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慕容轩在伊兰的陪同下离开,临走时伊兰看着我,“娜安,临风身体不适,你也应该去照顾一下。”
我点点头,目送着慕容轩和多罗伊兰的背影,也带着嫣儿走了出去,但并不是朝临风的房里走。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嫣儿跟着我,不知不觉走到那日遇见慕容轩的庭院。
“嫣儿,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我看着凉亭周围的鸢尾花,漫不经心地对嫣儿说。
“可是,小姐,夫人有吩咐过···”嫣儿小心翼翼地提醒。
“我知道,如果夫人责备,我自会一力承当。”
嫣儿没有再多言,非常识趣地离开。
我坐在凉亭的石凳子,将挂在脖子上的猫眼石戒指拿了出来,一边细细抚摸一边念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亦老。日日与君对,相见不相亲。”想着慕容轩,我不禁有感而发。
“好诗!”一个低沉地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我一惊,手中正在把玩的戒指掉了出来。我来不及遮掩,就看到慕容轩站在我面前。
“阿玛,”我失声叫了一声,就傻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头脑中突然浮现出那日在后台见Kris的情景——当日Kris参加某地产公司周年庆,我通过关系拿到后台工作证。暮色已四合,突然见正前方有个人如此眼熟。一身休闲装,斜跨了一个包,带着鸭舌帽和墨镜。定眼一看,才肯定是Kris。那时他周围没有助理、也没有保镖,显然他是来走台的。3米的距离我看着他,情不自禁的叫出声,“Kris!”第一次,我叫出他的名字。他听见我的呼唤,回过头,露出招牌式的微笑,说了一声“hi!”。我现在想起来都能清楚地记忆当时的感受,激动地浑身发抖,远远地看着他,却不再敢靠近。
慕容轩没有答应我,而是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的胸前,眼中的表情甚是复杂。
这时我才像想起什么,换乱地将吊在胸前的戒指放进衣服中,低着头,不敢正视慕容轩。
“娜安,”慕容轩有些生涩地开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抬起头,接触到慕容轩的眼睛,里面充满困惑和不解,“阿、阿玛,我···”
“你脖子上戴的那枚猫眼石戒指,”他看着我,顿了顿,“是从何得来?”
“是——”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告诉他是在这个凉亭中捡到的吗?不、不能,我心一横,“是一位故人送我的。”我看着慕容轩,脱口而出,想起了二十一世纪的Kris。
“这枚戒指对你很重要?”他直视着我的眼睛,继续问道。
“这···”我不知道他问这句话有何意义,“阿玛为何这样问?”
“不然你怎得如此紧张这枚戒指?”他看着我,缓缓地说,“怎得将它挂在胸前。”
我鼓起勇气,看着慕容轩,竟不觉脸上泛起了红晕。
慕容轩看我这样,心里已有几分明白,他眼中的表情愈加复杂,让我琢磨不透。
“取下它,娜安。”慕容轩对我说。
我一愣,出于本能,用手护住胸口,“不,阿玛!”
“取下它。”慕容轩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中带有命令的口吻在里面。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我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啪”地一下扯下戒指,握在手里,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任眼泪肆无忌惮地流淌。
慕容轩没有想到我的反应会如此强烈,他缓缓走到我的身边,从他的衣袖中递给我一张丝绢。我没有用手去接,他叹了叹气,亲自为我拭擦眼泪。
我猛然抱住他,昨天夜里临风让我受的委屈全部涌了上来,我更是哭个不停。
慕容轩没有推开我,任由着我发泄。过了一会儿,见我稍微平静一些,便像哄孩子一般,一边轻拍着我的背脊一边在我耳边细语,“好了,娜安,不要哭了···”
我靠着他的胸膛,轻轻地抽泣着,我来这样一个时代,无亲无故,全部都是为了他啊。我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慕容轩——Kris——Kris——”
他轻轻托起我的头,看着我泪眼汪汪地样子,也不忍在多说什么,“娜安,我就是Kris,你的故人,对不对?”我看着慕容轩,他果然猜透了一切。
慕容轩见我没有说话,知道我是默认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开口,“娜安,无论你是谁,既然现在你已经同临风成婚了,就应该好好守护这段感情。”他顿了顿,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就像你刚才吟诵的那首诗一样。”
“可是···”我还想说什么。
“娜安,阿玛只是告诉你,不要让这枚戒指破坏了你和临风的感情。”他深深地看着我,“言至于此,想必你自会拿捏分寸。”说罢走出了凉亭。
我看着慕容轩离去的背影,再看了一眼手中握着的戒指,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它挂回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