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几个小时的马车,也渐渐来到了一个有些繁华的小镇上。小镇不怎么大也不怎么小,比起他们的小村要大一些吧。虽然如此但小镇上倒也挺热闹。阿木跳下了车将马匹交给了客店外的小二喂食,同时对站在马车旁的易风招了招手。
易风两人来到了店前,店面上方立着块匾“楼中楼客栈”。名字倒也显得自信,就是不知能不能配上这个名。一进店内就马上有小二过来招待
“两位客官,需要点什么”小二恭敬站在一旁,笑着问道
“来个两荤两素就可以了,要快的我还要赶路呢”
“好咧,客官稍等片刻,马上就好”说着转身走进了厨房,将一单字交给了炒菜的师傅。易风趁着这休息的时间看着这陌生的环境,这小店倒也很简朴。只摆放了十几张桌子,桌子有不少还缺腿缺角。有的桌子坐满了人,有的则空着一个都没有。桌子只摆放着一壶茶及几杯茶具。门口则是这个店的收柜台,柜台边上那收钱的小二眼睛半眯着,头时不时往下点着,看得出他很困。
“你个臭崽子,居然敢睡觉看我不打死你”一个胖乎乎衣着华丽的男子怒气冲冲的向那位店小二疾走,而那店小二一听到这声音魂都吓飞了,连忙解释着“掌柜昨晚你叫我一个人般那么多货物,我一直搬到四更天才搬完,我不是故意偷懒的”
男子一过去就甩了店小二一巴掌,店小二捂着头连连做饶。但掌柜丝毫不理边打还边说“居然还敢躲,看我不活活打死你才怪”说着不断用力踢着翻滚在地上的小二
四周的人都以一种看戏似的态度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有的店小二还倚在门口笑着看,看到兴奋处还向同伴比划着动作。易风有些看不下去了,既然都已经认错了何必还要再打呢。易风站了起来阿木一见连忙拉着他坐下,易风用力的挣脱了阿木拉他的手。
“哗啦”一声站了起来,这声音来得有点刺耳。很多人都朝着易风看了过去,看看这个出头鸟是谁。等他们发现竟然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时,大家都不由得轰堂大笑。有的笑得比刚才更起劲了夸张的捂着自己的肚子,易风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缓缓的一步一步朝着前方走了过去,阿木在后边急得直搓手不知该如何办,心里直呼着完蛋了。
众人还在大笑,但易风还是很坚定的往前走着。走过这些人旁边,他们的笑声慢幔低了下来。等走到胖子掌柜旁边的时候,店中已经是一片寂静。大家都有些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易风心里虽然也感到有点害怕,但他还是鼓着勇气说“既然他已经认错了,为什么你还要打人呢”
看着眼前这一脸认真的少年,掌柜一下子有点回不过神来。他从没想到过在现在这个时代,居然还会有人帮助一个身份低微的店小二。在看他看这是一件和可笑的事,可如今这笑掉大牙的事他居然还真遇到了
掌柜凶神恶煞的再次踢了一脚还躺在地上的小二,店小二疼得呼出声来。掌柜一脸凶恶狠狠对着易风说道“小小的一个小兔崽子居然还敢管我的闲事,还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我想打就打管你何事我不光打他现在还要打你呢”说罢抡起了他那蒲扇似的手掌向易风脸上挥了过来。
阿木想上去帮忙,但已经来不及了。易风一看心里也有些忐忑,他闭上了眼睛也忘了躲开。但等了好一会也没有任何动静,悄悄的易风睁开了眼睛,却只看到那掌柜的手还举在空中。脸上还是那凶恶至极的表情,易风一看又闭上了眼睛。可那手还是没挥下来,易风再睁开眼看掌柜姿势还是一模一样,易风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明白了他现在动不了了。一时之间店内都静得可怕,那些修炼者心里都明白这个店里有着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如此手段绝不是那些本领低微、略懂法术的修炼者所能施展得出来的。每一个人都在互相转头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但谁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那个高手
易风奇怪的走到掌柜近前,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将手在掌柜面前晃了晃,看到他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易风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绕过掌柜扶起了那位倒在地上的小二。
