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还真安静,农田村野里此刻应该是万虫齐鸣才是,这让我此刻心生一些焦虑。徐诗毫无预兆的就这样晕了过去,看着床上的她,她头发上依旧插着那花。脸润红润红的,真是青春绽放,让人蠢蠢欲动。
睡了吧,关了灯在隔壁的房间睡下,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思考是不是带着徐诗回家。她一个人在这山野里无亲无故,靠着每天采摘些草药卖给镇里的中药店,赚取一些刚好果腹的钱粮。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应该这样做的,我现在这样的身体情况也差不多可以离开了,那明天就带着她一起回去。做好决定后,我就要睡下。
可这时隔壁却有了动静,我立刻起身出门,在她的房门外看着她起身,看她有些奇怪,为何她没睁开眼睛。我当时就叫道:徐诗。
她没应,却缓缓的向我走来,好像没见我在门口似的,就要撞在我身上,我立马闪开。她这是在梦游么?
这样的话,我却是不好叫醒她的,非得看看她梦游去到哪里?去做些什么?。要知道凡是梦游都是有心理问题,或是内心潜意识有一个难以磨灭的事情纠结。所谓心病还得心药医。于是一路跟随。
这天是怎么回事,竟然出现了极光,这可是在两极才会出现的,看在眼里虽然漂亮,但是解释不了,这里是什么怪地方啊?天上无数条极光带交织成一片,这景色让人震撼。顾不得欣赏,跟着徐诗差不多走到了祠堂。她来这里做什么呢?
祠堂里除了列位徐家祖宗的牌位外,就是一些老房,里面啥都没有。转眼之间,咦。人怎么不见了?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奇怪了,忽然间屋内的灯灭了,不一会就传来一阵烧焦味,闻起来像是电线烧着了。
放下徐诗的事情,出到门外。看到祠堂对面不远的一排猪舍烧了起来。附近的电线也跟着燃烧。而不止如此,村民区的房子也有部分烧了起来。下一刻,村里有人惊醒,响起了铜锣声,起火了,起火了。这时,天也在烧火,地也在烧火。这样的景象,实在让人震撼。这天,看看自己手腕上的电子表,没有了任何显示,只有那表示指南的指针晃动的厉害。来不及想更多的事情,帮着村民们一起去救火。
直到天刚明一点,月亮此刻还耀眼,被无数光圈包围,像个漩涡一样转动。看得人目眩。承受不住了,不看还好,一看就昏沉下来,手上的水桶没泼的出去,人就倒下了。
滴答滴答滴答,我眼睛吃力的睁开。这是在哪?像个矿洞!记得以前,跟舅舅去到齐齐哈尔的一个锰矿井参观,也类似这样。滴答滴答,水滴的声音?又不像,是钟表的声音,是齿轮转动的声音,一个连续,一个跳跃。前面有微光,我摸索着前进。
一个背影,这不是徐诗么?她的前面有口井,光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我的脚触动了一颗石子。石头慢慢的滚向她。
徐诗,是你么?我疑问的问着。
当石子撞到她的脚跟,她微微触动,肩膀悚颤,就要转过头来。这一刻,时间好慢,她转头好像钟表的指针一般,咔,咔。看着她,忽然有一种莫名的说不出的惊悚,好像将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我有点不愿看下去。
她的头发很长,当头彻底转过来的时候,头发却遮住了脸。看不清是什么模样。
我慢慢的靠近,说着:“是你么?徐诗。
而她一动不动,此刻我心更惊,但我又下意识的想要看看这张脸是什么样的。我伸出了手,想要拂开她的发,下一刻,就这刻,一瞬间就似一万年,我整个人吓了个跟头,惨叫一声。
当我拂开了她的发,这个头?不对!这不应该是个头,而是一个眼睛!一个和头一样大的眼睛。这一幕像流光一样逝去。我忽然惊醒,发现自己正在徐诗的家里。原来是个梦,不过也太恐怖了点。
你醒了?徐诗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碗药,这是压惊去疲的药效,吃了它吧。
嗯,我点头。喝了这药,我活动了下胫骨,想去外面走走。而她放下了手上的活,拉着我的手说:“走吧。我带你去外面逛逛。
哦,是你昨天说要带我去的地方么?
