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立满口嚷嚷着他会飞,但终究还是没能飞起来!最后头脑着地,当场死亡。
张自立身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村,许多村民闻讯赶来。镜江村连连死人,许多村民已经着了慌,一时间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张自立遗体已由村民进行处理,派出所的警察这段时间明显被折腾得够呛了,在对我们做调查的时候都打不起精神来了。
张自立虽然死于非命,但与吴德才两兄弟不同,他死于自杀而不是谋杀,所以,他的尸体不用拉去太平间、火葬场。他的遗体由村民搬进家,地上的血迹用土埋了。此时,吴有才、吴德才两兄弟刚刚下葬完毕,这倒省了不少事,原班人马,拉过来就能办道场。一时间,道乐声声起,一场葬礼又风风火火的办了起来。
张自立的死,对我两的打击很大!毕竟,他就死在我们眼前,而我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毫无办法。对于背后操纵一切的力量,我们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这东西果然够狠毒!当张自立疯了的时候,我们满以为它会就此罢手,所以才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谁曾想,它竟然寸步不让,即便当事人疯了还不放过,操纵着当事人跳楼,我真不该有那丝毫松懈,让它得了手。
这使我想起了还躺在床上的付鸿志,那东西已经将他弄得昏迷不醒,会不会就此罢手?虽然依他的情况看来,似乎没有生命危险,可看着张自立死去,我真有些害怕他出点什么“小意外”。
一直以来,我都相信某些神秘东西的存在,你甚至可以说我是迷信。但是,我坚信任何事物,任何力量都会遵循某种规律,包括我们所谓的“鬼神”。以我们现在的科技,或许还无法剖析、解释它们,但是,我们完全可以掌握那些规律,从而对付甚至是运用它们。
可是,“鬼鱼”的手段,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诡异!
它无声无息,杀人于无形,来去无影亦无踪!它杀死七人,手段各不相同,无丝毫规律可言。它杀人的手法究竟是什么?难道它真能随心所欲,无所不能?难道它真的动一动念头,就能让人去死不成?
我不相信!一定有什么我所遗漏的东西。
想想!再仔细想想!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等等!张自立为什么会发疯?为什么会说自己会飞?刚才在张自立家里看到东西……难道……
我眉头一挑,想到了一个可能!于是,在心里迅速的将几个人的资料在脑袋里过了一遍。
首先是梁尚思,他死在睡梦中,弹尽粮绝而亡,死后满脸幸福与满足。我曾向其左邻右坊了解到,他为人颇为好色下流,尤其喜欢口花花,占妇女便宜。这一点,符合想法!
其次,吴有才、吴德才两兄弟,死于斗殴,原因是五毛钱!我得知吴德才家境优良,吴有才稍微欠佳且对其不服,而且两人都颇为小气。这一点,也符合想法!
吴树砍死李少安,李少安应该是受了牵连,这个暂且不考虑!那么吴树为什么要刀砍李少安?听说他们曾经有过间隙,这一点,也符合我的想法!
周军自掐脖子而死,死于自杀。我听说周军家境穷困,为人自卑,常常自比他人,唉声叹气。这一点,同样符合我的想法!
再加上张自立房间里那些武侠小说,我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几乎得到了完美的阐述:莫非,那所谓的鬼鱼,能抓住人的欲望、情绪,然后加以放大,使人变得病态的极端,从而杀死这些人?
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等等!还有付鸿志,他为什么会昏迷?我想起了前天晚上在监视里看到的情况,心中划过一道亮光,急忙拉着易敏跑到梁大叔家里。
梁大叔今天又有得忙了!他上一次拉回来两副棺材用来埋了吴氏两兄弟,如今张自立一死,村里又缺棺材了!我们回来的时候,他正将拖拉机弄出门,准备再去县里一趟。这一次他同样准备拉两副棺木,一副送张家,一副留做备用。
我连忙走上前,对他道:“大叔,我向您打听个事!”
梁大叔道:“哦!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道:“付鸿志是什么时候开始经常来镜江村钓鱼的?”
梁大叔道:“哎呀!这个可就谁来话长了!让我想想,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具体连我都记不太清楚了!”
我急道:“大叔,你再仔细想想!这个很重要!”
梁大叔想了想,直摇脑袋,表示记不清了。我感到颇为失望,如果这样,我的想法就得不到证实了。
这时,梁婶却走过来点了点梁大叔的脑袋道:“才多大年纪呢!就老年痴呆了?当初鸿志来的时候,不正是咱丫头片子好上小学那年吗!算一算,刚好十六年呢!”
我大喜,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付鸿志今年二十九岁,十六年前,十三岁,刚刚好!我连忙问梁婶道:“梁婶,你能给我说说当时的事情吗?”
梁婶抹了抹门前的阶梯,在上面坐下,然后锤了锤大腿道:“那年刚好是改革第二年,村里还穷得很呢!鸿志的老爸原来是下乡知青,特殊时期结束后,知青都想方设法回城里,鸿志的老爸从更偏远的地方调到镜江村,象征性的当了几个月村干部,在这期间,就住在我们隔壁。正是那时候,鸿志和我们相互认识。后来,他爹被调去了县里,鸿志也就跟了过去,不过,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住我们家。”
我又问:“在这期间,他有没有遇到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女孩?”
梁婶想了想道:“这我就不怎么清楚了!他每次来,常常大半天都呆在江边上,要么钓鱼,要么发呆,所以曾经见过什么人,我也不知道!”
这时,梁大叔凑过来道:“说起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我倒是听他说过一回!”
我惊喜道:“哦?”
梁大叔道:“他曾经向我打听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皮肤白皙,喜欢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我道:“笑起来嘴边还有个小小酒窝?”
梁大叔道:“没错,没错!他好像这么说过!他还说女孩叫什么名字来着?阿……阿……阿哑!没错,就叫阿哑!这名字可够独特的,所以我还有映像!”
他继续道:“你也知道,那时候的农村,穷得叮当响,十几岁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也要下田下地,一个个晒得跟木炭似地,哪有什么皮肤白皙的人?而且,平常人家,都穿烂衣烂裤,有谁舍得穿裙子?再说了,我生在镜江村,长在镜江村,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很,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叫阿哑的人。所以,我当时说了,不用想了,这里根本没这号人!他听了,低着头,看起来颇为沮丧!”
这时,梁婶又到:“等等!老头子,我倒是记起一个人来!”
“哦?”梁大叔有些诧异。
“你不记得了?就是当年来我们村搞考察的那个考察队长啊!他身边就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长得白白嫩嫩的,穿着很有气质,大伙都说这女孩了不得,长大了一定是红颜祸水呢!”
梁大叔惊叫道:“呀!你一说,我终于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那女孩可文静呢!叫什么来着?”
梁婶道:“大家问她,她总是闭口不言!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是她老爸的名字我倒是记得,叫莫道白!”
“嘎!”一旁晕乎乎的易敏,听了这话,下巴差点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