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修炼之中,冷鸳对外界之事毫无所知,殊不知冷家再一次因他而搅起了轩然大波——冷家刚回来的长孙冷鸳把冷家二少给打了!
难道这刚回来的冷家长孙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夺权了吗?
藏书阁第五层,石洞。
时间悄然流逝,眨眼间,冷鸳已经在石洞中待了二十五日,吞天决秘境中,冷鸳盘膝枯坐,神情淡然,透明的身躯中,初时不过一点点的乳白色雾气此刻已经弥漫开来,眼看着就要充满气海,连通气海的总共五条经脉,交织在身体中,闽光生辉。
突然,一阵嗡鸣之声响起,将沉浸在修炼之中的冷鸳惊醒,不同于以前修炼至力竭不得不停止,虚空之中的冷鸳睁开双眼,紫雾在眼中一闪而过,双眼愈发明亮,疑惑的看了看四周,脑海中回想起藏书阁的规则,恍然大悟。
在藏书阁中,最长也只能连续待上三十日,时间一到,便会被传出,冷鸳在第一层苦读许久,又修炼了四日,如今又在第五层修炼了二十五日,如此计算,距离传送出去也近了,心念一转,冷鸳的意识回到了现实中。
看着手里的水果,冷鸳摇头苦笑,刚一清醒,便习惯性的向角落走去取用食物去了。
推门而出,果然,“贰拾伍”三个大字浮现出来,冷鸳刚一走出石洞,便人影一闪,消失在了藏书阁中。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午后的阳光,冷鸳感觉分外的惬意,半眯着眼睛,却意外的看到了小绿焦急的脸。
这是怎么了?
“少爷,你可算出来了,老爷吩咐我在这儿等着你,让你一出来便直接去他那里。”疾步过来,小绿焦急的对着冷鸳说道,眉间尽是忧色。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冷鸳很疑惑,怎么突然这么着急。
“哎呀,少爷,别说了,还不是那个二少给弄出来的。”
“二少?”冷鸳一怔,随即便反应了过来,这些日子里他沉浸在修炼之中,此刻若不是小绿提起,他都险些忘了此人。
“对呀,上次被少爷狠狠的揍了一顿之后,回去缠着他爷爷哭诉了半宿,让他爷爷帮他出头,真是可恶!放心吧少爷,有老爷在呢,快跟我来。”
一边说着,小绿一边急急的引着冷鸳从一条小道离开,想来也是怕被人堵住。
冷鸳跟着小绿,走进了林荫小道中,阳光透过树叶洒下影影绰绰的斑点,突然,冷鸳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小绿,停下,这里不对劲。”冷鸳心里一紧,莫名的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少爷,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小绿回过头来,惊讶的看着冷鸳。
“没有,但我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小绿,换一条路走!”皱着眉,竟是从未有过的命令的口气,心中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浓,打量着四周,冷鸳有些焦躁。
“呵呵,这可不行,老夫好不容易将你骗来,怎能轻易放你离开呢。”
诡异的笑容浮现在小绿的脸上,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从小绿的口中发出,在冷鸳惊骇的目光下,眼前“小绿”娇嫩年轻的皮肤快速的脱水皱起,身躯逐渐佝偻,一条从脖颈处划到眼角的骇人的刀疤浮现出来,衬着斑驳的阳光,分外渗人,此刻,那老者正对着冷鸳发出阴惨惨的笑。
冷鸳叹了口气,眼前之人明显是为他而来,而自己来到冷家不过数日,惹到的人也只有那个二少,想必,这就是那二少的爷爷,冷家的长老——冷道典。
“你是冷道典?”虽说是疑问句,但冷鸳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哼,就连冷霸见了老夫也得敬我三分,你竟敢直呼老夫之名,果然是个没教育的杂种,不懂礼数。”
眼见冷道典姿态嚣张,毫不顾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冷鸳心中暗道不好,冷道典如此的肆无忌惮,显然是不打算放自己回去了,只怕,自己今日凶多吉少,想通此节,冷鸳反倒淡然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是,还有一事……
“小绿怎么样了?”紧盯着冷道典,冷鸳没有丝毫退让。
“哈哈,怎么,心疼你那姘头了,放心吧小子,你死了,她自然会下来陪你。”
说罢,也不等冷鸳再次开口,单手拎起冷鸳,眉心处蹿出一把匕首,不过寸余大小,轻灵的飞舞着,在半空中快速划过,肉眼难见,不过片刻,便交织出一方玄奥的阵法,冷道典提着冷鸳,迈入阵法之中,树林中再次恢复了寂静。
不过转瞬,二人便出现在了另一处密林之中,此刻冷鸳已被禁锢,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冷道典看着手中的冷鸳,嘴角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啪。”冷鸳的手被生生的向后翻折,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扭曲状态。
“这个样子,实在是不方便拎着,不如,老夫帮帮你可好?”