她点头。
被她拖着走,我就问着她昨天晕倒的事情。她说,有时就会这样,自己都不清楚呢。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问。随着她翻过两座山就到了一条河边。这河边有一个大箱子,有我人这般高,旁边还有些散乱的东西,有瓷器碎片,字卷,青铜骨器,唯一完好的就是那个大箱子。大箱子上还贴着封条,写着封字,下面一条小子:中华人民共和国批。
看到这些,就回忆起来出事那天的事,猜测了八九成,估计是被劫持了,或是有什么诡计。那车厢里好像有人。莫非?
想到这里,我问她,救我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其他遇难的人?她说没有。如果这样的话,那这大箱子里的东西也算是国家财产,咱们回去找人搬回去吧。
她点头答应,不过我们没有立刻回去,而是沿着河流下游去,那边有一个瀑布,风景好生漂亮,而此刻天空之中的景象与之呼应,显得人间仙境。她说这地方在以前叫做天棺谷。是秦朝的时候流传下来的故事。以前有人说这里埋了秦始皇,也有人来考察过,甚至有盗墓的也来踩过场,却是没发现什么秦王墓。
逛了圈回去,我就找了村长,找了几个还算有气力的老人家,把那大箱子带回了村,就放在祠堂正中,村长显得很高兴,说是为国家做了贡献。看见他这般,我想,当了一辈子老书记兼村长,思想觉悟就是高。村里当天就烧了一桌,全当庆祝,第二天就有人启程去了镇里,报告这件事情。
回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怪怪的,这天怪怪的,一直都有极光。村民没见过世面,说是佛祖显灵,家家烧香拜佛,说要讨个平安吉祥。最要命的是自己做的那个梦,这些天一直都在重复。晚上怕是睡不着了。
我嘀咕着要不要去外面散散步,刚要起身。隔壁徐诗也起身了。我怀疑她是梦游又来了。我当下就走上前查看下,果不其然,我的身影在她面前就像是空气,视而不见。我尾随着她又是来到了祠堂。黑夜里没有灯,天上的极光就是灯,看的清楚。跟着她绕在祠堂的老房子之间,在一个石狮子像后她消失不见。我即刻上前一看,只见一个暗道在我面前。暗道里乌黑,可不比外面。我得找个火把才行。到村头,拿了把备好的火把。
回头来,奇怪的是那暗道不见了。机关肯定就在附近,摸索着,只见狮子的眼睛有些古怪,朝其中的一只眼睛按下去,果然狮子后的石板地上开了一道门,通向什么地方。
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没想太多,整理了下心神,就向里头走进去。我后脚一进去,那石门一下咯就关上了。额!我一惊下脑袋里就出了一行字:完了,完了,要栽这了。我和这石门较量了下,发现自己无能的可以。总感觉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了?莫非是狮子眼睛的问题?是不是按另一只眼睛就对了?
哎,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胡乱说出一句胡乱搭配的诗来安抚自己。摸着墙壁我就往着深处去。
滴答滴答滴答。
我停住了脚步,这声音如今就是催命的音符。不会吧,没这么邪门吧。咬了下舌头,吐出一口血来。这不是在做梦啊。窒息的感觉油然而生。过了一会,我又慢慢的移动脚步,脚底和地面擦出沙沙的声音,想要盖过那催命音符。可不管我如何,这声音似乎是在我心里响起,无论我如何制造噪音,都无法消灭。
这条道好长,走了半个小时,还不见底。这火把眼看就要熄灭。哎呀,当最后的一抹火光消失在视线中。
滴答滴答滴答。
灭了就灭了,我就摸着墙壁走。
又走了一段,脚底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啊,好痛。是什么东西给咬了。脚一抖,好似一团沙被抖落了下去。用手去拍打,手接着被咬,这痛难忍。是火蚁。要命,我这刻撒开了腿,不管三七二十一跑。
可惜的是火蚁之多,咬痛的我摔倒下来。在地面上打滚,一直滚。
滴答滴答滴答。声音环绕!
