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一家不出名的酒家,一场龙虎斗正在悄然进行。
典韦和洛枫的手就那么竖在木桌中间,不偏不倚,两人似乎都没有用出全力。
僵持了一会儿后,感到无聊的典韦憨笑了一下,嘿嘿笑道:“小心,俺要用力了哦。”
白衫衣角轻飘的洛枫笑了下,似乎并没有把相貌丑恶的典韦放在心上。
典韦身子略微动了动,右臂上开始加力,有些黝黑的脸上多了几分严肃。
果然,典韦发力的那一刻,洛枫就感觉到手一沉,感觉自己的右手上沉了很多,脸色也没有了之前的风轻云淡,心中暗赞道:“这黑脸汉子,好大的蛮力。”
终于感到危机感的洛枫也收起了轻视之心,神色集中起来,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转移到了右手上,想要一举击败典韦。
典韦是谁?骁骑桓眼中的绝世猛人啊!不过此刻的典韦的右手却开始往右边倒,尽管很慢,不过确实是在一点点的下沉。
骁骑桓再也镇定不了,这个叫洛枫的男子究竟什么来头这么牛叉!骁骑桓记得典韦的那个双铁戟好像是八十斤吧,自己都挥不动两下,这个洛枫的腕力居然会比典韦还强,怪物么?
木桌上,典韦的右手一点点的下沉,胜利的天平似乎已经倒向了洛枫,就在洛枫暗自捏了一把汗,准备一口气击败典韦的时候,右手仿佛遇到了巨大的阻力一般,竟再也压不下典韦的右手一丝一毫。
典韦的右手在离桌面不足三寸处终于停了下来,这让本已注定的结局又掀起了波澜,围观的人一下子又有了精神,纷纷喝彩了起来。
脸色黝黑的典韦嘿嘿的憨笑了起来,笑道:“俺可不能输了哦,不然的话以后就喝不到酒了。”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典韦被洛枫击败的骁骑桓顿时眼睛一亮,这犊子居然还留了一手。
“喝!!!”典韦大喝一声,气势瞬间暴涨,右手的力度猛地爆发,只听得“嘭”的一声,洛枫的右手被结结实实的压在了桌子上,势如破竹,傻子都能看出来洛枫输了。
本来只差一步之遥就能获胜的洛枫,居然在最后的瞬间被翻盘了,这难道不是一个天大的讽刺么?
典韦可不管那么多,侧过头对着一旁的骁骑桓嘿嘿笑道:“主公,俺赢了,记得欠俺十壶酒了哦。”
被击败的洛枫脸色却没有任何的不快,反倒有了一丝兴奋,站起来整理了下衣衫,对着典韦做了个揖,豪气道:“壮士当真好腕力,能这样凭力气击败我的,你还是第二个。”
“啥?”骁骑桓听洛枫这么一说,心里有点不满,这丫也太能吹牛逼了吧,就这瘦胳膊瘦腿的,能有多强?带着一丝戏谑道:“不知道那个击败你的家伙叫什么呢?”
洛枫看了眼满脸不相信的骁骑桓,脸上浮现出了一片敬佩和向往之色,叹服道:“那人叫做吕布,字奉先。”
“噗……”骁骑桓一口酒喷得老远,也不管自己的形象全毁的骁骑桓,一下子抓着洛枫的衣衫,不敢置信道:“吕布,居然是吕布,他是不是用一杆方天画戟,战斗力变态至极。”
没想到骁骑桓的反应居然会如此之强,洛枫撇掉抓住自己衣衫的骁骑桓,回忆说道:“没错,他就是用的一杆长戟,他的武艺让我折服,两年前,我和他斗了一斗,只可惜在下技不如人。”
“和吕布斗了一斗?”骁骑桓眼睛发光,居然能和吕布玩玩儿,看来这个洛枫的战斗力也是接近变态那一个级别的了,忙不迭失的问道:“那吕布现在在哪呢?”
洛枫摇了摇头,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以他的实力,名震天下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既然找不到吕布在哪,收了这个洛枫也不错。骁骑桓真没看出来,这个穿着文人服的洛枫居然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吩咐典韦驱散了围观的人群,骁骑桓微笑道:“不知洛兄来洛阳所为何事?看洛兄这样子似乎有些落魄啊。”
洛枫看着骁骑桓没有说话,只是闷声的喝着自己的廉价茶水,骁骑桓请他的酒一丝没动。
这时候的骁骑桓还真想学学刘备,乱哭一通,然后说些什么“可怜我汉室江山”“请先生出山相助”之类的话语,骁骑桓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副料,所以想收了这个不进油盐的洛枫,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洛枫喝完茶后,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心里着急的骁骑桓止住了洛枫,问道:“不知洛兄要去哪里?”
整理好衣衫的洛枫有些向往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还有事,我和他终有一战!”