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掩盖的杀意,话音未落,冷道典又探出数爪,在冷鸳腿上虚按几下,残影未消,冷鸳的腿骨已生生裂为数截,向后一卷,便呈圆弧状搭在了肩膀上。
冷道典表情扭曲,眼里闪烁着快意,手成爪形,飞速在冷鸳身上留下一片残影,骨头被生生的折断,在冷道典的动作下,冷鸳飞速的向一个球形转变。
由于被禁锢,冷鸳甚至连眼珠子都转动不得,脸上仍是被禁锢时那风轻云淡的表情,只是额头上不断有大滴的冷汗滴落。
似乎并不满意冷鸳的反应,冷道典劲力一震,禁锢便被解除了一部分,眨眼间,苍白的脸庞上,强忍痛苦的难耐表情出现在冷鸳面上,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住冷道典。
“嘿嘿嘿嘿,这才是乖孩子,多么生动的表情啊。”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冷道典再次将冷鸳禁锢,定格住此刻冷鸳的表情。
此刻,被冷道典拎在手中的冷鸳已然成了一个圆球形,不再管冷鸳,冷道典小心的穿过身前的灌木林,抹除掉遗留的痕迹,小心翼翼的来到一处石林前。
此处便是冷道典的老巢了,驾轻就熟的穿过石林所组成的阵法,一间茅屋出现在眼前,门前一树柳,门后一条河,倒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随手将冷鸳丢弃到院子的角落里,冷道典便进入了茅屋,开始自顾自的捣鼓起来。
接连数日,冷鸳均被遗忘在了那个角落,除了三餐之时会被掰开嘴强行灌入,冷鸳一直动弹不得,体内的断骨已经开始长合,但却变相的将冷鸳定型,日后若是想要恢复原状,就不得不一根根打断,再次经历那一番的痛不欲生。
被仍在角落里的冷鸳大脑里一刻不停的在转动着,为何这冷道典敢在冷家置自己于死地,冷家第一个血脉觉醒者的地位,他应该比谁都清楚,若单单是为了那个二少出头,还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必有其更深的目的;看此处隐蔽至极,恐怕冷家中人并不知晓冷道典在此处有个隐居之所,那么,自己该如何脱身?之前听冷道典的口气,小绿目前似乎并没有性命之忧,但想来也是危在旦夕,恐怕,就连外公也会遭人算计……
如此现象,持续到了第七日,此时冷鸳已经有些神志模糊了。
“哈哈哈哈……老夫终于成功了,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沉寂许久的茅屋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角落中,神志迷蒙的冷鸳眼中闪过精光,答案终于要揭晓了吗?
茅屋的门被“哐”的一声从里推开,冷道典疾步向冷鸳走来,狰狞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探手一伸,将冷鸳抓到眼前。
“哈哈,小子,能为老夫而死,你也算死得其所了,待老夫换上了你的血脉,冷家上下,还有何人敢与我作对,啊哈哈哈……”手舞足蹈的狂笑着,冷道典佝偻的身躯一下子直了不少,精亮的双目望着远方,似是看到了无尽的未来。
而此刻,冷鸳已经呆滞了,竟然……想要我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