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我的胆子一向都是比较大的,这点从我打小就敢拿砖头砸狗并被狗撵着四周乱窜的作风看出。
今天我状态不好,当看不到闷头我正在浑身打颤的时候,就感觉后背有东西轻轻的一拍,我嗷儿的一声就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我就感觉有人在抽我嘴巴,鼻子下面一疼,我眼睛半睁半闭只看到眼前模糊有东西,大叫一声:“鬼啊。”说实在的我反应确实够快,当机立断猛的一拳砸了过去。这一拳实打实的是揍到了我面前的东西。
只听到一声惨叫:“哎呀我X。”我一个懒驴打滚?鲤鱼翻身?不管什么形容词了,我就这么躺着翻滚,滚出原地一米多,我这才回过神了,是闷头的声音。
我小声的喊了句:“闷头哥?”
“操,打出血了。”闷头可能是捂着嘴在说,反正说话不那么清楚。
我站起身慢慢的挪到闷头身边,想去拉他起来,闷头一巴掌拍开我的手,起身就走,我背起包也跟着就跑。
受到点惊吓,我速度比之前来的时候跑的要快了点,闷头带我跑到一个河边,蹲那就抄水洗脸。
这一停下来我才闻到自己身上这臭味熏得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刚从粪坑里爬上来,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这特么的就是一迷彩服了,黑的绿的几个颜色混搭在一起,我夸张的干呕着,赶紧脱掉了外套裤子,蹲河边就洗。
绕道回到闷头停车的地方,闷头见我冷的发抖,从车里拿出衣服给我穿上。
显然闷头被我正迷糊着的时候砸了一圈还耿耿于怀,从他递衣服给我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是直接递给大地的。。。
“这衣服有点嫌小。”我套上后感觉暖和多了,闷头愤愤的关上后备箱。
“裤子呢?”我说,闷头爆了:“操,我他吗脱给你穿要不要。我连忙说不用不用,赶紧就上了车。
闷头用棉花球塞在鼻子眼儿里,我觉得有点搞笑。但我不太敢一直盯着看他看。
一路见他也不吭声,我说:“闷头哥,那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会不是以为诈尸了嘛,要是我。。。”
闷头打断我,说:“干完活回去的路上少说话。”我一听知道是他们这行的规矩。也就不再多话。
到宾馆我从头到脚用香皂打不下十次,中途又出去买了沐浴液回来继续洗。可总感觉身上还是有股子烂肉味。
当我香喷喷的从卫生间走出来,闷头正在打电话。见我出来把电话递给我说:“马爷的。”
我接过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那头老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交代我几句要跟着闷头好好学习锻炼之类的话就让闷头接。
我躺在床上想着之前的事,心里越想越不对,这是挖的墓吗?这不是坟吗,那黏糊糊的不就是尸液吗?这时闷头也已经打完电话了。我就问他:“不对啊闷头哥,人家盗墓是去古墓,你怎么带我去挖的是坟?”
闷头听我这么一说噗呲笑了起来,我看他笑的不怀好意,就知道今天这事是他故意安排的,这纯粹就是恶作剧,我不由得火了起来:“你是在耍我?我大老远跑来就是跟你去挖人家坟玩的?”
闷头听到这都笑出花儿来了,我越看他这样心里越是来火,一脚把闷头的鞋子踢掉,就去收拾衣物,老子不玩了还不行吗。
看我真的生气,闷头甩了根烟扔在我脸上说:“大公子,这点就受不了了?”我不搭理他。拎起收拾好的包就要出去。
“当初你家老爷子也是这样带我的,也是马爷交代我必须这样去做的。”听到闷头这句话,我已经握到门把的手缩了回来,老爷子哪根筋搭错了,我是勉为其难的答应老爷子去找贾似道的陵墓,练手你就让我去挖人家的坟玩?
“我爷爷也带你去挖人家刚下葬的坟了?特么你这是报复到我头上来了?”我还在火头上,冲着闷头就吼。
“这不是玩你,这是对你好。”闷头手在嘴边做了个轻声的动作。
“我C,我还得谢谢你了?”
“你坐下来我给你慢慢说,我没你想的那么有闲情。”闷头接过我的包,我从他认真的表情里看到一丝的奸计得逞的坏笑。
我说:“好,你说,要是说的不像我特么抽你。”
闷头哈哈大笑:“哈哈。你抽的过我吗。”
“我。。我抽不过我就走。”我虽然那阵火很大,但去的也快,特别是闷头说是老爷子交代的。
“以后别张嘴闭嘴盗墓挖坟的,小心隔墙有耳,别回头给人盯上,麻烦可不小的。”闷头压低了声音给我简单的介绍了下这个偏行。
闷头告诉我盗墓用他们行内的话说就是下地,而靠下地营生的叫土夫子,下地带出来的甭管锅碗瓢盆金玉珠宝都叫土货。起初土夫子只是指那些去挖黄土泥卖给烧煤炭作坊的农民,土夫子们在挖黄土的经常时候挖出一些随葬品,偶尔有人挖到好点的玉石古器皿换点小钱,久而久之这土夫子也就成了一种职业,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靠做土夫子发家的人不在少数。
虽说这个行当来钱快,但送命的也很多,不少人找到墓穴后冒冒失失的就下去,往往都送了命,特别是大墓,总有土夫子下去做了殉葬。死在机关暗格里的多,但死在墓里怪东西手里的也不少,所以一些墓穴里发现不属于一个年代的死尸是司空见惯的事。
大多半道入行的人都抱着发财梦做了陪葬,久而久之土夫子们便琢磨出一些门道,机关剧毒这些人为的你容易去防备,大部分因为年代久远失去了作用,小心点总还是能躲过去的,但墓穴里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滋生的东西你是没法预料的,这些才是真正要了人命的关键所在。所以嫩头入行前就得去沾点尸气,阳气过足容易碰到邪门的东西,从而减少碰到这些怪东西几率。
闷头陆续也给我讲了许多,本来他就善谈,我说一时也记不住他说的那么多东西,他也不在意,说反正之后下地都有他带着我,不过看我确实不太适合干这行,他第一次也就是吓个半死,不像我还晕了过去。我说谁让你悄么声的忽然拍我一下。闷头大笑说这也是给我练胆的法子。不过他代价可大,我看他鼻梁都有点乌青了。
这一夜没睡,这会差不多天已经亮了,我这精神和肉体上备受摧残,听着听着也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