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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买卖

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齐德隆就神神秘秘的抱着一个牛皮信封进了我家,眼神中透露着各种间谍的神色,我真心怀疑,这哥们之前参军是不是当的步兵,不会是隶属于某个特殊兵种吧?

我叫齐德隆在我家老实呆着,等我回来,拿着牛皮信封,敲响了齐德隆家的大门。

齐家老爷子给我打开了门,一见是我,齐家老爷子顿时脸上就笑开了花:“小圆啊,怎么了?今天过来找我有事?”

我也不客气,直接进了齐家,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开门见山直接就跟齐家老爷子说道:“齐叔叔,我妈是不是前天卖了本书给您?”

齐老爷子一听我说卖书的事,脸色一凝:“是有这么个事,怎么了?”

“齐叔叔,这个事情是这样的你慢慢听我说。”一看齐老爷子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事情不好办了,我先把齐老爷子拉到沙发边,硬是让他坐下,然后我去给齐老爷子泡了杯茶,说道:“齐叔叔,我爷爷知道我妈卖书的事情了,老爷子在医院里大发雷霆,要我们无论如何要把书给买回来,不买回来,就自己拔了针管,死了算了,说是这书在我们方家传了几代人了,不能在他手上卖了。”我偷偷瞟了一眼齐老爷子的表情,冒似齐老爷子脸上有些动容:“齐叔叔,要是我爷爷真为这个事情去了,我这是不孝啊。”很好,眼眶里面开始微波荡漾了:“齐叔叔,您也知道,我家里很困难,我刚去找人借了三万元钱,我知道书已经卖给您了,您要是不愿意再卖回给我,我也不怪您,但是我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啊,你不会不把书卖给我,让我背个不孝的骂名吧?”

我感觉感情攻势已经够了,到此打住,给齐老爷子一点考虑的时间,要是再不行,我就给他跪下了。

齐老爷子想了半个多小时,手上的茶都凉了。我走上前去,问道:“齐叔叔,茶凉了,我去给您兑点热的吧,凉茶喝了伤身。”

齐老爷子这时候抬起了头,眼眶含泪的看着我:“小圆,我是从小看你长大的,一直把你当干儿子看啊,我怎么可能不帮你,叫你去做不孝子。这样,书我不卖。”我今天再次感觉喉头一甜,大叔,你这是耍我吗?先来段煽情的,再捅我一刀。“小圆,书我借给你,你拿回去给你爷爷,就说已经买回来了,等你爷爷看过了,放心了,你再把书还回来,如果你爷爷以后还要看,叔叔肯定是会帮你的。”

看着齐老爷子一脸的认真,我也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抓着齐老爷子手,说道:“齐叔叔,你真好,我带我爷爷谢谢你了,你真是我的好干爹啊!”

齐老爷子叫我等一下,就进了里屋,一会功夫,齐老爷子捧了个灰布包出来,放在我面前,小心翼翼的打开。

灰布包一打开,我就看到小时候爷爷偶尔会拿出来给我看的那本书,只见书封右上侧用隶书苍劲的写着《太平真经》四个大字。

我谢过齐老爷子,拿了灰布包,离开了齐家,回到家里,把三万元钱还给齐德隆,进屋跟老妈交代了几句,就叫上齐德隆一起出了家门。

出了家门才觉得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事情,各中都透着诡异,现在也来不及多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把书卖了,然后给齐德隆三万元钱,回去给齐老爷子交差,然后给家里五万元钱,自己再拿两万元钱,跑路算了。一想到齐家老爷子,心中止不住的内疚。

齐德隆在我身边,也没有多问我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根黄鹤楼,帮我点上火,给他自己也点上了一根,吐了一口烟淡淡的说:“小圆,我懂你。”你懂个屁啊,老子都要跑路了。

我拿出手机,从口袋里掏出从老妈那要来的黄炎的名片,我第一次仔细的看黄炎留下的名片,这丫真牛,名片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串11位的电话号码,我也懒得多想,直接拨通电话,话筒里响起了悠扬的音乐“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昨天遗忘,风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我去,凤凰传奇,这小子的品位果然与众不同。

不一会,我听见电话里传来了那个对于今天的我来说犹豫噩梦般的声音:“喂,方圆,你现在跟齐德隆来亚酒找我,608号房。”我靠,他怎么知道就是我电话?算了,也许这个电话他只留给我了一个人,不去多想,我跟齐德隆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亚酒而去。

