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肖恩小子负责考核吗?那就难办了。”老爹都觉得难办,我就更不消说了。但是他怎么不说裁剪下人的事更痛苦,想来是他是享受了几十年已经够本了,根本没关心我这种苦命小子。
“所以呢,接下来还有个好消息。”乔说话时总是一脸欠揍的样子。
我没精打采的问道:“说啊,我看还能好到哪去。”
乔笑嘻嘻的说:“军团长阁下下了道命令,凡年龄超过五十岁或者获得过特别荣誉的骑士,将免于考核直接授予官衔。”我就知道,这算什么好消息啊!老爹是不用考了,他拿过比武大会的冠军,酒杯还在阿达里奥家呢,乔是肖恩的得意弟子根本就不怕考,我还是没躲掉。说起来我家还是人才辈出,怎么到了我这就严重退化了呢?
我很苦恼的问:“那我怎么办呢?”
乔仍旧笑嘻嘻的:“来当我的副官,我给饷银哦。”
“去死,我好不容易才当上骑士,给你当副手不是成你的侍从了吗?”我转过身不和他扯淡了。
“今晚的月亮好美啊,真希望我们一家每年都可以在一起看月亮。”乔也不理我了,他看着月亮像小时候一样许愿。
是啊,好美的圆月,我看着天空皎洁的明月,不知道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会身在何方?我忽然发现我根本舍不得离开家乡,小时候我和乔一起在飞鼠溪抓鱼,去埃里克骑士家农场偷腊肠,失手烧掉麦秆堆被老爹吊到树上暴打,在阿瑟家偷吃蜂蜜被蛰了一头包,后来我出去当了侍从和乔分开了,但是他一直爱着我这个没出息的小弟弟,这里发生的点点滴滴,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很温馨。
“乔,那匹马很贵吧?”我得感谢乔,凭我多年的养马经验来看,小骑士肯定是匹纯血安洛马,安洛平原出产全王国最能跑的战马,在大陆上也是有名的,乔只是个靠战功受封的骑士,到现在都没有封地只有个头衔,平时还要为阿达里奥大人看守南边的关税站,活又多饷银又微薄,我实在想不出他哪来的钱。
“不,我没花一个子。”乔仍旧是笑眯眯的,“我和这匹马的主人决斗了,很明显他没能力保住他的马。”
怪不得老爹说他是去弄的马,我现在才明白。
“你感动吗弟弟,觉得补偿你这几年受的苦够吗?”乔潇洒的转过身,“不必谢我,去谢谢德鲁克先生吧,不是碰见他,我还弄不到这么好的马呢。”我很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乔就是活的这么洒脱的人。
“谢谢你,哥哥。”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默默地说。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那位古代戏曲表演家说的很对,等回到我们的营地,已经是深夜了,外面站着个夜猫子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嘿,站住,报上你的名字!”夜猫子还很精神,“滚蛋,一边玩去。”我酒劲上来了,不想理他。
夜猫子先生把剑拔出来:“叫**的站住,站原地不许动。”这时又有个家伙从一顶帐篷后面钻出来,挽了张长弓,箭头就对着我:“报上名来!”
我被他们打败了,这俩家伙全副武装,甚至连干粮袋水壶都带着,不像是恶作剧,“我是维克多,你们在搞什么。”
“维克多?你转过去我看看。”
我心想,正面你都看不出来难道看屁股就看出来了?等我刚刚转过身,屁股就挨了一脚,摔了个狗啃屎。
“蠢货维克多,看看大爷是谁?”我借着月光一看,原来是该死的米纱和阿历克斯,“搞什么呢?都他妈疯了?”我破口大骂,顺便拍拍屁股上的鞋印,又摸摸看牙掉没。这两个王八蛋玩的太出格了,刚刚我以为是昨天那仨报仇来了正准备跑呢。
“哈哈哈,你这个胆小鬼...好了维克多你去睡吧,等下你还要换我们呢。”
我正要答应着,猛的听到后一句话,“什么,我换你们?换你们干什么?”我隐约猜到了要干什么了。
“肖恩男爵说了,每天扎营后要有哨兵放哨,今天是我们几个值夜。”果然是这样!我抓头发,我锤胸口,我扇自己耳光。
“他疯了吗?”“多半是癔症了,管他的,癔症了也要来换班。”两个家伙一边议论一边看我表演。
“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一辈子光棍,妈的老变态,老光棍...”我几乎失去理智了,肖恩,该死的肖恩,他是要玩死我啊,他是要我命啊,他怎么不来值夜,他个老蛤蟆,我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痛骂了肖恩一顿,直到被口水呛着了才停下来咳嗽。“你没事吧维克多?”米纱把水壶递过来,“什么时候...咳咳~什么时候换班记得来叫我。”我跟没事人一样在他们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去睡觉了。诅咒肖恩是必须的,服从他的命令也是必须的,你以为我这么多年怎么在他淫威下生存下来的。两个傻蛋,切。
王国这一次的动作很利索,在第二天午后,第一批一千名征召兵来报道了。
那些征召兵穿的破破烂烂好像乞丐一般,看起来很疲惫,而且似乎是很久都没洗过澡了。他们的外貌不怎么像王国人,倒像是西边的森林民族。
带队的两个骑士跟大溪地军团交割后就离开了,他们被丢在了城堡门口的空地上坐着晒太阳。过了好一会,才来了一个文书问他们的姓名籍贯特长什么的,用羊皮纸记上。那些征召兵里会射箭会骑马的直接开饭,有手艺的去伯爵管家那报道,什么都不会的就去搭帐篷。
我远远看着那边,一只讨厌的苍蝇在我眼前飞来飞去,想转移我的注意力。那些人就是军团未来的士兵吗?虽然少是少点,不过接下来几天应该会越来越多的,也不知道到时候我能当个什么官呢?我好歹也是个骑士,却连个侍从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