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一身小号银甲的何越,腰间配着把长剑,坐在马上一马当先,是有那么几分少年将军的味道。
何越身后是整整五千军士,个个手执一杆黑铁长枪,腰间佩戴一把短刀,一身黑色的盔甲,骁骑桓一眼望去,黑鳞鳞的一片,气势十足。
何进顺着马背滑了下来,走到骁骑桓的面前,取下了头上的头盔,露出了稚嫩的脸庞。
五千黑甲军仿佛收到某种信号一般,齐齐取下了头上的盔甲,放于腰间,对着骁骑桓躬身,齐声喊道“老大!!!”
骁骑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愣住了,心中的成就感无限上升,要是在原来的世界,别说五千人了,能有五百小弟估计骁骑桓都能乐疯,不过这感觉还真他娘的爽啊!何越却是笑嘻嘻的说道:“老大,怎么样?我送你的见面礼不错吧!”
骁骑桓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宠溺的摸了摸何越的小脑袋,有些唏嘘不已,大笑道:“你这小鬼头。。。”
离开的时候又出现了个小问题,由于何越不知道骁骑桓什么时候又收了个仆人,所以就只带了两匹马来,典韦一匹,骁骑桓一匹。那五千黑甲军完全不需要马,况且何进也没给他们置办过马匹。
由典韦的身板过于魁梧,最后骁骑桓说和刁月儿同乘一匹,刁月儿却死活不愿,骁骑桓哪管那么多,手一伸,一把把刁月儿拉上马来,坐在自己身后。
带着大军离开时,骁骑桓忍不住回头遥望了眼这繁华的汉王朝帝都——洛阳,吼道:“总有一天,老子骁骑桓还会回来的!”
距洛阳不远的绳池,城外驻扎着三万西州精锐,戒备森严。
中军大帐内,坐在主座之上的那人,一脸的大络腮胡子,碘着个大肚子,肥胖的身躯,脸上尽是暴戾之色,穿着一件宽大的袍子,肥胖的身躯动了动,向着帐内一个身穿青衫的人问道:“李儒,究竟有什么事情,竟让你这般高兴?”
那青衫男子正是董卓的女婿李儒,出了名的的毒士,不过作为女婿的李儒从来不叫董卓岳丈,从来都是叫主公,倒也算的上是一朵奇葩。
李儒脸上的笑意盎然,整个人都如沐春风一般恭贺道:“真是天助主公,我刚刚收到从洛阳传来消息,大将军何进被阉人杀死了,皇帝又下落不明。”
没明白过来的董卓抓起一个大白梨,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疑惑道:“那跟我又有什么干系?”
面对这么个没有军事眼光的主公,李儒只好解释道:“主公你想想,假如您打着勤王之旗,直攻洛阳,到时候再操控天子,那这天下不就是主公您的了么?”
听李儒这么一分析,饶是智商捉急的董卓也感觉豁然开朗,哈哈大笑了几声,肥胖的身躯竟压得椅子吱吱作响,董卓一拍大腿道:“如若真和你料想的一样,你当记首功!”
“谢主公。”并没有任何喜出望外的李儒小眼闪过一道光芒,犹豫道:“但是。。。”
董卓最不喜欢别人吊他胃口,眼睛一横,哼道:“但是什么!”
李儒也有些拿捏不准,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据说那大将军何进之子何越,仿佛事前知道了什么一般,竟然提前带着五千士卒离开了洛阳,如果是偶然倒也罢了,一个小孩子也闹腾不出什么,如果,这,这不是偶然,那以这个孩子的智谋,再收服何进的旧将,就威胁就大了。”
董卓对李儒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也感觉到了潜在的威胁,一拍椅子,喊道:“樊稠,郭汜何在?”
下方站出两个穿着盔甲的中年男人,同时抱拳道:“末将在!”
董卓脸上暴戾之色大涨,白梨的汁液顺着董卓的大胡子往下流,董卓问道:“你两速速带三千人马,劫杀那个何越,知道该怎么做吧。”
董卓手下的郭汜樊稠两人可以说是跟随董卓多年,烂事干尽,却十分得董卓的新人,两人相视了了一眼,对着董卓阴沉的答道:“斩草除根!”
