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落等人带着圆石月耳坠离开了,托达放了扣乎,因为他和扣乎聊了一阵就似乎达成了某一个共识,什么,时间还没到......不过,枫落注意到的是,当他们离开时,扣乎却还在玻璃城中徘徊,而他看向托达的时候,便感觉,托达似乎也向亚奇瑟隐瞒了什么,没有原因,这只是枫落的直觉。
“枫落,你没事吧?”回到了塔夜家中,玛德安便发现了枫落的反常,枫落只是简单的向塔夜夫人打了招呼就回到了房间,他房间的门一关就是三天,而房间中的灯火却是彻夜长亮,而期间玛德安并不是担心枫落,因为几个月下来,他已经知道了枫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肯定是在思考什么,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皇城的事。
自从他们一行人回到皇城后,托达就把圆石和耳坠一齐带走了,而据说亚奇瑟拿到圆石后就一直非常的低调,枫落把自己锁了三天,亚奇瑟也把自己埋没了三天,整整三天几乎就没有露过面。
“没事。”枫落平淡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没事?他不能用没事来说了,自从从夜鸣城回来之后,他就发现自己不仅一次的失忆,当初魔气的消失也是,魔族灭国之夜也是,在这两个最重要的日子中,他却失忆了,这让他感到不安,因为对于魔族的灭国,他没有感到任何的伤心,而且对人类也没有任何的愤怒与怨恨,他记得那些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但是这三天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他仍然无法对人类产生任何的怨恨。
他没有魔族应有的对人类的恨、没有国家灭亡的心痛、没有象征魔族的魔气,他甚至和人类没有什么差异,生活在人类的高层之中,他甚至都在怀疑自己不是魔族了,但是他三天不吃不喝不休息却无事的体质,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是魔血的特有性质,他很痛苦,但他不想告诉塔夜夫人,这会让塔夜夫人伤心,他开始想念自己的父亲,如果父子在一起的话,他就没有这种顾虑了吧?
枫落从床上起来,坐到椅子上,又从椅子上走到阳台,他无法静下心来,玛德安一直在门外,他知道玛德安在门外,也知道外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他关注,所以玛德安才会在门外守着自己,但是这件事一天不解决他就无法静心处理事情。但......
——皇城之中
亚奇瑟正处于一个四周黑暗的暗室之中,托达就静静的立在一旁,暗室里有一片蓝色的圆形池塘,池塘旁边画着各种古老的咒符。
亚奇瑟身穿浴袍,坐在池塘边,一只手浸泡在池塘中,翻出缕缕的鲜红。
“多少天了?”亚奇瑟发问的声音显得有点虚脱无力,这几天来他一直在这个暗室中放血,失血与黑暗,几乎让他丧失了时间感。
“三天了,陛下。”托达回答的时候仍是面带笑意的。
“三天了吗?”亚奇瑟拿起一把匕首又在手腕处割了一刀,整个人浸入池塘,又冒出头来问道:“还有多久到建国祭?”
“还有三天,10月29日。”
亚奇瑟的血迅速的涌出,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直到亚奇瑟感到够了,他便从池子中湿漉漉的爬出来,虚弱的坐到一旁,开始和托达一问一答起来。
“这两天你研究了那个耳坠吗?”
“是的,陛下。”托达点点头道:“那是个很有趣的东西,可以看到人类的贪欲,顺便一提,我也看到您的了。”
“......你真够大胆的....”亚奇瑟又道:“可以用上吗?”
“我估计没用,因为那耳坠好像只有拥有魔气的人才可以使用,您是纯血种。”
亚奇瑟皱眉想了一会儿道:“那么...说说你对枫落的观察吧。”
托达点头道:“嗯..枫落阁下确实没有任何的魔力,因为当初取‘原石’时,就是阁下帮我们取的,他本人可能不知道,但我是确定的,‘原石’只有纯血之人碰过后,其他人才能碰。”
“看来是我多虑了,可惜这样的话我即使赏识他也排不上什么用啊.....”亚奇瑟似乎还有些惋惜。
“那倒不一定。”托达笑道:“陛下,我发现了一件蛮有意思的事。”
“什么?”
“当时比利安和我弟弟进行魔气对峙,强大的魔气漩涡可以将人类的初级武士撕裂,但是枫落阁下却顶着漩涡走到了他们之间,制止了他们,只是受了些轻伤。”托达顿了顿又道:“而且...您猜猜我收到了什么?”
“直接说。”
“......您真是无趣。”托达从口袋中抽出一封信道:“这是来自夜鸣城城主的信。”
“海明来的信?他们家族不是从三年前就基本不与我们皇室来往了吗?”亚奇瑟感到有些惊奇。
“是啊....”托达点点头道:“但是这封信中,海明城主说希望参加29日的建国祭,并且希望在塔夜家参观、暂住。”
“枫落那里?”
托达笑笑道:“而且巧的是,枫落阁下作为巡游爵士第一次巡游的地点就是夜鸣城,我的调查中,当地并没有任何人知道枫落阁下的来往,而密探告诉我的是,枫落阁下是当地的人鱼死亡案件破解的重要出力人,推动海明城主取回了当地的民心,当地友好魔族人鱼族北末女皇也因此顺利的完成了继承人选拔,更令夜鸣城三年前隐没的魔法天才、海明城主的妹妹拉拉小姐重新出现在了人们面前......”
亚奇瑟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么说,这个枫落我们是可以用上的?”
“嗯,不仅如此陛下。”托达道:“根据他在玻璃城的表现看来,他很有可能和您拥有一样的力量。”
“那么......”亚奇瑟起身道:“去给枫落发一张邀请函吧,以我的身份.....”
“明白......”托达笑着鞠躬,隐没在黑色的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