说完,洛枫轻步走出了这间酒家,背影有些萧索。
典韦凑到骁骑桓的身边好奇道:“主公,为啥你不留下他呢。”
郁闷不已的骁骑桓摇了摇头,也有一丝的不甘心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爷还是寄人篱下,哪有资金请得起打手啊,再说了,你看他像是愿意留下来的人么。”
典韦嘿嘿笑了笑,俺不懂,反正你叫俺怎么干俺就怎么干,那我们现在去哪呢。
骁骑桓嘿嘿一笑,对典韦说道:“准备拾掇拾掇,跟我去拜会拜会王司徒。”
典韦应了一声,和骁骑桓离开了酒家,直奔王允的司徒府。
略有醉意的骁骑桓懒得等王胤那小子了,想到那日见到的少女样子忍不住脚下生风,恨不得马上赶到司徒府。
来到洛阳几个月要是连司徒府在哪都不知道的话,骁骑桓也白活了,带着典韦快步的赶到了司徒王允的府上,对门口的两个看门仆人略带酒意的嚷嚷道:“快去通报你们的司徒,就说从事郎中骁骑桓前来拜见。”
两个守门的仆人一看骁骑桓的气势,就知道得罪不起,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凶神恶煞的典韦。一个仆人恭敬的说道:“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此时骁骑桓也不着急了,反正都是到嘴的鸭子了,干脆抬头打量起了这司徒府,果然和吴老头的茅草屋是天壤之别,虽说何进赏他一座宅子,不过骁骑桓没去,他不喜欢欠别人人情,难得还,所以就一直住在吴庸那里。
穿着灰衫的仆人不一会儿就跑了出来,喘着气道:“大人,请进吧。”
骁骑桓笑了下,让典韦守在府外,独自走了进去,他怕典韦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坏了人家。
骁骑桓走了不多时,就到了府内,见一个双鬓有些发白的老者坐在椅子上,走上前去,有模有样的做了个揖,笑呵呵的说道:“禁城给老司徒请安了,愿老司徒福寿安康。”
“呵呵,骁骑大人有人了,老朽这把骨头恐怕没多少日子了。”王允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并不红润的脸上有了一丝暖意。
骁骑桓最烦的就是文人这些咬文嚼字的玩意儿,为了貂蝉妹子只好耐着性子说道:“司徒大人可别折煞我了,叫我禁城就好,在司徒公的面前我就是一个晚辈而已,司徒大人身子可健朗着呢。”
看见骁骑桓如此有礼的样子,王允点头笑道:“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禁城,不知禁城前来所谓何事啊?”
骁骑桓也不兜圈子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特来求亲耳。”
听见骁骑桓居然是跑来求亲的,王允不禁低看了几分,语气也没有那般客套道:“禁城你不会是记错了吧,老朽并无女儿……”
骁骑桓也不急,慢慢说道:“听闻府上有一婢女,唤作貂蝉,故冒昧前来相求。”
脸色不悦王允见骁骑桓是为了一个婢女而来,更是轻视道:“我府上并无此人,想必是禁城你听错了,谣传而已。”
老狐狸想骗我?三国演义我知道的不多,但是傻子也知道是你个老家伙用貂蝉让吕布和董卓这两互相残杀的,想蒙我?没门!骁骑桓脑子一转,略带请求道:“那可否请司徒公把府中的婢女请出来让某一观,死了这份心也罢。”
王允听骁骑桓这么一说,更加鄙夷,碍于骁骑桓是何进府上的从事郎中,不管怎样何进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吩咐了一个仆人去把府中所有的婢女叫来。
顷刻,司徒府中所有的婢女纷纷来到了大堂内,十四、五个左右。
骁骑桓瞪大了眼睛,扫过去扫过来,愣是没有发现那日见到的少女,而且这群婢女都相貌并不出众,这下骁骑桓不禁有些急了,不信道:“王司徒,你府上所有的婢女当真都在这里?”
“哼,禁城你这是怀疑老夫么!”王允也不禁恼怒道,自己要不是看在何进的面子上,哪会让你这般放肆。
察觉到自己有点过了后,骁骑桓笑脸赔笑道:“是禁城太急了,言语间冒犯之处,还望老司徒见谅,不要和晚辈一般见识。”
王允脸色果然好了不少,问道:“这些人中可有禁城你要的人选?”
听王允这么一问,骁骑桓摆手道:“想来是我误听了市集的谣言,在下就先告退了,叨扰了。”
王允眯着眼睛,摸了摸下巴的开始泛白的胡须,也不挽留道:“那老夫就不送了。”
看见走出司徒府的骁骑桓,典韦问道:“主公,见到你喜欢的那个姑娘没?”
骁骑桓回头,看着那突然觉得有些闪眼的司徒府三个大字,喃喃道,不应该啊,难道真是史书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