我还没死,不过又是这幕!梦中的景象又出现了。不过这次有些不同,徐诗此刻面对着自己,我全身酸痛,丝毫力气都不好用,一用力,肌肉就像刀割般痛,与那古代的极刑:凌迟,差不多少。我只好安静的看着他,还是有那催命的音符,是石头上滴下的水滴声,而她视我不见,从那井中打出水来,坐在一旁。
水从桶里倒出,黑不溜秋的,用一个砚台盛接。她手上掐着毛笔在砚台上点点。然后就在我眼前涂抹她的眼珠。整个眼珠一遍一遍的涂抹,使她的眼睛黑的可以发出光来。看着这幕,那种变成石头的感觉又来了。这会儿天开始旋转,满眼金星乱跑。而她从我身边走过,往一条暗道里走去。
她走了之后,感觉稍微好点。试想刚才被火蚁咬了个通体红肿,之后迷迷糊糊的到了这里,又看见这幕。看来我的运气还是很衰。强忍着身体表面的痛,支持着自己走向了徐诗走进的那条暗道。
这暗道竟然有两条,怪不得总觉得怪怪的。走进洞内后,不到十分钟就出到了外面。石狮子就在面前,回想刚进来那刻,我走到狮子面前,实验了一番,果不其然,左右眼睛分别是通向不同暗道。而且我猜想,我走的那条道,估计是设计过的迷魂阵,混淆了我的视听和视觉,直到我火把熄灭,身体无意间滚下了暗道,想必此刻我已经死在里头了。
回到住处,发现徐诗在她的房间里睡觉,身体不由颤动了一下,我不由骂自己,怕什么!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就睡着了。
一场火把村里烧了个惨样,村里的老弱又不能整出点样。而我这个新进的村民此时不得不帮忙着收拾这惨象。不过没辛苦几天,那进镇的伙计带了一帮人回来。
回来了,回来了,乡亲们都往村口跑。看来这群人就是进城务工的年轻人啦。我在干着我的活,那徐诗帮我倒水,让那些回乡的年轻人看的显现出一副惊讶的脸孔。都不愿和我打招呼,问着他们身边的亲人,对着我评头论足。
我明白为何,不过却不在意。只是看见徐诗的表情就有些尴尬了。于是我说:要不休息下吧。
我们走到祠堂,那进城的伙计朝我们走来。他是文物管理处的大叔,我见他就叫明叔,明叔给徐诗一些钱,这钱是徐诗拜托明叔用草药去换的。明叔也算半个知识分子,没那么迷信,也乐意帮徐诗做这点事。
我问他什么情况?
他说:“那就得等了。
我问:“为什么?
他说:“好像是什么遇上了千年难得一遇的太阳耀斑活动,开不了汽车。这山路太远,走路都要走一整天。而我这些天因为村里的物资问题耽搁了些时候,要不是那些村里的后生仔回来了,这些物资我怕是带不回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开了窍,难怪这天色,火灾。都是这耀斑引起的。
和明叔聊了几句,他撇下我说:“要去看看那文物。我点头示意,去吧。随后就想起那晚的事。身上被火蚁要的红肿的地方,还没彻底消散。于是我就对徐诗说起了关于那晚种种。
她被我说的吓的拥入了我怀里。一直都说,怎么会,怎么会。有点失去自我的样子。一会后她却沉默起来,身子却一直在抖,似乎是被我的这“故事”吓得7魂丢了6魂。
晚上吃过饭后,我们去看极光,还和她说外面的事情。等到深夜才回去。晚上,她不敢一个人睡,跑到了我的房间,拿我的手臂当枕头。
她在我身边,一股清香扑鼻,这是她的体香。而此刻我的心里有些痒,只不过的是她竟然一下就睡着了。我怕她晚上又会梦游,一直都没睡看着她。其实说,她还算是挺漂亮的,不知道要是被婷婷看到这幕,她会不会生我脾气的?我想应该不会吧。
第二天,我被村长叫去了祠堂。那时那儿已经占满了人。我一去,所有人都望向我,因为我是外乡人吧。
我对他们笑笑打声招呼,对着村长说:“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村长他对着我勉强一笑,然后说:这大箱子里的东西不见了。
哦!我一个反常心思变得不好,脸色也变了。这老头莫非是以为我偷了这东西?
