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让人心发慌。
自己是死了吗?
呵呵。
父亲大人。
苏寂生泪流满面。
……不、
他的声音颤抖。
父亲,父亲,父亲……
他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神色逐渐安详,双目微闭,露出满足的笑容。
就像一个怀着满满的爱的孩子。
父亲!不!
一道微茫的金光闪过,苏寂生骤然身子一震,从床塌坐起身子来…………
愣了许久,他口齿微张,轻声道,"这是哪。"
"哈哈,你终于醒了!"
苏寂生闻声望去,却是一个身高不及五尺的银发老婆婆。
她将拐杖随手别在了腰间,脸上的皱纹随着她笑容的飞扬而舞蹈在了一块,声音却如铃铛般清脆,"来,让老身瞧瞧你小子。"
老妪很是自然地为苏寂生把起脉来,又到处点了点,笑了笑,说着,"恩恩,小伙子的身子骨就是棒,恢复地很好嘛,很快就又跟头牛似了…………"
苏寂生身子僵硬,任由她鼓捣,分出神来仔细观察了一番这里……
一间竹屋,一张竹桌,两根板凳,布局简单却不失闲适,呼吸间竹香若隐若现,耳闻溪水淙淙,簌簌淌过,想必是一处隐秘山林,好不淡雅清新。
"这是哪里。"苏寂生目光收回,问道。
"圣陀山!"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苏寂生循声向门外望去,一个发丝半黑半白双目炯炯有神的老丈人大踏步走进竹屋,看其行姿迈势好不神朗,想必其年轻时定是一个风神俊朗潇洒不凡的好男儿。
"他是彭公。"老妪眼含笑意,向苏寂生介绍道,"一路上,还好?"
彭公走过来,目光一动,眉毛一抬,伸手掸了掸老妪银发上的一缕尘灰,笑道,"一路安好。"接着,他将目光移到了苏寂生身上。
"恩,小子骨根还真是不错,很适合花妹你的功夫啊。"彭公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苏寂生一番,颇为满意,"不过……勤奋才是开启成功大门的钥匙,你……那个,哈哈,你叫什么名字?"
苏寂生微微颔首,自知自己的命是这二位前辈救回来的,此刻态度恭敬,回答道,"苏寂生。"
"苏……苏……"彭公看了一眼老妪,笑着道,"苏……生?哈哈,好一个文雅的名字,不过,还真是有些别扭……"
"是苏寂生!对吧?"老妪语气嗔怪,点了点彭公的额头,接着向苏寂生看去示意。
苏寂生微笑,"拿苏大帝的苏,寂无涅的寂,生灵破的生。苏寂生,前辈若是觉得拗口,不妨唤晚辈作苏生。"
"哦?还得,你这后生倒是风度翩翩,虽说是有礼,但终究是有些拘束作假了,呵呵。"彭公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算了算了,苏生,恩,你可不比一般人的起点,但千万不能骄傲自满,须天才的真正含义,并不是每个天纵之才都是天才……"
苏寂生将床褥从身上推开,点头道,"前辈所言甚是。不过,在此之前,前辈,我……"
"你是想问你为何会在此地是吧?"彭婆笑容和蔼,苏寂生疑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可让苏寂生感受到的却是满满的温暖,莫名的感觉,很温暖。
"你是被人送到这里的,那是大半年前的事了,你伤势很重,没有人可以保证能将你救活,那时候若不是发现了你那极为符合老身功夫的九阳体质,或许彭公彭婆我们也会放弃你的…………"
苏寂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作缉,就要下床行礼……
"诶!你身子还未完全康复……"彭婆连忙阻止。
苏寂生于是半跪在榻上,拜道,"多谢两位前辈救命大恩,晚辈无以为报,晚辈……"
"好啦!"彭公似是极为厌恶这些繁文缛节,皱眉喝道,"我们也没出什么大力……你的病,其实,如果不是一个月前自己有所好转,我们二人也是束手无策!所以,以后别再做这种有的没的的事了,你啊,要真想报恩,那就好好调养,继承了花妹的衣钵,做点实际的,那就无憾了!"
"前辈教训的是。那,敢问前辈可知……"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懂不懂规矩哪,真是的……"彭公在一旁呵斥。
"哎呀!你呀就不可以不粗鲁吗?呵呵,苏生啊,那个,恩……老身就直说了吧,你看老身年纪也一把了,可是老身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那个,老身呢,修的是极为刚强的内功,正好和你的九阳体质相符,所以,老身就想传你衣钵,苏生,你可愿意?"
"哪里要这么麻烦……真是……"彭公小声地念叨着,被彭婆眼睛一斜,立马就闭上了嘴……
"嗯?"彭婆和蔼亲切地望着苏寂生。
"我……"
"呵呵。那个,苏生啊,老身在大陆上虽然并不是什么权高位重之人,但是却也有老身的一席之位,你若是做了老身的徒弟,老身一定尽所有的资源全力来培养你!还有,老身听闻你是从鬼域逃出来的,你若想寻找你的亲人,打听消息的话,老身与彭公必会尽可能地帮你!"
"什么!花妹,那个鬼域我是打死都不去了昂……"彭公忍不住在一旁叫道。
"说什么哪你!"
苏寂生目光一动,"鬼域?"
彭婆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自从一年前辰星森林被天火毁灭后,那里便成了一处死亡禁地,迄今为止还没有人可以深入,没有人知晓这内部究竟还有没有生命存在,甚至是连这场天火的来历,世人也无从得知……众多能者做着宝藏的美梦,却都一个个丧命……"
"对啊,要不是老夫不同于一般人,那这身老骨头也该留在那个鬼地方了!"
"鬼域?呵呵……鬼域……鬼域……"苏寂生喃喃……
辰星森林,家乡,父亲大人,杜兰德……卡拉斯,酒鬼……兄弟……
呵呵,都没了,是吗?
鬼域?
鬼域!
我活着的意义在哪里?
……在哪里?
在哪里?!!
…………………………………………………………
"苏生?苏生?……醒醒……"
"醒醒?"
"哎,可怜的孩子……"
"哼,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岂能……"
"若是换作你,恐怕反应会大破天吧!"彭婆目蕴嗔怒,用力地一点彭公的额头……
"哎,多给他些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