的。
其实临风在纳兰府下了聘礼的第二天,就约诺谦出来喝酒。当时临风就借着酒劲对诺谦坦白了一切。
“诺谦,你知道吗?我其实想迎娶的,是娜安?”临风说话带着酒气。
“临风,你疯了。”诺谦四处看看,压低声音,“你在鬼话些什么?”
“诺谦,我没有鬼话。昨天本来我想找机会对诺雪说明一切,但是看到她满脸幸福的模样,以及她对我说的那番话,我真的,说不出口啊。”临风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诺谦,你是我最好的哥们儿,你告诉我,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
诺谦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对于诺雪喜欢临风,他是知道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他怎么忍心看见诺雪受到丝毫地伤害呢,“临风,今天你说的话,就当作是醉话。你当时没有拒绝诺雪,证明你对诺雪也是有情的。而娜安,也许根本不喜欢你。你何必冒险去伤害一个深深爱恋着你的女子呢?”
临风一时语噻。是啊,当时他之所以没有急着说出来,也是因为他没有确定娜安的心事啊。
“临风,你要知道,诺雪也是一个值得你爱的女子。更何况,你要如何开口对阿玛交代一切。”诺谦继续劝说道。
临风沉默了,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