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贪钱财江义忘义 谋兵职义兄义气

却说这孙中山等忽接到探子来报，江义叛变，正领着巡捕房的人抄拿我等的据点，统带李家焯正带领大军向这里扑来，众人听此，乱作一团，陆皓东高声道：“镇静！听我的指挥！”然后让孙中山、陈少白等带着兴中会的文件转移，另派谢赞泰给香港发电，取消派兵回广州，又令杨鹤龄、尤列等通知它处的兴中会据点转移，陆皓东自己留在王家祠机关疏散各路起义军，众人迅速行动起来，陆皓东将各部疏散完后，进到指挥部准备拿着公文离去，因疏散的兵离的太快，李家焯带的兵长驱直入，直接将王家祠包围，陆皓东见来不及离去，即将兴中会名单等烧毁，李家焯即令人将其逮捕，陆皓东向李家焯道：“我等都是炎黄子孙，现大清腐败无能，割地求饶，尔何不和我一同反清，恢复我中华？”李家焯冷笑道：“老子才不管恢复什么中华？我现在刚花钱买了个统带，正他妈的得利红火之时，能去干那反清掉脑袋之事吗？”陆皓东道：“大清国马上就要完蛋，尔不同样也掉脑袋乎？”李家焯道：“老子今日先抓你升官，等大清完蛋时再反水不迟。”陆皓东忿恨道：“尔等无耻之辈，抓我杀我革命第一人，会有成千上万的革命者崛起，等中华合众国建成，必千刀万刮尔等。”李家焯冷笑道：“我能不能被千刀万刮还未可知，不过今天你是死定了。”说罢即令将其押走]却说那杨衢云接到广州让其当总办的电报，心中大悦，即刻招集军兵整队上船，并令部下黄咏商发电给孙中山：“货已起运，请接收。”然兵士还未上船，又接到谢缵泰的电报：“事有变，请勿送货。”杨衢云接电报后，正猜疑发生何事时，从广州过来的客商中传来消息，孙文谋反败露，现正四处被捉拿，杨衢云听之大惊，忙将部队遣散，自己隐蔽起来。却说那朱贵全、邱四等人，押着军火和二百多名士兵向广州而来。他们并不知广州和香港发生之事，到指定的码头后，原来指定的接应人员程耀宸、程怀、刘次、梁荣等，因陆皓东派的送信人见码头被封锁，不能到码头，故此接应人员未接到陆皓东的撤军命令，见到朱贵全等船已到达，忙缚上红布条接应暗号，前去迎接，双方刚一接触，士兵正下船时，忽然陆上、水中伏兵四起，喊杀震天，“活捉孙文**！”因士兵是隐蔽进城，都未带枪，众人回船躲藏，江上，江义带的清兵乘大船跳到朱贵全的船上，革命军只能拿着木棍与清兵抵抗一阵，结果全部战死。朱贵全和邱四、程耀宸、刘次、梁荣等被捕，江义等人赃俱获。翌日，陆皓东、朱贵全等革命党慷慨就义，被谭钟麟下令处决。并发下公文，捉拿孙文、陈少白、杨衢云等**首领，并照会英使，在香港捉拿杨衢云，孙文、陈少白逃到了日本，杨衢云逃到了印度避难。孙中山首次领导的革命斗争彻底失败。江义抄拿革命党有功，得赏银一千两，并提成统带，其它官员也有升迁，总督谭钟麟亲自写奏折，上京向慈禧老佛爷请赏。却说那慈禧太后得到谭钟麟奏报，喜忧参半，除重赏谭钟麟外，又将荣禄、李鸿章、张之洞、奕劻等重臣叫到跟前道：“南方前有太平军作乱，亏得的有曾国藩扼其喉，才得以平息；今有孙、杨作祟，亏有谭钟麟及时发现，将其剿灭在萌芽之中，否则不堪设想。现有外国列强的侵袭，国内就会有更多的反叛者乘机捣乱，诸卿有何高见？”李鸿章道：“老佛爷说的正是，以微臣之见，当务之急需做两件大事，方保我大清平安。”慈禧道：“那两件大事？”李鸿章道：“《马关条约》日本人要了我辽东半岛，可俄国人又想在我辽东半岛建不冻巷，故此，俄国人出面又将我辽东半岛要回，现我国军力薄弱，不足以与日本人抗衡，只有利用俄国人想和我国共同开发辽东港之念，与俄国达成军事合作，抗击日本人占领我东北三省，使日本人的目的不能实现；其二，我等趁日俄抗衡之机，迅速吸纳洋人的练兵之法，富强军队，逐步形成强大的军力。”慈禧太后道：“我也是这样想，不过，要选一个像曾国藩那样舍得下苦功夫的人才行。”李鸿章道：“老佛爷说的极是，自甲午败后，微臣已报请太后老佛爷，令长芦盐运使胡燏棻在小站招募新兵，然胡燏棻所提练兵之法，虽知我大清练兵之病，但并无新意，只是让其暂时办理，至于人选，必有太后老佛爷定夺。”慈禧太后道：“练兵乃关乎我大清存亡之事，荣禄、刘坤一、张之洞，你们都带兵多年，查查手下有没有出类拔萃的人员，也推荐几个，以供从中挑选。”