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慈禧不表,单说李鸿章来到京城,忙到庆王爷府找奕劻了解情况,奕劻见李鸿章来到,忙上前两步拉着李鸿章啼道:“大人你可来了,京城之内让洋人糟蹋的不像样子,珠宝被抢走无数,妇女被奸不可胜数,我说什么洋人不听,眼看国破人辱,奕劻心如万箭穿心,彻夜思之,不得其法,今李大人来此,诸事全凭大人做主,吾也可喘口气了。”
李鸿章忙向奕劻道:“王爷先别急着休息,洋人如虎狼一般,要灭我大清,除掉太后老佛爷,南方革命党烽火未息,康党四处活动,若不能尽快谈判成功,接两宫回京,万一革命党再暴动,你我别说富贵皆无,恐连性命难保,现王爷速与洋人联系谈判。”奕劻摇头叹道:“洋人条件苛刻,如何谈之?”李鸿章忙道:“我知洋人条件苛刻,以吾之意,只要能保着两宫回京,什么条件都可答应,若拖时日久,什么逆端都会生出。”奕劻听李鸿章之言,才清醒道:“大人所言极是,奕劻乃无用之人,全凭大人调遣。”
第二天谈判开始,本来是英、美、俄、德、日、奥、法、意八国军队参战,可西(班牙)、荷(兰)、比(利时)三国,虽未出兵,但出了枪炮等军火,谈判桌前当然得有其席位,十一国公使和李鸿章、奕劻、那桐等坐齐,八国联军统帅瓦德西道:“其实,没有什么可谈判的,我们各国的要求,已成书面文字,交给你们的总理大臣,只要你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就撤军,否则,我们打到西安,活捉你们的慈禧太后,建立一个全新的政府。”李鸿章道:“诸位公使先生,我李鸿章说句不该在谈判桌上说的话,你们八国联军进入中国以来,运走了无数箱的金、银、财、宝,你们却给自己的国王、首相说是出兵保护侨民,其实是你们自己已被中国的财宝所吸引,到中国来掠夺财宝,中饱私囊!”李鸿章说到此,几国公使早已忍不着大声喝道:“我抗议!这是污蔑我们帝国的特使!”李鸿章不慌不忙地说:“诸位公使先生,别动肝火,我这里有一份清单,是你们八国联军入京以来,抢劫皇宫和各王爷、大臣们财物的统计数,还有你们打包成箱,运到天津港的箱子数,若是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那我李鸿章的工作,就是向世界公布这些事情。”英国公使窦纳乐向李鸿章道:“李先生真是谈判高手,按照国际惯例,我们可提出我们的条件,你也可以提出你们的条件。”其他国公使也都点头同意。李鸿章这才对洋人所提条款逐一回答:“贵国所提要惩办凶手一事,我认为有大大的不妥,一是罪魁祸首是我们的慈禧太后及诸多大臣,这样提出,在他国也无先例,如果一个国家有一个坏人,那国王就有罪,按此推理,那个国家的国王没有罪呢?诸大臣中,捡主谋者惩之即可。再连及下边执行命令者,更是毫无道理。关于所赔银两,更是没有根据,你们的伤亡赔偿和派军费用无限制的放大,使我拥有四万万人口的大国,用全部收入,国人不吃不喝,也得十年才能还清,所列此款乃天文数字,我大清无法接受。其次是,我们大清国也有众多平民伤亡,财产受损,他们的损失谁来赔偿?至于要派兵驻守,此乃万万不可,我大清国岂能让他国之兵驻守。望各国公使重新考虑所提条件。”第一次谈判结束,等外国公使走后,那庆王爷高兴的向李鸿章道:“姜还是老的辣,要是没有李大人,我还不知怎样下手,李大人不愧为大清国第一外交之人。”李鸿章道:“可我李鸿章只配签那屈辱条约,若是我国力强盛,和洋人签订平等条约,岂能轮着我李鸿章抛头露面。”只说得奕劻面红耳赤,忙向李鸿章道:“此事太后老佛爷亲点,能在国弱的条件下谈判,才显示出李大人的能耐。”李鸿章翻眼看了奕劻一眼,奕劻自觉没趣,就各自回府。
