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篇:第三章
_____司徒贤_____
我拉着豆丁走进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反锁,便将他推在床上。
“蛋治,你想要干什么!”想不到,这豆丁真的超像源。
“没什么,我只想问为什么你可以跟源经常吵架?”
他愣住了。”你说你想跟那件蛋治吵架?”
见他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于是我便把自己跟源的关系告诉他。
谁料他听完后,便苦笑着说:”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如何跟他相处。有多少次我都想喊他父亲,但始终说不出口,虽然我一直也很想见回我的父亲,可我从来没想过见到他后该说什么。”
“那你有没有办法?”
“听过你以前对他做过的事,他该对你彻底失望吧?他也可能因此不相信亲情……即是,我和他那恶劣的关系可能是因你而起!混蛋,快把我那温柔的爸爸还给我!”
我无言以对,这时候,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竟让我看到源和莫蔚晴。源直接无视我,将豆丁带走了。
“源,也叫你父亲一起去吧。”莫蔚晴突然这样说。
源看了我一眼,便冷笑着说:”他怎会有时间陪我做这些无聊事?他说过的,除非我吸毒、杀人、放火、当同性恋或变性,否则不要找他。”
源,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后悔这样说的……
莫蔚晴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她还是说了,把我当年暗中帮助源的事都说出来。”源,若不是你的父亲,我和你根本不会认识!”她抱起豆丁,”也不会有可爱的小枫。”
源干笑了一声,双手插进裤袋,”他只是不想被人说他不关心自己的儿子吧?而且……”他弯下腰,伸手捏住豆丁的下颚,狠狠地说:”你给我听着,我是不会承认你这个儿子的!”
我看到豆丁的五官扭成一团,好像还想要哭。
“源!怎么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话?即使他出卖过你,也只不过是小事。”
“与他以前出卖我无关,是我不相信亲情这虚无的东西。我不需要任何亲人,也不想要儿子,”他狠瞪了我一眼,”甚至父亲。”
这句说话如同一枝箭直插入我的心脏,并将其刺穿,我相信豆丁也有同样的感受吧?
莫蔚晴拍一拍他的肩膀,”源,我衷心希望这趟旅程会让你改变心意。你先去换衣服吧。”
源点点头,转身离开。
门一被关上,豆丁的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了,他问莫蔚晴,究竟他的爸爸要如何才愿意再相信亲情。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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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源他们才知道,要去的地方是游乐场。整趟旅程都是莫蔚晴一个人策划出来。
游乐场这地方,我在源十岁的时候也带过他来,不过那一次是伤心的回忆。
“不如我们分组去玩吧?”莫蔚晴提议道,”源,你带小枫去玩吧,我有些东西想跟世伯说。”
源狠瞪我一眼,警告我不要乱说话,便拉着豆丁去玩。
“世伯,下个月是源的生日对吧?我和源就会在这一天结婚。”
听到她这样说,我便冷笑了一声,”你现在算是向我’宣战’吗?”
“不,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知道你其实是很爱源的,为什么你不跟他谈一谈?”
我别过脸。”他愿意听吗?他只不过是觉得我装腔作势罢了。”
莫蔚晴不发一言,我们便坐在游乐场的长椅上,这时候,我听到小孩子的哭声,走过去一看,发现有很多人围住豆丁。
“小朋友,你的家人呢?”
莫蔚晴看到豆丁后大吃一惊,她将他抱起,柔声地问:”源呢?”
豆丁抽泣着说:”爸爸说有急事,丢下我便离开了……”他又继续放声大哭。
看着豆丁悲伤的样子,我想起以前发生的事。
源,你这样算是报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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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到家后,说要见源,但马有信说源在跟杨龙谈话。
于是我跟豆丁偷听他们的说话,原来杨龙是跟源谈豆丁的将来。
“源,梓敬他真的很聪明,如果我们天界没有他,便会开始衰落。”杨龙将一张支票推给源,”我希望你可以让他继续在我这边当军师。”
源接过支票后,毫不思索便将它撕碎。豆丁见到他这样做,便高高兴兴的走进去,可源接着说:”你随便拿去吧,若想留住他的话便收他作养子,我都不介意。”
豆丁听到源这样说,鼻子缩了一缩,最后他翘起杨龙的右手,”蛋治,你以为我很想待在这里吗?我只不过是看在妈妈的份上!我现在便立刻回去天界,永远也不回来!”
源冷笑了一声,”更好。”
豆丁抿一抿下唇,转身跑开。
杨龙追了出去,”梓敬!”
我走进去,对源说:”请你不要做使自己后悔的事。”
他没有抬起头,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跟我说:”我从来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说完了吧?”他站起来,整理一下衣领和领带,”我还要去跟有信讨论政事,失陪。”
看着他快要走出房间,我的心便开始揪痛……
我十分肯定,他将豆丁丢在游乐场是故意的,因为我刚刚说过了吧?这地方,我在源十岁的时候也带过他来,不过那一次是伤心的回忆。
那次,由于源的默书一百分,我答应了他带他到游乐场,但我根本不想跟他去,所以我在中途骗源自己会回来接他,便返回家。
翌日,小学的老师致电过来说源今天没有回校,当时我认为他该是发发脾气不回去,所以置之不理。
再翌日,一个小孩子拉着源回来了。我随便给那小孩一百元打发他离开,便骂源为什么乱跑。
他说,他没有乱跑,是我乱跑,他一直伫立在原地等。
我笑他笨,笑他活该。
因此,源再没有叫我带他到游乐场。
《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