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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新年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新年就到了,这天早上苏俊一起床就跑到正堂那里,自然是去找苏婉儿一同吃饭了。

“画屏姐姐,姐姐呢?”来到正堂却只见画屏在那里摆弄着碗筷,苏婉儿却是不见。

“啊,小少爷,小姐和年管家正在外堂商量事情呢,待会就过来了!”画屏一见是苏俊,赶紧行了一礼,回答道。

“画屏姐姐你忙,你忙,我去看看去!”苏俊一刻都不想等,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的跑了,画屏见苏俊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暗想:“小少爷真是越来越粘小姐了呢。”

苏俊跑到了外堂,果然见苏婉儿和年伯正商量着事情,苏婉儿见苏俊过来了,笑着冲苏俊招了招手,苏俊快步的跑了过去。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苏婉儿理了理苏俊有点乱的衣襟,柔声问道。

“我去吃饭,姐姐不在,画屏姐姐说姐姐在这里,我就来了。年伯好!”苏俊喘着气说道,还不忘向年伯问好。

“好好,小少爷也好。”年伯听了苏俊的问候,十分高兴,笑呵呵的回答道。

“你呀,也不小心点,这寒冬腊月的要是摔着了可怎么着!好了,我和年伯在商量过年的事情,就快完了,你在边上等会,待会姐姐陪你回去吃饭。”苏婉儿见苏俊气喘吁吁的样子,少不得责备了两句。

“过年,过年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忙吗?”苏俊听了苏婉儿的话,很是兴奋的问道。

“呵呵,这些事情吩咐下去让下人做就是了,就不用麻烦小少爷了。”年伯一听见苏俊要帮忙,赶紧说道,这冰天雪地的,小少爷要是摔着了可是不好。

“哦!”苏俊听到年伯的话,怏怏的答了一声,知道自己的计划泡汤了,也就不再说话了。

这一整天,苏俊自是紧紧的跟在苏婉儿身后,看着苏婉儿忙碌,自己在她的身边,看看自己能有什么事情能够帮忙的,但是,苏俊转了一天,也没有找到机会,每当他想要干什么时,总会有人会过来,抢走他的活计,嘱咐他歇着就行,弄得苏俊很是郁闷。苏婉儿见苏俊一脸郁闷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

晚上要吃年夜饭前自然是要放鞭炮的,在放鞭炮时,苏俊趁苏婉儿不注意时就偷偷的跑过去,把鞭炮点着了,又跑了回来。苏婉儿开始没注意苏俊去放鞭炮了,等到苏俊点着鞭炮跑回来时才发现鞭炮是苏俊点着的,当时吓得脸色都白了。

“你怎么能这么的不小心,要是炸到了可怎么办!”苏婉儿见苏俊跑了回来,一把抓住苏俊的手,厉声的训斥道。

“姐姐。”苏俊低着头小声叫道。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姐姐,我的话你怎么一点都听不进去!原以为摔了一跤后你能长些记性,没想到还是这鲁莽的性子,一点也不让人省心。”苏婉儿看来是气急了,语气中也带着十分的愤怒。

苏俊听了苏婉儿的话,知道自己又惹苏婉儿生气了,很委屈,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是不知道,刚刚看到放鞭炮的人是你,姐姐被吓的,就是现在心里孩子扑通扑通的跳呢,你怎么,怎么就不能让姐姐省一点心呢!”苏婉儿一看见苏俊掉眼泪,心就软了,赶紧安慰苏俊,但说着说着,想到刚刚的情形,就忍不住的又训斥了苏俊一句。

“姐姐,姐姐,我,我就是看着你忙,想要帮帮你!”苏俊抽抽噎噎的解释的。

“姐姐知道你是想要帮姐姐,但是刚才的情形,那么危险,要是你被炸住了可怎么办。”苏婉儿听了苏俊的解释,口气也缓和了些。

“还有,还有,我可以放鞭炮,就说明我长大了,我长大了,就可以保护姐姐了,姐姐就不需要别人保护了。”苏俊又抽抽噎噎的解释了一句。

“傻小俊,刚才的情形那么的危险,你若是被炸了个三长两短可叫姐姐今后怎么着,那样姐姐才真正的没有人可以依靠了,你若是想要保护姐姐,就照看好自己,别再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了,好么?”苏婉儿听了苏俊的解释,心里面亦是非常感动,就一边替苏俊擦着眼泪一边柔声说道。

“嗯!我今后一定会照看好自己,不再让姐姐担心,快快的长大,然后好好的保护姐姐。”苏俊听了苏婉儿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口中说道。

“好了,好了,快别哭了,看你的脸都哭花了。走,姐姐带你进去洗洗,这大过年的,得开开心心的过才是,可不兴哭鼻子!”苏婉儿听了苏俊的话,松了口气,口中说道。

“嗯!”苏俊乖乖的点了点头。

晚间的年夜饭自然做的很是丰盛,不过苏府富足,平时的饭菜做的亦是很不错的,苏俊对这些吃的自是不在意,只是有苏婉儿一同陪着,苏俊还是觉得异常的开心,暗想这真是自己过得最幸福的新年了。

