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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烧伤的冰凌镜(一)

“报告,警员本格报道。”

“请进。”对比着两张照片,托比头也没有抬。

本格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眼前是在坐在成堆的资料里,被一摞摞墙一样的档案盒包围的托比。

“把你右手边的那些盒子里所有的资料整理一遍,找出出现率较高的词句,标明出处,整理出一个文档给我看。我右手边的办公室是你的。”

本格环视了一遍,围绕着托比的办公室,周围有一圈小型的办公室和一个由许多隔断组成的大空间,许多人头也不抬地忙碌着,而从托比的办公室,有许多防弹玻璃门,可以方便地进出周围的办公室和办公区,有几扇门开着,不知里面在忙些什么。

“好的工作环境要靠好的工作业绩来支撑,我可不想再听到莱丝对我说我看走眼了,而且我不喜欢重复我的命令。”托比海蓝色的眸子转到了本格身上。

“是,托比长官。”本格吓了一跳,连忙抱起右手边的档案盒,迅速走进他的新工作室里。

“新成员让你心情不错?”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西蒙局长带着一副刚赢了棋的满足笑容从托比的左手边走了进来。

“刚才没有发现你,难道你又跑到这里用丹尼的电脑下棋了,西蒙长官?”托比道。

“用丹尼的电脑总是手顺的不得了,而且我不得不说,你叫长官的腔调和丹尼那家伙一样的惹人恨。”

“很抱歉影响了你刚赢完棋的好心情。”托比继续研究着手里的两张照片。

“赢倒没有赢,平局而已,只不过难得遇到平分秋色的对手。丹尼不在吗?”

“他身体不舒服,回去休息了。”

“哦,这可真是个糟糕的消息。”

“怎么?”

“好吧,你帮我转告他吧,刚刚布里茨给我打了电话,希望把找回他那幅名画的任务交给你和丹尼。”

“可是我们正在忙教堂的枪击案,而且这样的任务不是由行动部来做的吗?”

“布里茨先生说有理由相信这两者之间是有联系的,至于理由他会给出的。”

托比无奈地点了点头,嘴里小声嘀咕着“滥用职权”“总使唤人”之类的话。

西蒙安慰地拍了拍托比的肩膀,道:“怎么非要调这个警员来你的部里,看起来还是个毛躁的新人。”

“有些事我们这些老警察已经习以为常了,却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所以我想让这个新人来帮我透过细节,直达本质。”

“呵呵,随你吧。”西蒙抚了抚肚腩,慢慢踱了出去。

深夜的警局渐渐沉静下来,本格将打印好的文件轻轻放在了托比的办公桌上,小心地带上了门,里面是伏在桌上发出轻微鼾声的托比。

雨丝柔媚,又有几分清爽,本格收起了伞,钻进了出租车里。虽然是忙碌的一天,也是美好的一天,没想到在这一天中,既远离了莱丝的刁难,又能够实现梦想,与自己的偶像去查案。但是一想,自己竟没有什么能够可以称得上是才能的地方,不知道能够做什么呢。本格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转头看着车窗外在灯光下反射出种种彩光的细雨。

“烧伤的冰凌镜”,这个词一下子出现在了本格的脑海里,在分析博物馆失窃案的时候,这个词引起了他的注意,虽然出现的频率并不多,但是这个词与失窃和名画明显不沾边,为什么会被收入到资料中呢。这个词只能让本格联想起实验室或是学校,对啊,尼尔卡莱博物馆旁边不是有个学校吗,莫非与那里有什么关系吗。

“去尼尔卡莱博物馆旁边的那个学校。”本格对出租车司机说道。

“现在?”司机诧异道:“到了恐怕是后半夜了。”

“就是现在。”如果没有才能,就用加倍的努力来弥补吧,本格在心中暗想。

守门人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反复看了看本格的证件,慢慢挪过去打开了物理实验室的门。也许会找到一些线索吧,本格打开了灯,此刻当然没有人在这里忙碌,就没有人告诉他设备什么的都在哪里。

本格拿起在摩擦面上停住的小球,这个恐怕没什么关系。酒精灯,弹簧,天平,气压计……似乎都不是。本格发现守门人一脸无奈地四处张望,自己也有些尴尬,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不是吗?托比只不过是让他整理材料,自己立功心切才会跑到这里来,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

“抱歉,我的搜查完毕了,谢谢你。”本格看着守门人慢腾腾地掏出钥匙准备锁门,忽然叫住了他,“请问你是这个实验室的老师吗?”

“我的工作是值夜守门打扫卫生什么的,不过有时候能看到老师们学生们做实验。”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冰凌镜呢?”

“冰凌倒是听过,镜子也知道,你说的是指镜子的名称,还是冰凌制成的镜子?”

本格费力地在脑海里回想,当时只是觉得这个词有些特别,并没有注意到底是指什么。真是不够仔细啊。

“让我再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有关系的东西。”本格道。

“好吧,不过不要弄坏里面的东西。”守门人道。

“只有这一间实验室吗?”本格问道。

“咱们这里不过是个普通的中学,哪会有那么多高级的实验设备呢?你如果想找那些高级的实验设备,就要去大学或者研究院里看看了。”

本格道了声谢,又开始查找起来。如果把这个名字当做是一个镜子,那么就查找一下实验室里的镜子吧。

“你在干什么?”不是守门人的声音,本格吓了一跳,回头看去。

守门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回去补眠了,此刻站在门口的是一个身材颀长,有些瘦弱的男人,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像是学校的老师。

“你好,我是警员本格,来这里查找一些线索。”本格把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

“来我们这个小小的中学调查线索,现在的警察还真是喜欢异想天开。”男人冷冷地扫了眼证件,扔还给本格。

“那么,你是?”这样的态度见得多了,本格毫不在意地道。

“我是负责这个实验室的物理老师艾思瑞*米若尔,守门人刚才通知我说有警察来我负责的实验室调查。我自然要来看看是多大的案子,弄得我大半夜要跑过来陪着你调查。”

“这个,非常抱歉,只是我自己的一些猜测,打扰你休息了。”

“哈?只是你的猜测。我真是……”艾思瑞的脸色已经黑得如同锅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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