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找对了,下针并不难,但她手中的银针却迟迟未能下得了手……
“呼~~~”整整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昭云才开始在男人的脑袋上下了第一针。
想到三姑的家传绝技,连狗太后的头风症都能治得了,昭云心里逐渐有了希望,连续下了三四针,越下心里越踏实,手感越来越好。
可最后一针,却被她给搁置了。
最后一针,要下到百仓穴,这一针,一荣万荣,一衰则万劫不复。
尽管昭云并不怀疑自己的技术,但是就怕万一!
医学上的事,那不好的几率哪怕是亿分之一,但当那亿分之一砸到他头上,他就百分百的消亡。
疯癫,呆滞,脑死亡,皆有可能……
再三犹豫,痛苦的挣扎,最后,昭云没敢下最后一针。
算了,随缘吧,唉……
昭云将针全都拔了出来,身心疲惫的在他的身旁躺下,还有两天半的时间,若是没能让他恢复,那就多陪陪他也好。
以后离开了,至少心里知道他还活着,没准哪天,他忽然记起了往事,他就会自己回家。
帐篷外边的人都等得不耐烦了,而里边,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几个女人便轻轻的撩起门帘布,往里头看了看。
结果她们发现那女人竟然睡了,就睡在风的身旁。
凌乱不堪的发丝紧贴在精致的脸上,看得出她已经很累了。
但在风的身边躺着,她睡得却如此的安然。
也许她说的都是真的,风,真的是她的男人吧,因为大家都是女人,自然会明白,只有躺在自己男人身边,女人才会睡得如此放心,如此安静。
女人们没有进去打扰,而是转身走了,经过絮儿旁边的时候,都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是时候放手了。
絮儿面有痛苦之色,抽泣着,离开了。
接下来的两三天,昭云一直跟在风的身边,但是没有再提起以往的事。
只默默的给他做饭烧菜,把他囤积许久的衣物全都拿来洗过一次,然后晾在了花园的篱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