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惨淡,月夜。
月光照射着大地,这里是一个像祭祀台的地方,四周有四根高高耸起的石柱,石柱上都溅上了不少红色的血液。
在这四根石柱的中央,有一个高高竖起的祭台,四面有通向祭台上的阶梯,祭台上都铺上了青石板。
可是现在的祭台上,几乎都已经看不见青石板的痕迹了,只有鲜红色的血液。
在祭台中央的那个地方有一个平时祭祀用的大鼎,可是想在那个大鼎已经彻底损坏了,甚至连碎片都找不到。
青石板已经被血液染成了红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幽深的气息。
“嘀嗒”,一声血液滴到地上,不应该是滴到血水中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回响。
一把火红色的剑,在散发出微弱的红光,在这幽深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恐怖幽深。
这把剑的主人正在不停地喘着粗气,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割破了好几处,但是他的身上却没有一丁点伤口。
这把剑的主人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英俊的模样在这月光之中反射出来,更加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看着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数千具尸体,这些尸体无一不是被一剑封喉结果性命的,他们甚至死时还没明白自己是被谁杀死的。
青年的双眼一片血红,充满了仇恨和杀戮之意,让人无法直视。当然,现在也没有人可以直视了。
一阵微风吹过,祭坛四周的树都轻轻地摇了一下,有几片树叶在微风之中落了下来。
青年的感觉很敏锐,他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
那把原来握在他左手上的只有微弱红光的血红色剑身忽然变得大亮起来,红光把周围映成了血红色。
地面上的那些血液在红光照耀下都渐渐的变成气体被剑吸收了去,剑身上不断散发出逼人的气息。
那血红色的气息,简直就像是一条即将腾飞的火龙一样!
青年此时的神情激动起来,仰天长啸一声:“天邪!你给我出来!别躲躲藏藏了!”
回答他的只有附近大树上的蝉鸣鸟叫,周围根本没有人的声音。
风,拂过脸庞。携带着一丝凉意,让刚刚经历过杀戮的青年心情顿时感到一丝放松。
这是带着一丝明显海水咸味的风,有一丝清新的气息。可是在这一股清新的海风在遇到祭坛附近那带着浓烈的血腥味的空气的时候,顿时变得阴森起来,带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哈哈哈!”几声爽朗的大笑从远处传来,声音中还夹带着些许的劲风,让青年顿时呆在原地。
一个黑影在他的身前落下,几乎悄然无声。
“你找我吗?”这一声回答看起来非常平淡,但杀气已经在悄无声息之间流露了出来。
青年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直直的凝视着面前突兀出现的这个人。
不敢相信,他就是,天邪?
青年握在左手的剑已经变得微微颤抖起来,但是他还是坚定的举了起来,指着面前的天邪,咬牙切齿的说道:“天邪!受死吧!”
青年那把血红色的长剑散发出逼人的气息,但是青年握着长剑的双手在不停的颤抖,眼前这个人似乎带给他一种很大的威胁一般。
站在他眼前这个人,身披着一件黑色的长袍披风。在这黑夜之中显得像一只幽灵一般,无影无形。
由于黑色长袍的遮盖,以至于青年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可是他全身上下那种逼人的气息,却依旧把青年不由自主的向后逼退了两步。
青年也是大为惊骇,他想象中的天邪,是绝对没有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般厉害。就算很厉害,但是也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就光凭借自身所带有的杀气,就可以把他往后逼退几步这般厉害。
青年也尝试的站稳脚步,可是那杀气却依旧把他压得只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天邪并没有继续逼近,他走到离青年一两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他既不管那不停在散发着血色光芒的长剑,也不管那长剑是否在指着他。他并没有摆出准备攻击的姿势,反而站在原地,对面前的青年说道:“你就是龙族的王子,昊辉吧。你这次来找我,是因为什么事呢?”声音平淡至极,但是却隐约之中带着一丝死亡的气息。
昊辉对于他这种明知顾问的言语显得很是十分不耐烦,心想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不清楚?还要来问我?想到这里,昊辉剑眉一挺,与此同时把自己手中的散发着血色光芒长剑再次举起,直指天邪,大声呵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还不清楚?像你这等恶人,我不必跟你再多嘴下去了!快快受死吧!”说完,昊辉忽然纵身跃起,长剑随应而动,一剑往天邪的天灵盖上斩下去。
在这个时候,昊辉也不顾的什么招式之类的东西了,他一心要杀死眼前这个大恶魔,就把手中的能量全部积聚在剑上,用尽全部力气,一剑往天邪的头上就斩了下去。
只听见“轰”的一声,原本天邪站的地上被剑芒划开可一道一米多宽的豁口,一直往外延伸到两米左右的地方才停止下来。
紧接而至的,就是那接连几块青石板的粉碎,整个祭坛的地面已经被严重地毁坏了。
天邪现在是站在祭坛东北角的一条柱子上,向下仰视着这一切。
许久,他才大笑道:“不错,果然是传说中的赤炎剑,威力果然不差。”
看到昊辉还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天邪继续说道:“你说我是恶人,那我也说你是恶人!”