众人忙跪下道：“谨遵老佛爷懿旨！”众人领旨后散去。却说那慈禧太后下懿旨要广选新的练兵督统之事，很快在大清官僚中传播开来，众多年轻官员，跃跃欲试，皆想谋得此职，同时，此事也传到了一个人的耳朵里，此人姓徐名世昌，号菊人，祖籍天津，生于河南汲县，进士出身，曾授翰林院庶吉士，现正在史馆做编修。徐世昌得到此信，忽想起他的结拜兄弟，此人姓袁，名世凯，字慰庭，河南项城人，出身官宦之家，叔父袁甲三曾任漕运总督，父袁保中是大地主，嗣父袁保庆任江南盐巡道，义父吴长庆是提督，1882年随义父吴长庆赴朝鲜，由于其聪明，善用计谋，协助吴长庆镇压了朝鲜壬午政变，被提升为驻朝鲜商务专员。甲午战争时，中国官员被赶出朝鲜，袁世凯即在京中寻求官职，然京中官满为患，义父吴长庆也在前一年病逝，袁世凯一筹莫展，天天到柳花巷中消愁，徐世昌更是帮不上忙。忽得到慈禧太后要选练新兵之人，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跑到袁世凯租住处，家奴告诉徐世昌道：“老爷单人外出，估计又去喝酒解闷。”徐世昌即到街上寻找袁世凯。黄昏时分，北京城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在柳林巷怡香院门前，一个肥胖健壮、面阔方圆的人姗姗走来，路上忽一人向他道：“贤弟妻妾成群，难道没有一个可意的，还到此寻乐？”袁世凯一惊，一看是徐世昌，即道：“朝鲜藩国被日本人占去，我等回来后无安身之地，惆怅异常，想到此解闷，谁知仍雅然无趣。菊人兄来此做甚？”徐世昌道:“正有事找你，听家奴之言寻到此，不如我们找个酒馆一叙。”袁世凯道：“正合我意。”两人来到酒馆坐定，随便要了几个家常菜，小二斟满了酒，离去，徐世昌道：“朝鲜撤藩之后，北洋水师已损失殆尽，李鸿章随委慰庭一职，也形同虚设，不知慰庭有何打算？”袁世凯道：“回到京都，遍访权臣，银子花了不少，可无一回音，正在烦恼，还望兄长给弟支招儿。”袁世凯说罢，满饮一杯酒，唉叹不已，徐世昌也满饮一杯道：“甲午之战，国人震惊，有思推翻朝廷，改新的孙文、杨衢云，有思变法的康有为、梁启超，结果都惨败而逃，此草民谋国，成本太大。而那些即得利益的权臣，议论的是按洋人之法练新兵救国，得到慈禧太后同意，现大臣们正在议论纷纷，未得其人，慰庭何不上书，奏明皇上，博得练兵一职。”袁世凯道：“练兵一职，官微权轻，徒劳心机。”徐世昌道：“慰庭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此练兵乃新法练兵，请洋人，用洋枪洋炮洋法，练出的兵非现在的兵可比。昔日曾国藩练湘军，李鸿章练淮军及北洋水师，皆得朝廷重用，现慰庭练出一支可于洋人对抗之军，何愁朝廷不重用。”袁世凯道：“话虽如此说，但汉人练兵，朝廷常有所顾虑，曾国藩、李鸿章练兵，朝廷争议颇大，稍有不慎即刻被杀，而且处处牵制，不让其顺利练兵。如之奈何？”徐世昌道：“现日月颠倒，王爷，贝勒个个贪图享乐，治国打仗，巴不得让他人代劳，我等若将兵练成，那些王爷大臣们即会把我等收到自己门下，好表自己功绩。我等只要左右逢源，场面很快就会被打开，完全可以化解清廷疑心。”袁世凯道：“菊人兄说的甚是，然不知走何门路？”徐世昌道：“真是当事者迷，你早年在上海认识的朋友阮忠枢，和太监总管李莲英交厚，何不走他门路？”袁世凯道：“不是菊人兄提起，我早已忘记，但不知一个太监总管能做何事？”徐世昌道：“别小看这李莲英，他能说会道，把慈禧老太后，侍候的舒舒服服，再转动那三寸不烂之舌，他说的事，慈禧太后没有不允的，因此近年来，所有升官发财的，都得走他的门路，连王爷、阿哥们办一件事，也得给他上供。”袁世凯道：“此人有如此大之能，不知其喜欢何物？”徐世昌道：“此人嗜财如命，我等投之不难。”袁世凯听到此，眉开眼笑，满饮一杯道：“菊人兄乃我之诸葛也，虽未能三分天下，也使我豁然开朗，我即刻就以兄之言办之。”两人酒足饭饱后各自回府。真是：沾亲三分顾，有仇三分恨，结友纵天下，树敌不出门。欲知袁世凯如何打通关节，当上督练，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