却说那李鸿章刚回到府邸还未坐定,忽报袁世凯、杨士琦求见,李鸿章正愁没人商量,就叫快请,双方礼毕,袁世凯忙道:“大人谈判如何?”李鸿章叹了口气道:“洋人是拿着刀架在我大清脖子上和我们谈判,我等争也无益。”袁世凯道:“洋人所提赔款之事,他提出多少,就多少,反正也无款赔他,以世凯之见,主要是所惩凶手之事,若惩办过多,众臣皆反,慈禧太后亦不允之,反说不下场,若不惩办,洋人不依,不知大人可有想法?”李鸿章道:“慰庭所言极是,此事牵连到王公贵胄较多,都是太后老佛爷的近枝亲属,除谁老佛爷都心疼,我正为此事犯愁,慰庭以为除谁比较合适?”袁世凯道:“此事我想恩师心中已有数,刚毅已死,徐桐、崇绮等自尽,只有毓贤、英年、赵舒翘、载勋、载漪等在慈禧太后身边挡道,不将这些人除之,再让他们回到朝廷,大人只能到边疆作大吏,其他‘东南互保’之人,只能作刀下鬼。不知大人何想?”李鸿章道:“现在不是除谁,而是保谁不死。裕禄死后,荣禄为直隶总督,指挥与洋人作战,洋人开出的战争罪犯名单中,太后老佛爷第一,荣禄就是第二。其次才是载漪等人,慰庭是想保荣禄乎?”袁世凯道:“谁是祸首,谁是罪犯,全凭大人您一言。荣禄表面上是首席军机大臣,管着大清左右翼几十万部队,其实那些将官们谁听他的,搪塞他而已,让他去指挥打丈,能打胜才怪里?然无荣禄在慈禧跟前周旋,怎又能使老佛爷下狠心杀掉载漪等人。”李鸿章道:“荣禄和慈禧太后一体,除掉荣禄,皇党跃起,对慰庭极其不利,我们想到一起了。”李鸿章又问“洋人要求驻兵之事该如何?”袁世凯道:“大人何不要求设立缓冲区,我不驻兵,你洋人也不能驻兵,此理洋人总无话可说。”李鸿章道:“还是你们年轻人头脑灵活,看来我是老不中用了。”两人商定,袁世凯离去。李鸿章让杨士琦去与奕劻商议,庆王奕劻那还敢多插言,当即同意,杨士琦又与瓦德西等反复撮合,最后达成草议,给慈禧太后发电,说明情况,请慈禧太后定夺。
却说慈禧太后在朝堂上将奕劻来电向众臣宣读,众臣一听皆惊,毓贤匍匐在地,哭的鼻一把泪一把向慈禧太后道:“太后老佛爷,李鸿章狼子野心,要将我们这些老臣全部除掉,我毓贤不相信,偌大一个国家,四万万同胞,竟连二万洋人就抵不过,请太后颁旨,集全国之兵,以灭洋人,挽救我大清危亡。”慈禧太后冷笑一声道:“要能集全国之兵,我还跑到西安干啥?我悔不该弃汉人,用你们这些无能之辈,我真昏哪。”慈禧太后说着也大哭起来。毓贤向慈禧太后哭诉道:“我等老臣跟随太后老佛爷多年,太后老佛爷喜欢狗叫,我们连夜狂吠,太后老佛爷喜欢奇花异草,我们跑遍山南海北,把其搬来,太后老佛爷生洋人之气,我等派义和团替太后老佛爷出气,没想到酿成大祸,我们一生虽对国无功,然皆是为了太后老佛爷,太后老佛爷要杀便杀,要刮便刮,只要太后老佛爷喜欢就是。可我们不甘心死于洋人判决。”
慈禧太后啼道:“我也不想离开你们,可现在之事由洋人决定,我这老婆子保不保性命还另说。”荣禄忙向慈禧太后道:“太后老佛爷,奴才以为:李鸿章并非将此事谈判不下,只是那南方革命党四处活动,李鸿章害怕谈判日久,洋人和革命党一起建立新政,我等岂不成了流亡之寇,故此李鸿章才采取丢车保帅之法,尽可能让洋人赶快离去,让二宫还京,以安天下人之心。若太后老佛爷和皇上不保,诸臣别说性命不保,恐连尸首也难以保全。望老佛爷圣夺。”荣禄说此,众大臣都看着慈禧太后,慈禧脸一扭道:“我知李鸿章是社稷之臣,为保大清江山,他忍受的太多了。马上拟旨:让李鸿章全权处理此事,不必电请。”慈禧太后说罢,头也不回的向后堂走去。真是:
皇权千古不讲情,铁血手腕是英雄。
英明果断真君主,婆婆妈妈哄孩童。
欲知载漪等人命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