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瑾西躲在卫生间里,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却又吐不出来,内心开始伤感。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丁晓梦随后也跟进来,“没事吧?”衣瑾西在门的里边装作无事,“你先出去吧,我上完厕所就回去了。”丁晓梦原路返回。
衣瑾西努力的平复心情,而往事不断的浮现在脑海里。为什么他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和他有交集?以为自己可以叱咤风云,一切都能淡然。还是太高估自己了!胃里折腾的难受才会流泪,无非是欺骗自己。这次的合作究竟怎样才好?霎时间好多问题同一时段涌现了出来,难道之前就没有预料到吗?
不管怎样衣瑾西也是有着厚重经历的女人,有家庭,不会像青涩的女孩子沉沦于感情。她这样对自己说,内心又觉得好笑。整理好衣服,她深吸一口气。拉开门,秦之业那张很少能正经了的脸又在眼前出现。秦之业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真不好意思,让妹妹今天喝成这样,妹妹的酒量怎么变小了呢。我很及时的在下雪的时候送过碳来了。”秦之业晃了一下解酒药,观察着衣瑾西的表情。衣瑾西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从他身旁走了。
很多时候,我们都在欺骗自己。也在敷衍别人。我们无法面对所需要面对的。虽然是懦弱,但我们盲目的相信自己的选择是很好的。一场饭局,像是在叙旧,那些放置在记忆深处的东西被一件件拎出来。直到吃晚饭,衣瑾西客气的告了别。开着车走出去很远,她似乎还能感到有束目光在追随。
没有回公司,衣瑾西索性带着丁晓梦穿梭在乡间。游走在田地里,心情也好了。拿着相机不断的照。猛然间想起好多年前那个和自己还相恋的人,曾想着天长地久,可是终茫茫。曾还幻想每年都会在结婚纪念日前后去旅行,把所有的相片随着年月的累计编成册子,把每一张照片的故事讲给孩子听。而现在衣瑾西成为了妈妈,她的丈夫是别人。那个曾和她山盟海誓的人已经在她的记忆力模糊,若不是这次生意上的合作,一切是个意外吧。衣瑾西的所有心思都看在好姐妹丁晓梦的眼里。丁晓梦心疼自己的好姐妹,可是能帮上忙的地方太少,反而很多时候是在给她添麻烦。
丁晓梦很感性的抱着衣瑾西,这么多年很多人生的关口都是她陪自己度过的。这一辈子,小时候,是已经过世的姐姐对自己最好,以后恐怕就是她了。内心不禁感慨。衣瑾西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拍了她的后背。人们总希望过着有钱的生活,可是风光的背后除了沧桑和肮脏再难有第三选项。对于丁晓梦来说,她从出生就不需要为钱发愁,可是钱多了又怎样。在之前,还是现在,她都需要快乐。可是快乐为什么总是离自己那么远?还有姐姐,为什么就离自己而去了呢?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会在梦里见到她,还是那么年轻,还梦到她有孩子。姐姐远在天国过得幸福吗?还是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丁晓梦有时候就会幻想,姐姐能看到自己。可是有时候又不希望能够看到自己,因为自己不快乐。
晚霞很美,渲染着天际。云像棉花糖一样,也像羽绒被一样。不远处的公路上车辆不断呼啸而过,但那些嘈杂,早已被这两位坐在田间的女子无视。她们也许在发呆,也许在想着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