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那只兔子似乎有预知功能还是有神棍技能,反正是俩人守了半天,连兔子的毛都没有见过一只。
咕咕!周一的脸有些红了,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女孩前肚子响。
就在这个时候,斗篷丫头突然好想想到了什么,头低了下来,声音也变的前所未有低:“那个……那个……兔子不会来了!”
你怎么知道?周一摸了摸肚子,有点不甘心的问。
斗篷丫头的声音低的几乎要听不见:“我身上带了一个小香囊,里边有一种气味是专门赶小动物的……”
周一瞪着眼睛:“那你还不早说?”
“你没有问我!”
周一长长的呼吸了一下,这才正色的道:“你这是跟定我了对吧?”
斗篷丫头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周一叹口气道:“明白了!”
“你是怎么跟上我的?我觉得我跑的不是很慢!”
斗篷丫头的嘴巴抿得紧紧的,眼神跟受惊的小兔子一样。
周一无奈道:“好!我不问了。那我们走吧!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再说……”
斗篷丫头听到填饱肚子几个字眼角里顿时亮了起来,跟刚刚怯怯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她举起手,指着一个方向,兴奋的脸上红红的:“那边,那边,走不到半里,就有吃的?”
周一看了看自己设下的陷阱,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蹲了近两个时辰的窝点,然后深深的,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这才牙齿咬的嘎登嘎登直响的问:“你怎么不早说?”
斗篷丫头茫然道:“你没有问!”
周一:“……”
时至下午,夕阳斜斜的照过来,将两个人影子拉的老长。
过了一会儿,传来斗篷丫头的声音:“你……你要我跟着你吗?”
“不然呢?”
“其实你现在问我,我为什么能跟上你,我会告诉你的。”
周一没好气的声音随着夕阳飘了过来:“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哦!”
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周一忍不住开口:“你是怎么追上我的?”
斗篷丫头从腰间掏出一个瘪瘪的小袋子,从里边拿出一块木板,木板不大也就三尺方圆,四四方方的上边刻满了符文,看起来异常神秘。
“乾坤小袋!”
周一看了一眼那块木板:“墨家的玩意儿!符箓入木三分,这个不是一般墨家弟子能做出来的。”
斗篷丫头茫然:“我也不知道,是我师傅给我,说是怕我被狼吃了,遇到狼的时候好跑的快一点。”
周一咕哝道:“你师傅真明智!”
“你身上的这件斗篷给我看看。……没错是绣衣曹家的,这种衣服据说可以挡得住五千金的铁箭。”
斗篷丫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师傅说我学武不专心,这些东西说不定会有用!”
“你把手举起来,……你躲什么?”他举起她的手臂,朝着阳光看去:“果然没有错,是鲛人衣,紧贴着皮肉,好像多了一层皮肤,除了极个别的神兵利器,很少有东西能破开它,有钱难买。这也是你师傅给的?”
“我师傅给的。”
“都是你师傅给的……你师傅真有钱。不过摊上你这么个徒弟,也够浪费资源的。”他这话信口一说,说完心里就有点后悔,是不是说的过火了?
正打算道个歉,对方却不以为意:“我从小就学什么都不在行,练武总是伤着自己。后来师傅又说其实我在神术方面颇有天赋,找了神术师想要教我神术,结果半个月后老师就被我气跑了。我师傅很失望,说以后不能指望我挑起天医师院的大梁了。”
“挑起天医师院的大梁?”周一琢磨着这话的味道,“你师傅是什么人?”
“他叫素竹,是现在天医师院的行走仙子。”女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周一怔住了。
天医师院是一个遍布天下的组织,由医师,炼药师,烧丹师,……等组成。每一代由天医仙子领导,广受民众爱戴。
“天医门下,不死一人”。
因为这句话,基本上天下只要活着的人都欠他们的情。也是最惹不起的组织。一般来说即便是你杀了皇帝也无所谓但是你千万别伤到天医师院的一个大夫。
“可是你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
斗篷丫头更加茫然:“我也不知道,我顺着大道直走,然后去山里采了下药,等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就到了这里了。”
“那你怎么回去?”
