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就等于给自己加注了一把无法撬开的锁子,没有自由也无法挣脱,那么在这个必须戴着面具的世界里该如何是好呢?这个答案该怎么探寻…
已经第三天连续来看VIVIESSE的排练了,大家平常嬉笑打闹的样子和舞台上帅气无比的模样大相径庭。陈依依笑着看了看VIVIESSE的各位。
“依依。”陈偏放下贝司笑着和陈依依打了打招呼,“今天怎么回家?”
“啊,今天东拓少爷来接我呢。”陈依依轻飘飘地说道。
“是吗…”陈偏失望地低下头,“本来想送你回家的,现在看来还是不行。”他失望的眼神不禁直直撞击到陈依依的心里,陈依依见他可怜的模样还是有些心软,“没关系的,有机会的话再送吧。”
陈依依冲他摆了摆手,直直地向东拓源冲过去,东拓源轻轻搂住她,摸了摸她的头发似是一对无比甜蜜的情侣,那美好的样子竟然幻化成一首悲伤的恋曲,音调有高有低震痛着耳膜,要断裂的疼痛感慢慢进入了黑色的瞳眸。陈偏揉了揉眼睛。
“喂,在这里干嘛呢,不回去吗?”那晟从后面搂住陈偏的肩膀,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已经和陈偏熟了起来,陈偏是一个爱音乐爱到痴狂的小孩子,生性又单纯至极,让那晟像疼爱弟弟一样关心着陈偏。陈偏被那晟吓了一跳,从疼痛中缓过神来,“我也回不去啊,回去我爸会打死我的。”
“那住我家吧。”音律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两个人身边,静悄悄地说道。
“真的?!”陈偏先大笑起来之后却沉下脸来,“可是会不会麻烦你,你爸爸妈妈会怎么想呢?”
“放心,我爸妈很好说话。”音律衡似是不经意地看了那晟一眼,他明白那晟的感受,她想要守护身边的每一个人,她想要身边的人都能幸福,那么就让自己帮她分担这种重担,那晟应该快乐无虑地歌唱而不是承担不属于她的责任。
那天看到陈偏看陈依依的眼神竟然和音律衡看自己的眼神有莫名其妙的相似之处,是什么样的情愫才能堆砌成这种不经意的伤痛,又是什么感情能轻轻抹去这种伤痛残留在表面的痕迹,只一个人默默承受着撕裂的过程也不让你看到恐怖的结局。
那晟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笑着看着正迎向自己的音律衡,“小衡。你有没有发现陈偏好像喜欢依依啊?”
“嗯…”音律衡皱了皱眉头,眼中的错乱一闪而过,“怎么说?”
“感觉眼神不一样。”那晟说道。
“其实我也有点这种感觉。”音律衡墨绿色的头发随风慢慢散开,“需要提醒他吗?毕竟陈依依和东拓源是一对。”
“不需要。”那晟的嘴角微微勾起笑容,那笑容鬼魅得如同黑夜里的幽灵,“我支持陈偏和她在一起,最好我没有感觉错。”
“为什么?!”音律衡毕竟不是慕容坤不可能理解那晟的想法。那晟的笑容更加得鬼魅,“依依是我第一个女生朋友,所以她一定要留在我身边才可以!”
你这么强大的占有欲到底是来自于哪个地方,我从来不知道占有欲可以化成这么庞大的重物压在你和周围所有人身上,你需要亲人所以我就不伦不类地像兄长一般保护你,你需要男生朋友所以郑蹻焘就要随时随地供你差遣,你需要男朋友所以和相似的慕容坤走到了一起,你需要女生朋友所以竟然想通过这种方式将陈依依禁锢起来。
一个黑影在身后晃过,那晟猛地一下转过头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陈偏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虽然音律衡让他住过去并且说的十拿九稳,可是毕竟才认识没有多久怎么好意思打扰别人,他自己也不是个自来熟的人。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眼前,他认得那个人,应该说整个A市的人都会认识他,东拓源。东拓源恶狠狠地看着他似乎要将他的皮肤深深剥去一般的憎恶,“你是不是喜欢陈依依?”
陈偏一愣,他没有想到东拓源会这样提问,但是他向来是一个不说假话的人,“是的!虽然她是你女朋友可是我也有可以喜欢的权利吧。”
“不能!”东拓源心里升起一股火气,“不可以!我的人只能我一个人喜欢!”其实他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内里的原因他心里在明了不过了,他不能容许那晟的占有欲,从始至终都无法容忍!东拓源突然一怔,那么他现在对那晟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呢?
陈偏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一堆子人围了上来将他踢倒在地,数不清有多少人只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种伤痛感,痛到自己都无法麻木起来,陈偏努力将手往怀里缩,毁掉他的脸,毁掉他的身体都没有关系,只要这双手还在就好,只要手还在还能为音乐而起就能活下去,这是他现在活在世上的唯一理由。
“够了!”东拓源冷冷地开口,他还没有理清楚自己的感情,那么现在就先罢手吧,“撤退。”
在那个寒冷的冬夜里,我满身是伤,骨头好像断裂了一样但是我的心里仍然是开心的,我最宝贵的手毫发无损,这就够了。模模糊糊的视线里似乎瞳孔没有焦点,从不相交的线条竟然慢慢靠拢起来,在同一个几何平面里交汇在一起然后又慢慢分开。
“陈偏!”那晟和音律衡着急忙慌地朝他跑来,那晟不禁怒吼了起来,“你告诉我是哪个混蛋把你打成了这幅模样?!”
已经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了,但是看到她的愤怒就能明白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吧,没想到世界上真的有人关心自己,这算不算是上天给他的另一个恩惠呢?
“他好像没有知觉了,你别碰他,我去叫救护车。”音律衡见到那晟焦急的模样不禁心疼起来,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没事,陈偏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有我在。”他的语气格外坚定,那晟猫眼微眯,脱下自己的兔毛大衣盖在了陈偏身上,音律衡见状立马又将自己的风衣披在了那晟身上。
那晟冲他笑了笑,“我不冷,你穿吧,你放心好了,有你在我就能感到温暖了。”
音律衡心下一悸,他拿出电话开始叫救护车。那晟摸了摸陈偏的额头还有他冰冷的手,陈偏浑身都被踢伤除了这双手,他一定是死死护着他的手吧,如果这种情况换在自己身上自己又该如何选择呢,总是在最危急的时候才知道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人一贯这样。
那晟猫眼微眯,眼睛里射出的光芒像要杀人一般狠毒,“偏,你不说我都知道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原来我刚才的感觉没有错,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东拓源在自己的房间里默默地听着争吵的声音,那声音杂乱无章地扰乱着自己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容易受影响呢?随便的一个字一个话就能打断自己原本的思绪,真是脆弱啊。东拓源自嘲地笑了笑。
那晟只身一个人来到了东拓源家的门口,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大门现在看来有一股漠然的无视感,似乎自己不曾来过这里,不曾经历那些往事,记忆力懵然的一片空白慢慢褪色,最后连空洞感也消失不见了,这可悲的结局,可笑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