而逃离洛阳城的骁骑桓却毫不知道董卓已经派人来追杀自己了,一路上依旧慢摇慢摇的带着何越走着。一路上骁骑桓研究过地图,洛阳以西就是绳池,董卓就在那里,骁骑桓可不会傻到自己前去送死,只好带着大部队往东走,东边的荥阳太守贺恭是何越叔父何苗的手下,估计要在荥阳休息十天半月的不难。骁骑桓没离开过洛阳,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到荥阳,已经带着大军走了两天却还是没见荥阳城,不过据一些庄稼人说明天就能达到荥阳城了,这让骁骑桓高兴了不少。
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沉,稍感疲惫的骁骑桓吩咐道:“天色不早了,典韦你带五百人去找些吃的,剩下的跟我一起找个地方安营扎寨。”
典韦下马得令,持着双铁戟点了五百兵士,往丛林走去。
骁骑桓找了个接近水源的地方,把这些黑甲军都安顿了下来后,骁骑桓又找了棵双手合抱的大树,背靠着坐了下来,闭目养神。刁月儿身着朴素,跟在骁骑桓的身边,用刁月儿的话说就是,可以随时伺候着,这让骁骑桓有些苦笑不得,只好随便刁月儿怎么做了,也懒得管他。
依旧一身布衫的骁骑桓微眯着眼睛,何越送的那盔甲太沉,骁骑桓穿着不舒服,就干脆送给了典韦。骁骑桓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干啥,只要董卓进了京,混乱的群雄逐鹿就要开始了,那时候到处都是战乱,自己又该去往何处?是当一地诸侯,还是投奔他人?做诸侯,自己没谋士没武将,自己也没那么大的野心,投奔他人,估计自己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哎,真他娘的操蛋。”低骂了声的骁骑桓头疼的睁开眼,看着站在一旁的刁月儿,说道:“坐下来,我跟你说会儿话。”
站着的刁月儿连忙摇头,对骁骑桓说道,您是主子,我怎么能坐在一起。你说,我站着听就是了。”
骁骑桓最不喜欢这些世俗礼仪,大咧咧的说道:“我说你哪那么多的废话,叫你坐你就坐。”
既然骁骑桓都这么说了,刁月儿只好退后了几步,坐了下来,和骁骑桓拉开了一大断距离,这让骁骑桓有些苦笑不得。
本来被一系列问题弄得头疼的骁骑桓见刁月儿这个态度,心中无名火起,尽量压住怒气道:“我他妈都服,你坐那么远干啥,我又不吃了你,过来,就坐我身边,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被骁骑桓说的不知所措的刁月儿又站了起来,慢腾腾的走到骁骑桓的旁边做了下来,脸色一片绯红。
看见刁月儿扭扭捏捏的样子,骁骑桓突然就乐了,笑道:“我说你怎么老是扭扭捏捏的,不像个爷们儿,名字像女人也就罢了,做事也像。”骁骑桓又撇了眼刁月儿那一平如洗的胸部,郁闷道:“要不是看你胸部是平的,我还真以为你就是个女的!”
“我,我,我,,,”被骁骑桓这么一番调侃,刁月儿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骁骑桓打断了刁月儿的发话,身心疲惫道:“我想家了,很想,很想。”
刁月儿一时不知如何回话,楞楞的坐在原地,骁骑桓的话也勾起了她的情绪,刁月儿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喃喃:“奉先哥哥,你到底在哪儿?”
“喂,商量个事儿。”骁骑桓突然说道,把肩膀借我一下,我打个盹儿。不管刁月儿愿意不愿意,骁骑桓先直接把头靠上去再说,闭着眼睛就打起盹儿来,骁骑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鼻子出了问题,竟然闻到刁月儿身上有股子沁人心脾的幽香,不一会儿竟沉沉睡了过去。
刁月儿此刻却是大气都不敢喘,身子僵硬,一颗心儿扑通扑通的跳着,僵硬的侧过头小心翼翼的暼了一眼骁骑桓,似乎生怕被发现一般,赶紧又回过头来,隔了会儿见骁骑桓睡得很沉,刁月儿又忍不住侧过头去打量骁骑桓。
骁骑桓一头黑色长发用黑色的绸带束好,两道朗眉又添了几分英气,算不上帅气的脸庞流露出了深深的疲惫,闭着嘴唇斜靠在刁月儿身上,刁月儿一时竟看得有些痴了。
出去觅食的典韦大步走来,见骁骑桓靠着刁月儿睡着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摇醒了骁骑桓再说。
被突然弄醒的骁骑桓心情自然不爽,哭丧道:“你还老子的美梦!要是说不出个东西来,我就要你戒酒了!”
知道骁骑桓在和自己说笑的典韦,有着一丝兴奋回答道:“有一支约摸数千的军队快速的向我们靠近,距离已经不足五里了,不知是敌是友!”
骁骑桓眉毛一沉,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不小心不行啊,小心驶得万里船,不管是敌是友,安全第一。
骁骑桓把典韦招了过来,眉毛一挑,轻声密语了一番。
听完吩咐的典韦扛着双戟就去了,只要是主公说的就错不了,宁杀错,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