斗篷丫头喜滋滋的道:“我准备再会山里采药,等我下次出来的时候,然后顺着大道往回走就可以了。”
周一突然有点后悔问她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斗篷丫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我是不是挺不想仙子徒弟?”
周一很诚恳的回答:“相当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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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阳县县城,周家的宅邸里。
周庆财站在客厅里,低着头。
周善成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沉闷的空气好像要凝结成实质,桌案上的茶壶被放的有些倾斜,茶水从壶嘴里流出来,顺着桌案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周府的人都躲得远远的,只有门口有俩个小丫头,头垂的低低的眼睛都不敢朝里边瞄一眼。
过了许久,周善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端起手边空空如也的茶碗,做了个饮茶的姿势。
“是我太急躁了!不该让你这么快就显露出来的。”
周庆财低声道:“爷爷没错!”
周善成没有说话,手里的茶碗与茶盖轻轻的摩擦着,眼神中有些犹豫不决。
周庆财道:“爷爷,孩儿虽然跟青三小姐和林疯子没有交手,但是孩儿感觉的出来,我们三人也相差不多,再者说,孩儿还有最后一法。”
周善成这才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你都有最后一法,青家与林家可比我们家的势力大多了,谁知道他们就没有压箱底的功夫?”
“唉!罢了,罢了……”周善成眼神闪烁了一会儿,这才好似下定决心似的,连连说了两个罢了,从怀中掏出一只拳头大小的锦盒来。
天蓝色的锦盒,上边缀着金丝修成的盘龙图案。
周庆财看见这盒子,眼睛里的光芒猛的一闪。
周善成没有去看他,只是自顾自的抚摸着这手里的盒子,老眼里又有了些许迟疑。
“爷爷,今天青三小姐使得那招身法您可认得?”
周善成的手猛的一紧,脑海里想起广场上逆天飞起的青色鸟羽,手指轻轻一动,手里的锦盒便打开了。
周庆财的眼光又是一闪,锦盒里是一只鹅黄色的玉瓶儿,玉质极佳,他是个识货的人,他很清楚光凭这个瓶子就能换一座跟周家现在这样大的一座宅子。
要是落在雕刻大家的手里,指不定会成为一个价值连城的神物。
而这么好的一块玉,竟然被做成一个瓶子。
周善成没有说,周庆财自然也就没有问。
周善成将瓶子打开,小心翼翼的从瓶子里边倒出一颗药丸来,很普通,很平常,甚至还不如一般的药丸,因为一般的药丸至少还是圆的,但是这一颗却好似跟小孩子捏的泥球儿一样。
“三年前,我们周家镇来了一名客人,这件事情你还记得吗?”
“孩儿记得,他身负重伤,危在旦夕,因为跟爷爷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才来找爷爷。”
周善成眼睛周围的鱼尾纹纠结在一起,像是盘起来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不错,当年我年轻的时候,被他救过一命,所以他也来找我救他一名,后来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孩儿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记得那位客人重伤复发,被爷爷下葬了!”
那团毒蛇猛然疯狂游动起来,跟流动的血浆:“不是重伤复发,而是我杀了他!当年他明明身上有药,却偏偏舍不得吃,,笨到这种程度,死了也是活该!”
“什么身上有药?”
“没错,有药,而且还是药到病除的药,他只要吃下这粒药丸,只需要三天就能恢复如初,甚至修为还会有所精进。但是他没有,因为他舍不得!其实后来我自己也想过,如果我那个时候有这么一颗药,我也舍不得。”
周善成将那颗药丸举到眼前,仔仔细细的看。
口中轻轻的叹息:“这不是药,这是一条命啊!”
“这是什么药?竟然值得他这么做?”
“这是天医师院的药……”
“真一水丸!”
周庆财身子一震,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盯着那一枚看上去甚是丑陋的丹丸一脸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