我围着那箱子转了圈,那封条是被拆了,箱盖子也被揭开,里面空空如野啥都没有。看这情况,我严肃的说:这箱子里东西笨重的很,我想偷的人可能不止一个,起码也得有4人以上。而且这东西昨天还在,恰好今天就不见了,我想一定昨夜被下了手。而且东西应该还在附近,只有仔细的搜查,还是找的回的。
我这么一说,那明叔点点头。当初他也是抬过这东西,知道分量的。而我这么说也是有目的的。首先,我要摆脱我的嫌疑,所以得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让大家心里排除我是小偷的嫌疑。其次是,村里有人心怀不轨,做了这贼子,而做贼的人往往都做贼心虚。我也可以查探下他们的表情,而后判断个一二来。
村长七十几岁的人了,自然心里通明的很,他对着我点头说: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我看先就不要管哪个是小偷了,把东西早到再说这个问题。
我点头认可。
而明叔挑了几个村民,按照我说的就去附近找找,看看到底藏哪了。等村民散了,村长又和我唠叨了几句,说是现在的年轻人只会赚钱,不懂事。要是能找到,就也不管是谁偷的了。说完就扬长而去。
徐诗她没有和我一起,她不想去,因为怕影响到大家的心情。她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就告诉她这些事情。而后,她要求我带她去她梦游过的地方,说虽然害怕,但都好奇。我听着笑了一笑。说:那也好。
准备多了几支火把,我在祠堂后老房之间的那石狮子后打开了暗道。带着徐诗进入其中。这条道也就大概一里路而已,到了尽头就是那口老井。我往井里望去,看见井里倒影出来了自己,那水真是黑的发光。
徐诗在井边自言自语了几句,一会后看了我一眼说:走下去。说完这句她指着井里,就不动了。
我问,下面有什么?她不说话,好像定住了般,只是时不时说一句,下去。我当时在想她脑袋是不是又傻了,下去!那不得跳井?真是疯子。
下去,下去。她现在说这句话说得更急,我被她的样子搞得有点心惊,不过想想她之前的举动,我想她不会是想害我的。
我连忙说:好,好我下去。这话一出,她一下消停了。
我四脚擦着墙壁滑下去,接触那黑水,黏糊的很。这水淹过我的膝盖,到了井底我才发现,原来井底还有乾坤,在井底一边还有个暗道,不知道通向哪里。我向上看了看徐诗,她一双眼睛看着我,好像说着去吧,去吧。
被她看的我全身一阵发麻,我清了清喉咙,吐了口痰。心里纳闷着,这里面到底啥玩意嘛。又看看上面徐诗,那种去意更浓。她又不说话,我说话又没用。她用眼睛就告诉我该做什么了。我抖索了一下,前脚一迈过去,走就走吧。
我一直在想前面的路有多远,越想越远,干脆哼个小调,走着走着,那黑水的位置下降了,再走一阵,哟,脚踏实地还真舒坦。再不远就有微光,摸着光前进,很快就豁然开朗。自己从一个洞口出来,出来后第一个印象是一个大的空间,身后还有无数个洞口。我被这场景逼退了几步。这时视野更广,觉得这像个蜂窝,蜂窝面前似乎是个坍塌广场。到处都是石头散乱着。
这个时候,隐隐还看到有几人,抬着一墨玉似的石头放在底下广场的一处。那些人看的面熟,是回乡的青年。我远远的看着,他们没发现我。等他们走后,我走到那墨玉的石头面前,仔细看看这东西有什么来历。这石头中间有条线,把这石头分成了2份。我用手往上面部分使力,一下子这石头上面部分像盖子一样打开,露出中间空的部分。
下一刻,空气中出现了异响,凭白的空气中出现了闪花,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从那石头里发出,我身体受不住,整个人就被那石头吸了进去,刹那间就盖上了石盖。顿时我的眼前一片乌黑,莫明的声响在我耳边发出,像风的声音,又夹带着机器的声音,很明显的还有滴答滴答滴答的声音。
没过多久,在我的头顶一道光线向着我的头颅而来,只是那光线怎么也抵达不了我的面门。不过视线之中,闪过一幕幕,一闪而逝,根本记不住。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我越来越觉得头晕疼的厉害,实在吃力不住,闷哼了声,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