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马上就要到了,不过您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干嘛?”全正勋不解的问道,他是韩国建国大学附属医院的院长助理,本是在休假中的他突然接到院长的电话要他定两张去中国的机票,又是转机,又是专车,到现在还没到目的地。
“正勋啊,我们去拜访我的老师,想来我和老师已是18年没见了”说话的正视建国大学附属医院的院长金永森,韩国医疗界的权威,不禁精通西医,而且也是韩医大家。
“老师?院长的老师是中国人么?”全正勋内心已是充满疑惑和惊讶,仿佛认识那么久得院长是陌生人般。
金永森收回观景的目光,看着正勋的反应浅浅的一笑,缓缓说道“是啊,我的韩医,不,准确来说是中医就是这位老师教的。话音刚落,满是疑问的全正勋就想开口,金永森笑着抬抬手示意他耐心的听他说下去。“其实韩医源于中医,只是在中医的基础上形成了自己的体系,而我的韩医启蒙老师正是我们要拜访的这位。他老人家是中医新安医派的大家,老师家世代行医,他家先祖是南宋著名医学家张杲。我们国家韩医中《医说》一书正是他的著作,在朝鲜成宗年间传入的。”
此时的全正勋已是长大嘴,还没回过神,心中满是好奇到底那位能教院长的人到底有多厉害。
聊着聊着,车子缓缓的停在一老房子前,一座典型的徽派建筑,接待的县长对着笑道“金教授,到了,张老爷子的家到了”
“谢谢,我们自己进去就行了,不用麻烦您了“金院长话音刚落,在场的人无一不惊,正确纯正的普通话,听不出一丝外国人的口音。这时的全正勋正急忙掏出两颗清心丸吞了下去,这一天天的把他的小心脏吓的真是不轻。
“哒哒。。”金院长小心的敲着门。“谁啊?”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门也随之打开。开门的一瞬,金院长眼中早已满是泪水,哽咽的说道“老师,是我,永森来看您了”说着连忙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小心脏还未恢复的全正勋又被震了,连忙下意识的90度的鞠了一躬。
“永森呐,你这小子,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哭什么,我又没死”张玉孝大笑着扶起金院长爽朗的说道。
金永森连忙擦干眼泪,微笑的说道“怎么会,老师您又开玩笑。”
“好了,都进屋坐吧,别站着外面了”说着张老爷子就将金院长等人往里请,正当县长准备跨入门槛的时候,老爷子突然拦到问“你有病啊?”县长慌张的答道“老爷子你说哪里话,我好好的呢””那你是我徒弟?“老爷子又发问。县长虽然疑惑但依然献媚的答道“我哪有那福气啊。”“那就是了”说完门嗙的一声关上,差点撞上县长的鼻子。我们的小县县无奈回过头对随行人员尴尬的笑了笑。
将二人迎进屋,三人在堂前坐定,老爷子抿了一口茶问道“永森啊,你怎么想起我来看我这老头子了,你这小子可是18年没想到过我,连一封信的没有。“
金永森放下茶杯,面向老师恭敬的说道“老师,不是我不想,是我不敢,无论是敬轩的事,还是我学西医的事,我都无脸见老师,所以我不敢,我有愧于老师的栽培,这次来一是看望老师,二来是为了履行对敬轩的承诺,虽然这个承诺晚了很久。”
“敬轩,敬轩。。”老爷子喃喃的念着,眼中满是悲伤。“是啊,我也老了,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坚持了一辈子,固执了一辈子,医人医了一辈子,可是为了这些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哎,承浩也总不能跟着我这老头子,也不能总是窝在这山沟沟里。“
全正勋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从中得知老爷子的儿子大概叫张敬轩,已经去世,而且可能是因为院长,张承浩听起来像是老爷子的孙子,但他也不敢打断两人去问个明白,只能安抚着小心脏静静的听着。
“老师,承浩今年也18了吧,上高中了吧“金永森看老爷子有些悲伤,马上转移了话题。
“没有,那小子从小就钻进药堆和我学医,学校没上过,不过我买了书,让他自学,那小子也聪明已经学完了整个高中的课程。“老爷子提起心爱的孙子,内心满是宠爱和自豪,心情果然有了好转。
“哦?承浩也和老师学医?”金永森满脸的疑惑和惊喜,毕竟这个时代的年轻人没几个对深奥枯燥的中医感兴趣的。
“嗯,这小子比他老子有天赋,现在村上的医馆都是他替我看着,不是老头子我吹牛,在这个世上和我孙子差不多年纪的中医医术没几个比的上他的。”老爷子得意的说道。
“那好,那太好了,敬轩后继有人了,不愧是张家子孙啊,骨子里就要那份天赋”金永森看见老友的儿子这么有出息不禁也激动起来。“不过怎么没看到张少爷人啊“全正勋不禁问道,他也想看看那医道天才。金永森也向张老爷子投去询问的眼神。
“哦承浩今天在医馆坐堂,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爷爷,爷爷,我回来了“老爷子话音刚落就听到承浩的喊声。
看着进屋的张承浩,张老爷子站起来拉着承浩的手走到金永森面前说道“承浩啊,这就是我跟你说起的你父亲的好友爷爷的徒弟,金永森伯伯。”
话音落下,承浩用韩语恭敬的行了礼,这时某人的小心脏又不淡定了,但金院长没有丝毫惊讶反而悄悄的对某人耳语“以后我会和你解释的。”金永森开始打量承浩,175的身高,适中的身材,不胖不瘦,穿着不符现代年轻人的老式运动服。过长的头发遮住了打半个脸。
对面的承浩兴奋异常,他终于见到了这个和自己父亲有莫大联系的伯伯,从小爷爷对父亲的话题总是很避讳,不能从爷爷那得到父亲的信息,所以只要和父亲有关的事或人他都莫大的关注。此时的他有种预感,他的人生,他的父亲,他十八年来没有父母的空白都会从这个伯伯身上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