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现在他江家遭受了灭顶之灾的时候,他同唯一笑一样,均是想到了名动天下的五虎断魂刀,也想了拥有它的浪飞天。但他们现在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少年,就连天下武林豪杰均拿浪飞天无可赖何?两个乳臭未干的丝毫不会武功的后生小子又能如何?
失去记忆的浪飞天能收他们为徒?
唯一笑同江南现在可未想这些,只见唯一笑很快的跑向了附近的马铃薯地里,熟练地弄了五六个拳头的过来。
他们在山神庙里升了一堆火,唯一笑将马铃薯埋在了火堆里。
“你这里做什么?”江南问道。
“烤马铃薯!”唯一笑笑着回答道。
“这马铃薯烤来能吃么?”江南疑忽地问道。
“江大少爷,现在我们是落难之际,只要世间上有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只要是毒不死人的东西,我们均只有吃,否则,我们挑三捡四的,绝活不到后天!”唯一笑淡然地说道,在他看来,无论是吃世界的任何,也绝对比没有任何东西吃要好。
火堆在闪着火花,唯一笑仿佛看到了他自从表妹走出的一路艰辛的历程,一个只有八岁大的孩子,就从此飘落江湖,这其中的艰辛,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而江南,在他江家惨剧发生以前,他是一个大少爷,一个衣食无忧的大少爷,在他的眼里,除了去读书练字外,其他的任何事情他均不用去想,也不用去愁。
他父亲这一辈子唯一希望的就是江南将来学业有成,就算是考不中状元,至少也要弄个举人,这在他看来,这将是无比荣耀的事情,所以,尽管他会一些不算高明的武功,也爱结交江湖豪,但他却未将任何一招一式的教给江南。
“来吧,这里是三个马铃薯,你我各三个!”唯一笑将那烤熟的马铃著从火堆里掏出来后,分了三个给江南。
就在这一瞬间,在唯一笑的眼里,仿佛看到数年前,他几乎快被饿死的时候,是他,江家的大少爷,哭着叫他爹给他买肉包子,而就在他爹买了肉包子后,他却将肉包子送给了快要饿死的唯一笑。一想到这里,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小兄弟,谢谢你,今天晚上救了我一命,我江南真不知如何报答你?”江南望着这三个香喷喷的马铃薯沉着地说道。
“江大少爷,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你不用挂在心上!”唯一笑淡淡地笑着说道。
“不用在叫我江大少爷了,现在江家已经没有啦,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可能也给后续赶来的官府官兵给杀了。所以,在这个世间上,以后再也无江大少爷,这里只有江南,一个十四岁的江南。”江南悲愤地说道。
“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家在我八岁的时候,也是同样的遭受大难,如果当初不是我恰好在我姑妈家作客,那么,可能我也绝不能幸免!”唯一笑说道。
“世上你还有姑妈,而我呢,现在却是什么亲人都没有了!那你为什么不一直住在你姑妈家?你为什么要出来流浪?”江南问道。
“我秦家姑父是一个胆小的人,当他们听说有神教组织参与灭我唯家的时候,他退缩了,他说什么也不肯在收留我这个如同人一样被官府通缉的重犯!就在他和我姑妈争执的时候,恰好给我听到,所以,为了不使他们为难,也为了让我表妹活得更开心,所以,我就在当晚夜深人静时,独自一人从他家的狗洞里爬了出来,从此一个人流落江湖!”唯一笑回忆起往事,他的心里充满了酸楚。
一提起他的表妹,他的心里却出现了一个活沷的小姑娘,整天与他在一起玩耍的小姑娘来。