到了亚酒,乘电梯上了6楼,走到608号房门前,我按了门铃,不一会,门开了,黄天开的门,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进到屋内。我也习惯了黄天的冷淡,估计人年纪大了,多少有些古怪。

进到房内,这间房是一个两居室的套间,黄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泡了一壶茶,还冒着热气,像是新泡的。黄炎叫我跟齐德隆坐,我也不多想,大大方方的坐下,留意着房间的布置,一方面是看看这小子是有多奢侈,一方面是看看等下要是谈崩了,找条退路。

黄炎先开了口:“钱已经网上转账给你妈妈的户头了,你现在可以打电话去确认一下。”然后专心的去沏他的功夫茶。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不自觉的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老妈的声音,可以听出她的担心,我没有多说,只是要她查一下银行户头,电话一直没有挂断,心中莫名的忐忑,一直等了两分钟多,电话那头传来了老妈的声音,说银行里多了十万元钱,老妈最后还加了句:“圆圆,事情办完了就快点回家。”然后就挂断了电话。说实话,这是我这辈子第二次这么浑浑噩噩,第一次是高考。

一切顺利,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齐德隆,他一直双眼保持警惕的看着黄天。来的路上,我跟他说了今天早些时候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黄天应该是有功夫在身,别看七老八十,身手应该很不错。在酒店门口,齐德隆慎重的告诉我,等下要是情况不对,他来制服黄天,我先跑,然后在我家汇合。说实话,那一刻,我真的很感动。

我站起来,看着黄炎,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脑袋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快走。”我迷糊了大概几秒钟,突然听见了一声咳嗽声,神智一下子清醒过来,说:“事情办完了,书现在给你,你要是信不过,可以验一下”转头对齐德隆点了点头,齐德隆从怀里掏出灰布包,放在了茶几上。

黄天从窗边冲了过来,一把拿起茶几上的灰布包,小心翼翼的打开,我看的出来,他的双手在不住的颤抖。黄天非常小心的逐页翻看着古书,眼神不断的变幻,从欣喜,到兴奋,到诧异,到惊喜。十分钟过去了,黄天基本恢复了平静,走到了黄炎身边,嗵的一声,黄天跪在了黄炎身前,双手异常恭敬的递上了古书。黄天这下真的吓到了我,虽然我看的出来,黄炎应该是这件事的主导,但是黄天也不必行这么大的礼吧,再怎么说也是个老人家,给一个80后跪了,也太不尊老了吧。

黄炎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不适,接过黄天递过来的古书,脸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调笑。

黄炎一边翻看古书,一边说道:“四爷,起来吧,换壶新茶,你来泡。”然后继续翻看手上的古书。黄天没有说什么,默默的站起来,开始泡茶。黄天虽然在泡茶,但是那双鹰一样的照子,一刻没有离开过我跟齐德隆的身。

不一会黄天的茶泡好了,黄炎也放下了手中的古书,转头对我说道:“请茶。”我诧异的看着黄炎,看着他那有些可恶的笑脸,淡淡的回了句:“茶就不喝了,我赶时间,没问题我就走了。”正说这,就听到身边齐德隆荡气回肠的说了句:“好茶。”我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丫还有心思在这给我品茶。

黄炎呵呵一笑,对着齐德隆说道:“这位小哥,你是个有雅趣的人。”

有个屁啊,还雅趣,这完全就是个天然呆啊,真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样样比我好,这EQ是怎么长的。

黄炎并不管我在想什么,自己拿起一杯茶,浅尝了一口,自顾自的说道:“方圆,你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你是和齐德隆一起来我这里吗?”我刚想说没兴趣知道,还没开口,黄炎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608年前就已经被写下了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我完全不能理解黄炎说的是什么,难道他喝的不是茶,是毒品,这丫的现在开始幻了?

