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多久没有弹过钢琴,手指在钢琴的键盘上来来回回,熟练到可以闭着眼睛就能做出来的动作,一切都没有生疏,那么要有多久才会生疏?
人和人又有多久才可以生疏?
“非常好。”老师拍了拍手,“照这样考音乐学院绝对没有问题。”
“谢谢老师。”那晟微微勾起嘴角站起身子,“那我先走了。”
“嗯,记得回去练习啊。”
那晟点了点头拉开老师家的门,已经过了很多年,老师家也从原来的小区搬到了现在的豪华小区,那扇记忆中的门也变成了崭新而又结实的铜墙铁壁。打开它,一个瘦高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两个人相视一笑。
“都学完了,今天很快。”慕容坤侧身走进门里。
“因为弹得好。”那晟回视着慕容坤,露出自信得富有魅惑的笑容,“我先走了。”
时间有时候多得不知道干什么,有时候少得又不知道怎么办,为什么不能平均一点,非要这样无聊地过下去呢?
手机响了起来,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因为铃声实在换得太勤了。那晟愣了半天才接起手机,“喂?”
“喂!”那边是郑蹻焘兴高采烈的声音,“喂,我告诉你,蓉蓉回来了!”
路上一个个匆匆行走的行人渐行渐远,一个个看不清的背影越来越模糊,他们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在开心有的在迷茫,你永远不能感受别人就像别人永远不能了解你,谁是谁的归人,谁又是谁的过客?
“谢谢你。”蓉蓉声泪俱下,“我真的谢谢你。”
郑蹻焘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什么都不说了,回家就好,我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永远永远。”
冲到那里,那晟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幸福满溢了出来,真的很为他开心,可是有些事情是不得不了结的。
“喂,蓉蓉。”那晟走到蓉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蓉蓉显然是害怕那晟的样子,怯生生地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那晟轻轻一笑,极具压迫力的笑容,“喂,你要是再敢做对不起我们家郑蹻焘的事…”她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露出捕杀时的狠意,“我会,杀了你。”
郑蹻焘和蓉蓉都为之一震,这样的那晟太可怕了。
“喂,晟,蓉蓉别刚一回来你就给我吓跑了。”郑蹻焘赶忙装作轻松的样子来调节气氛。那晟倒也没有继续不饶人下去,她笑得诡异而美丽,“那祝你们幸福,蓉蓉我本来就不喜欢,我是看在焘的面子上才愿意多看你一眼,所以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华丽地转身,潇洒地离去。
你们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就会开心地流下眼泪。
音律衡伸手为那晟拭去脸上的泪水,“怎么了,焘获得幸福是好事情啊,他那么爱蓉蓉。”
“我也说过会一直支持他,可是总担心像蓉蓉那样的女孩又会离他而去,到时候真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傻瓜…”音律衡宠溺地笑了笑,“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可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那种为了爱迷失自我的人最可笑了。”那晟不屑地说道,“小衡要是你哪一天爱上一个女孩不会也走和焘一样的道路吧?”
音律衡温柔地摇摇头,“当然不会。”
“呼,那就好…”那晟舒了一大口气,“要是像他一样你该过得多累啊!”
“焘在一直默默等候着他爱的人,而我会一直默默守护着我爱的人。只在她需要我的时候出现,为她做让她开心的事情,这就足够了。”
“听着比郑蹻焘还伟大。”那晟撇了撇嘴。
“因为我的幸福就是让她幸福。”音律衡盯视着那晟,声音如温水一样温柔,一点一滴没有任何波澜可是为什么却能狠狠地撞击心底?那晟直直地盯着音律衡,“被你喜欢的人真幸福,可是我可不希望那个人是我。”
音律衡的眼中闪过刹那间的慌乱但他立马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请你吃冰淇淋去。”
“好啊!”那晟一阵欢呼。
本以为有些事情只要不点破就不会有后续却无法预料到悲壮的结局,如果当时的我可以制止住自己的依赖,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可能没有这么波澜壮阔但是最起码你们还会在这里。
东拓源一步步地走到自己的家门口,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家门的守卫一个个站得笔直在迎接他的到来,“少爷好。”
东拓源应付差事地点了点头正欲往家里走,背后却传来一个细若蚊吟的声音,但是他可以感觉到那个声音的坚定,“东拓源!”
“依依?!”东拓源惊喜地回过头,身后站着的人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大衣,头发编成一个蝎子辫,一枚粉色的卡子卡住了细碎的头发。估计是等了很久她都冻得有一点发抖,可是依旧直直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动摇,那个倔强的眼神竟有那么一瞬像极了那晟。还没来得及走近她,她就笔直地栽了下去,没有一点预兆。
东拓源急忙把她抱紧怀里,发现她已经昏迷过去没有了意识。
“少爷。”其中一个守卫开口道,“这个女孩说要找您,我们没有让她进去,她就一直在这着,等了您三天。”
“混账东西!”东拓源气不打一处来,“她是我女人,你们竟然敢不让她进来,一个二个想死是吧!”东拓源抱起陈依依就往房子里面冲去,“快去给我请医生过来!”
“东拓源…”陈依依微微恢复过来了一点意识,“你不要责怪他们好不好,我…我,是我自己没用,如果换做是那晟,估计早就进来了。”
“你瞎说什么,还有以后别再没事拿自己和那晟比!”东拓源制止住陈依依的话语。陈依依虚弱一笑,“是呢,我知道的。其实是那天她,她帮我追小偷…给了我勇气,让我想了许多,有些事情我没去尝试就害怕失败,我以为不尝试就不会失败,谁知道放弃的那一刻…就…就代表着败北…”
“好了,你好好休息别说了。”东拓源心疼地说道。
“不,我想说。”陈依依用尽仅存的最后一点意识,“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东拓源微微一愣,按照陈依依的性格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笑了起来,贴在陈依依的耳畔,“我也喜欢你,也想和你在一起,这绝对不是一时兴起而已。”
我们的行动已经形成了一个个怪圈,它们相互排斥却又相互吸引,我们被连结在了一起成为了无法分割的整体,我们到底要用整体的观念看问题还是要用局部的眼光审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