店小二连连作辑“感谢公子出手相助,小的真的是无以回报啊”
易风对他说道“这倒不必了,你还是快走吧。等他醒了你可就逃不走了”
“今日公子之恩,小的永远铭记在心,那就此别过了。”
易风看着店小二娘跄的跑了出去,等小二一走易风又回到了那还动也不动的掌柜面前“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看现在报应来了吧..........”易风只来得及说了几句就被阿木拉着快速上车跑开了,很快车辆就消失在了这个小镇中。
在他们消失后店内的众人也都一轰而散,借故跑开而不付钱。最后店内只剩下了一个一头白发和一个模样秀丽的女孩,老人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几文钱放在桌上,对着还正吃饭的女孩说道“欣儿,走了”
女孩不满的说“爷爷,我还没吃饱呢”
白发老人皱了皱眉说道“这里臭得要死,待不下去了”
“比我们那里还臭么”
“臭多了”
女孩转着头嗅了嗅空气,然后拿着小手在她那小巧的鼻子边扇了扇说道“爷爷,果然真的好臭啊”
白发老人翻了个白眼,道“知道臭还不走”说完自个走了出去。身后的女孩连蹦带跳的赶上了前面的老人,双手拉着老人的手走出了客栈。
“你在干嘛”这是白发老人的声音
女孩眨着那双天真的大眼睛,笑嘻嘻的说“我在扶你呀”
“可你的脚好象不沾地.........”
“.........”
“爷爷,刚才那个呆呆的那个笨蛋,你觉得是不是很傻?”女孩蹦蹦跳跳的跑到老人前面问着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老人觉得有点诧异
“打不过人家还出头,这不是笨蛋是什么。别人打过来了他还不懂得躲,这不是傻又是什么”
“人家那是正义”
“如果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正义”
“这...........”
一刻钟后店内的掌柜的手微微动了下,过了会腿又轻轻抖了下。门外的人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店内那杀猪般的哭嚎声“唉呀,我的妈呀疼死我了。我的身体都成石头了,该死的快来把我抬到床上去啊,小心我扣掉你们工钱”几个小二手忙脚乱的将掌柜抬上床
“啊,轻点放我是人不是畜生,等我好了非好好教训你们这些王八蛋不可,哎哟我的腿呀.........”
阿木拼了命的挥鞭赶着马,还时不时回头看着后面有没有人追上来。跑了半天马已经累得直喘大气浑身汗水不停滴在干枯的泥土上,阿木精神也疲惫的下了车,对着车内的易风说道“你先在这休息一会,我去别的地方买点东西回来。别到处乱走了”说完也不等易风的回答就走开了
易风下了车看着周围,这里到处都是树木没有任何人的踪迹,也不知道阿木能去哪里买东西。易风看了看将绑在树上的马解开了绳子,拉着马到路边的草地上吃草。他躺在草地上顺手从旁边拔了根草叼在嘴里,双手抱着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发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多的时间,易风听到了有人走路的脚步声,扭过头一看正是阿木提着个袋子回来了。阿木来到易风身旁坐了下来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一取出,其中有只鸡以及猪耳朵还有一盘青菜。打开一个白色的袋子,里面是十多个白花花的大馒头。阿木递给了易风一个,自己又拿了一个,边吃边说“吃吧,吃完了我们再去赶路”
易风忍不住问道,“木叔,刚才那掌柜为什么一动不动?”易风当然也不会傻到认为是老天爷对他做了什么惩罚,不过他就是不明白这件事。
阿木叹了口气说“小风,我和你父亲相识,不能丢下你不管。不然无论如何我也是不愿意送你到清风城去的,这路途之中危险的因素太多,反正一言难表啊。刚才发生的事还算是我们够幸运的了,没被他们打死已经是万幸了”他不由得感叹着还刚才还历历在目的事情。
“他们怎么能这样呢,难道打死了人官府不会管吗”
“官府?嘿。这年头信谁都可以,就别信官府。公理只站在有钱和权利人那边,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被打死了,也不过是过过程序罢了。如果你还想讨回公理,我认为做白日梦都比较现实”阿木将已经啃干净的鸡骨头用力的扔到了一边,他的话带着不平也包含着深深的无奈。
绝望来自于现实,现实来自于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