昊辉一脸错愕,他不明白天邪这话的意思,以为天邪在反咬他一口,便大声地反驳道:“呸,你在说什么呢?”
天邪看到昊辉这个反应,似乎像是理所当然的。他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唯善是恶,唯恶是善!”
昊辉被天邪忽然说出的这句话感觉有些吃惊,他并不明白天邪在说什么,好像越说越玄乎的样子。他也只是冷冷一笑:“天邪,你不要再为你的罪行辩驳了。事实摆在眼前,你无论说什么,你都是犯下了罪啊!”
天邪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你知道吗?当一个人在做好事的时候,就是在埋下坏事的因;而一个人做好事的时候,就是在埋下坏事的果。”
昊辉的吼叫声马上喊了过来:“天邪!你就不要胡说了!你那些歪理,就算再说一千次,一万次。也不会有人信!”
天邪似乎没有听到昊辉那声吼叫,而是继续说道:“善与恶是没有界限的。他们之所以会有界限,那就是因为我们人为的赋予了它这一种主观意识而已。而善与恶是相互依存的,没有善就会没有恶;相对的,没有恶就会没有善。可是你想要那样的世界吗?什么都没有,却只是一片虚无。如果这两样东西都不存在,那么我们也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也许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你还不懂,可是你知道吗?一万年前在这里发生的大战,就是这么一回事而已。也正是因为理念不同,思想不同,所以才会战争。而这种理念,这种思想,我将它称之为‘利益’。”
昊辉似乎对于天邪发表的这番长篇大论很不耐烦,他吼叫着,举起手中的赤炎剑,将身上的能量集中到剑上,再加上剑身本身所吸收的血气,剑身上的血红光芒忽然变得极为耀眼,让石柱上的天邪都不禁的皱了皱眉头。
昊辉大吼一声,猛地一跳起,手中的长剑顿时应声而动。
只听见“刷”的一声,原本天邪所站着的东北角的石柱在中间被斜斜的划开两段,一条平齐的切口在月光之下显得尤其耀眼。
那被划断石柱的部分并没有顿时掉落下来,而是一时半会还固定在石柱上。
又过了半秒钟,那条石柱的被划开的上半部分忽然粉碎了开来,而且不是一般的碎掉,而是变成粉末,随着那幽幽的海风,慢慢的飘走了。
天邪此时正站在东南角的石柱上,他看到这种景象,把手从黑色长袍中拿出来,在那细细的微风中抓着什么。过了大概有一刻钟,他忽然松开握紧着的右手,往下像是扔了什么东西。接着看了看下面在不断喘气着的昊辉说道:“不错嘛······赤炎斩的最高境界,竟然被你练成了······这么说来,你的实力可以与我相抗衡十招以上。好吧。现在是,第一招!接稳了!”
昊辉猛地一惊,似乎看到了刚才天邪随手扔下来的东西。
他竟然可以做到这样?他是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