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离开……千万不要靠近……”当如月轩跨过门槛的瞬间,那个轻灵而悦耳的女声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耳边。只是相比于之前在社团,这次的声音要清晰了许多,而那微微颤抖的语声中的祈求、哀怜与绝望更是令如月轩心中一颤。
她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夜云——她依旧很平静地走着,似乎并没有听到那个声音。而在不远处靠墙休息的颜汐也看不出有任何异状。
也就是说,能听到那个声音的,只有自己么?如月轩有些不解。
“请离开……请……离开……”少女的声音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突然消失,而是不停在耳边萦绕着,语声也愈加凄婉,仿佛幽灵般久久不散。
当走入宅院的一刹那,如月轩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战。
好冷,就像走入了冰天雪地一样。
“‘不灭的障壁’所阻挡住的,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还有一些自然的东西,比如说,温度。”夜云淡然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不知何时,她已经展开了自己的灵翼:“用灵力护住全身,别发呆啊,会冻僵的。”
“啊……哦。”如月轩应了一声,赶紧展开了自己的灵翼:“呐……夜云,现在怎么办啊?”
“先大概的转一圈吧,毕竟我们对这座房子还很陌生。”夜云道:“从刚才就在发呆,你又有什么直觉了么?”
“你不是不相信直觉么?”
“没办法啊,现在一点线索没有,希望你的直觉能有所帮助吧。”夜云叹了口气道。
“直觉倒是没有,”如月轩摇了摇头,道:“不过,我好像听到了那个女孩子的声音。她在对我说‘请离开’……”
“那个女孩子?这房子原本的主人么?那就是说,咒术么?”夜云皱着眉,道:“不对,如果是咒术的话应该我也能听见……难道是感应?那也就是说,她的意识甚至灵魂应该还在这座房子里。”
夜云的推理十分迅速,但她说出的有些词汇对于并不是很了解这个世界的如月轩来说,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没时间解释了,只有十五分钟。”夜云转头看了看如月轩一脸迷糊的神色,道:“你能感应到她在哪里么?”
如月轩摇了摇头。
“那就没办法了,边走边找吧。”夜云叹了口气,然后开始打量起她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庭院。
庭院设计的很幽静,其中栽种着不少类似梅花的树种,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蜿蜒着通往院落深处,颇有几分曲径通幽的意味。两人携手向前走去,路的尽头是一汪小小的池塘,池塘的另一侧,则是前厅的大门了。
“走吧,去里面看看。”夜云拉了拉如月轩的手,正准备飞越池塘,却发现,身后的少女正怔怔地盯着面前这一汪浅碧色的水池。
记得,在水中。
这是在宅邸大门上,不知何人留给如月轩的信息。
“到水里去看看,一定会有收获。”如月轩感觉并不能将那些字的事情告诉夜云,便推脱道:“这是我的直觉。”
“好吧,反正我刚才也说了,没什么线索嘛。”夜云道:“走吧。”
说罢,她背后的四翼上弥漫出一层纯白色的光雾,将她的整个身体包裹了起来。
然而,如月轩却依旧在原地发愣。
“怎么了,月轩?”夜云有些奇怪。
“我……我好像……好像不知道怎么在水里呼吸。”如月轩茫然道:“那是什么咒术啊……我好像没学到……”
“噗……”听到这里,夜云禁不住笑出声来。她捧腹道:“我该说你笨吗?这本来就不是咒术,你当然学不到了,这只是灵力的一些基本应用而已。好了好了,我现在也没空教你,你过来吧,我带你下去。”
说着,她拉起如月轩的手,耀眼的纯白色光雾从她身上蔓延到如月轩的手臂上,直至将两人全部包裹在内。
随即,两人潜入了水中。
“有点麻烦啊。”大约五分钟后,夜云皱起了眉,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前方:“这个池子比我想象的深的多啊。”
的确是出乎意料却又很棘手的事态,如月轩一下就有些慌神了。
“夜云,该怎么办呢?要不然我们回去?”她小声道。
“继续往下吧,再回上去实在太浪费时间了。”夜云冷静道:“如果没有成果就只能明天再来了。”
“恩?那是?”在漆黑一片的水面下,两人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淡淡的白光。虽然那光芒极为微弱,但在这水底之中,却分外的显眼。而在那光芒之中,似乎有一个人影正静静地躺在其中。
“又是类似障壁的东西么?”夜云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不……那不是障壁……”如月轩突然出声道:“那个咒术……我在月神殿里见到过记录。那是月神殿的禁术之一‘纯白诅咒’!”
“‘纯白诅咒’……那是什么?月神殿禁术?”
月神殿所独有的“禁术”之所以称之为“禁术”,其本身在天界就是一种禁忌,一般来说非月神殿的成员是绝对不会知晓的,至于学习,则是只有月神使本人和少数被许可的人才有这个资格了,如月轩本就是个特例,至于夜云,对其一无所知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我也只看到了很简单的介绍。”如月轩回忆着自己看到的内容,逐字逐句的背诵道:
“一旦陷入就再也无法醒来的梦境,一旦逃避就再也无法回归的现实。创造出一个自己理想中的梦,然后永久的沉沦在其中,在醒来的那刻便是魂飞魄散之时。这是宛如天堂般纯白的梦境,也是宛如地狱般可怕的诅咒。”
“这便是禁术‘纯白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