黄炎冒似看到了我的想法,突然坐了起来,脸上调笑的神态全无,换上的是一脸正义凌然,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现在在608号房间吗?我订了这个房间10年了,从我17岁开始就一直订着这间房,就是为了今天。”

“这跟我没有关系,我就是个小混混,给人算命就是给人胡扯,骗点钱而已,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不信命。”我已经被神神叨叨的黄炎搞的有点恼火,很不客气的回了他一句。

“没有人要你信,你大可不信。”黄炎楞了一下,不过立刻又恢复了他标志性的调笑:“你给我带来的古籍我看了,是我要的。”

“那我可以走了吧。”我站起身,很不客气的回到。

“别急”黄炎也站了起来:“但是书不全,只怕是半本都不到。”

齐德隆这时也站了起来,双眼怒视着黄天。黄天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站在黄炎身边,用一种淡淡的略带蔑视的眼神看着一脸紧张的齐德隆。

“都坐下吧,没必要弄的这么紧张”黄炎自顾自的坐下,并用一种很友善的眼神看着我们。我估摸了一下,如果现在齐德隆跟黄天交上了手,我怎么也有一分钟的时间可以跑到门口,除非齐德隆同志是个纸糊的,被黄天秒杀。应该不至于,但是要是黄炎也有功夫呢,动起手来,他的第一目标一定是我。不行,还是先稳住局势,至少没有看出黄炎要对我们动手的迹象。我转头示意齐德隆放轻松,坐下。

看到我们都坐下了,黄炎继续了他刚才没有讲完的话:“我这次来武汉找你,第一是要得到在你手上的这部分古籍,第二想跟你们谈笔生意。”

跟我谈生意?我一贯坑蒙拐骗,我的生意就是我稳赚,你铁亏,还有人主动找我谈生意,是苍天无眼,还是老天开眼?

黄炎也不管我们继续说:“我这里准备了200万,你们一人100万,只要你们答应,马上就给你们,但是你们必须要陪我去一个地方,取一样东西,东西拿到了,你们就可以走,绝不阻拦。”

今天真是惊喜太多,不到一小时前,我从一贫如洗,到户头上有了人生的第一个十万,不到一分钟前,我从一个万元户直接就要挺进百万富翁的行列,德隆,此事你怎么看。我看了下齐德隆,他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双眼还是直勾勾的盯着黄天,估计这会这位老兄压根就没有听清楚黄炎说了什么。

“100万对于我来说不算多,但对于你们来说也不算少,对吧?”黄炎看了一眼齐德隆,完全明白跟他讲基本等于对年弹琴,所以面向我继续说道:“这次要你们陪我去就是去取这本书的另外一部分,对于你来说,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吧?有了这100万,你家里的条件,可以完全变一个样子,你不需要考虑这么久吧?方圆”

说实话,黄炎开出的条件确实非常诱人,但是小爷也是有气节的,这么快就答应了,显得小爷我像个土豹子,不行,我要拿大,要摆谱。

“100万确实不少,但是你干嘛只问我一个人,你怎么不问齐德隆去不去?”我用挑衅的目光看向黄炎,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想什么。

黄炎微微一笑,说道:“只要你去,他一定会去,而且你一定会去,不是吗?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该死,真的很讨厌黄炎这种掌控一切的态度,不过他说的也没有错,我确实没有一个拒绝他的理由。首先100万确实可以让父母过上很好的生活,可以让爷爷住更好的医院,买更好的药。而且我从齐老爷子手上骗出来的书,肯定是还不了了,本来是要跑路的,跑路还能弄个100万回来,分齐老爷子个一二十万,估计齐老爷子也不会对我痛下杀手。

黄炎没有让我考虑太久,起身径直走到我身前,蹲下,直视我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去”我避开他直视我的双眼,被他直视的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就像是他能看清楚我的弱点一样,他能看清楚我心里的懦弱。

“哈哈哈哈哈”黄炎站起来身来,一阵狂笑,这时候,黄天也笑了起来,黄炎回到他的位置,坐下,说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黄炎转头对着黄天说道:“四爷,电话通知那边,我们现在就过去。”

“等等!现在就走?这么急?”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啊,现在就走,还等什么,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黄炎明显还没有从兴奋中缓和过来,说话的语调都比平时说话高出个八度。

“去哪?去哪都不知道,你就要我们俩跟你走,开玩笑在吧你?”我感觉到强烈的不安。不行,我一定要问清楚。

“南京”黄炎打断了我的继续发问,毫不思索的丢给了我一个地名。

我刚准备问为什么要去南京的时候,黄炎再次开口了:“当然是南京,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你知道吗,为了这一天,我们等了多久?”

这时候打电话的黄天从里屋走了出来,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对黄炎说道:“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会在约定的地方等我们。我们现在可以下楼了,楼下的车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出发。”

黄炎与黄天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径直往房门走去,走到房间门口,黄炎回过头来,激动的对我和齐德隆说到:“走吧,二位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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