“事隔多年了,想必你的案子官府中也无人会理会了,你应当去看看你表妹,就算是你姑父不在收留你,但是你总得去看看你表妹,哪怕就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对你也许也是件好事,因为我看得出,你对你表妹有着极深的感情。”江南沉着地说道。
“那只是儿时的记忆吧,现在已经事隔了这么多年,表妹也快长大,她的心里可能早也没有了我这个表哥啦!”唯一笑淡淡一笑道。
“世界之事,又有谁能说明白?如果不是你亲眼所见,你又怎么能断定?反正我们现在也是无路可走,再往你表妹家走一躺又有何不可?”江南学着唯一笑的样子,剥开了一个土豆的皮,然后放进了嘴里咬了一口,这烤马铃薯不但闻起来香,吃起来也更有另一番的风味。
“你叫什么名字?看不出你不但救了我,而且还有这么一番好手艺,看来以后我们非成朋友不可!”江南笑着说道。
“朋友,我们当然是朋友!我叫唯一笑!现年十五岁不到。不过在我的记忆里,好象是快满十五岁了,我记得每年在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母亲总会给我过生日。”唯一笑笑着说道。
“确实,朋友,你比我大一些,不过却是十分有限,以后你叫我江南好啦,我呢,也就叫你唯一笑,你看这样可好?”江南笑着说道。
“不错,这个我喜欢!那好,就听你的,我们一同先去看看我表妹,然后,我们在远离这个地方,去寻找浪飞天和五虎断魂刀!”唯一笑坚定地说道。
“无论如何,我们得救他收我们作他的徒弟,我们只有学好一身本事后,我们才能报我们的家仇。”江南坚定地说道。
“说实在的,我却未必会死死的相求于他,天下会武功的人那么多,决不止浪飞天一个,我为什么非要求他?我为什么不去寻找楚留香、小李飞刀、沈浪大侠,就算是神雕大侠,他也未必就一定会拒绝我们,只要我们心诚志坚,为什么非要去求他们?”唯一笑淡淡地笑着说道。
他在茶馆里,听茶馆里的江湖人士,将这江湖上的故事吹得实在是英雄辈出,而英雄,却有英雄的气概,远非江南所说的能用求字来打动的。
“总之,无论怎么样,我们得让一个大侠收我们为徒,教我们武功才是最好的出路!”江南说道。
“不错,就算是别人不教我们,难道我们不会自己练么?”唯一笑说这话时,他想起了他在七岁时在他表妹家,他们俩在玩耍时,偶然发现了一本练武的书,他们也没有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就照着书上的弄了气来,结果,唯一笑自己给差点弄得走不了,如果不是姑妈发现及时,唯一笑这辈子恐怕就算是完了,只是他一直不明白,这就是武林中所说的练岔了气。
“练?还是自己练?开什么玩笑?你有武林秘籍么?”江南笑着问道,他实在不明白,眼前这个乞丐似的唯一笑他的神经到底是不是正常的?
如果天下武林绝学都是能靠自己练成的,那还要师傅做什么?
对于武功,江南是听得多,而练却从未练过,就算是他曾经想过,也给他那望子成龙的父亲给一顿痛骂,而只好作罢。
“我这里没有,不过,我表妹家里却有!”唯一笑笑着说道。
“走吧,反正我一个书生,现在也是百无一用,就跟你一起走走,说不定还能教你们一书半字,这也许未尝不是好事!”江南摇头说道,其实,现在官府在通缉他这个江家漏网之鱼,能有人收留他,能有人与他作伴,那也是相当不错了。
江家大少爷,从此不在。
清泉阁里的老板死了,店小二却丝毫无影踪。
他们在天亮后,就向唯一笑记忆里的表妹家走去,当然,在他的印象里,只是知道他表妹家所住村庄子的名字,所以,他们是一路问着而去。
中午时分,他们饿了,唯夕阳在树林里,用一块石头,用劲的向一只打盹的松鸡扔去,松鸡根本没来得及起飞,立即中弹而倒地身亡。
“想不到你小子却有这本事,看来你小子这些年果真是在江湖上混了不少技艺。”江南现在是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书生,看见唯一笑的样子,他实在是太羡慕了。
“生活所逼,不得不如此,我不杀松鸡,老天爷却就要我的命。”这有什么办法?
松鸡的香味,顿时在林间飘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