吃罢晚饭,苏婉儿就带着苏俊一同到前院看人放烟花了,有了前次的教训,苏婉儿自是一点都不敢放松了,一直都紧紧的抓着苏俊的手,不让苏俊的乱跑。

“好美啊!”苏俊看着烟花,突然赞叹了一句,不知是在赞叹烟花,还是在赞叹苏婉儿那在火光映衬下的绝美的脸。

“是很美啊!”苏婉儿听到苏俊的赞叹声,回过头来,对苏俊微微一笑,天上的烟花倒映在苏婉儿那墨玉般的双眸中,竟然显得更加的灿烂,仿佛有一座银河系在苏婉儿的眼中散发出光芒似的。

苏俊看着这张绝美的脸庞,想着天上灿烂的烟花,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的恐惧。人们都说美丽的事物都是短暂的,就如这天上灿烂的烟花一样,虽是放出瑰丽的色彩,但是,毕竟只有那短短的一瞬间,就会消逝。苏婉儿这么的漂亮,会不会也会如这天上的烟花一样,散发出最美丽的色彩,然后香消玉殒呢。想到这里,苏俊的心揪得更紧了,连带着手上也不知不觉加重了力气。

“小俊,小俊,你怎么了?”苏婉儿感到手中传来的力道,转过头,就看见苏俊脸色苍白的站在她身边,急急问道。

“我没事,姐姐,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么?”苏俊回过神来,缓缓的问苏婉儿。

“我不是说过么,只要你不嫌姐姐烦,姐姐永远陪着你的。”苏婉儿回答道。

苏俊听到苏婉儿的回答,似是的到了些许安慰,脸色才好了些,紧紧攥着的手亦慢慢的放松了。

“小俊,你不要再多想了,姐姐就你一个弟弟,怎么会舍得和你分开呢?”苏婉儿见苏俊的脸色好了点,又劝道。

“嗯。”苏俊点点头,不过心里却在暗暗的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变得更加的强大,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苏婉儿,不让悲剧发生。

第二天,苏俊一大早就起床了,先是跑到正堂给苏婉儿拜了个早年,吃罢早饭,又跑到前院去给年伯拜年,随后就又跑到了平府,自然是给老师平远青拜年了,来到平府,平家人才刚刚吃完早饭,一家人自然都在家了,苏俊少不得上前给师父师母都拜了年,然后又笑嘻嘻的向平梦茹问了声好,平梦茹听着他笑嘻嘻的问候还瞪了他一眼,随后给平远青和平夫人打了声招呼,就跑过来拉着他的手跑出去玩了。

“那件事情我已经给我爹和娘说过了,爹娘也已经同意了!”还是在那个池塘边的的小亭内,平梦茹看着苏俊说道。

“啊?什么事情啊!”苏俊这几天来一直都在为钢琴的事情的忙碌,一下子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

“你?!”平梦茹见苏俊把她交代的事情忘得都没影了,不禁十分的生气,于是就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理会苏俊。

“哦,那件事情啊,师父师母都同意了,我敢不来吗?”苏俊终于想起了是什么事情,苦笑着说道。

“你别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我那天还会送你一件礼物,说来还是你占了便宜了呢!”平梦茹见苏俊想了起来,脸色才好看了些,但回过头来又看见苏俊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

“是,是,小梦茹要送给我礼物,我高兴,我高兴还不成吗!”话虽是这样说着,但是脸上看不出来一点高兴的神色。

平梦茹见苏俊还是一脸的郁闷,亦没有多说什么了,暗想还是到那天在给他个惊喜吧。

“苏俊!”苏俊从平府里面出来,正准备上马车,突然就听见有人在叫他,转过头来,正见赵固正在他的身后盯着他。

苏俊摇了摇头,以为赵固又来找他麻烦了,刚想说话,却见赵固神色复杂,心里很是疑惑,也就没有开口。

“苏俊,从前都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赵固见苏俊不说话,竟走上前来,向苏俊说道。

“唔?”苏俊很是惊讶,暗想这今天的太阳也没有从西边出来啊,赵固这是演的哪出啊!

“从前都是我的不对,总是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妒忌你能成为平老师的关门弟子,总是对你恶语相向,自从我听了腊梅园所说的那一番话,我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同你相比,我的那点才华,真是算不得什么的。”赵固见苏俊惊讶,自嘲的说道。

“唔,其实你也很不错啊,那天你在诗会上做的那首诗,好多的大人都赞扬呢。”赵固既然这么真诚的道歉,苏俊少不得要客气两句了。

“你不用安慰我了,同你相比,我的那点才华真的算不得什么的。我这次向你道歉,就是想请你原谅的。”赵固听了苏俊的话,心里面更加羞愧了,语气也更显真诚。

“你不用妄自菲薄,你若没有才华,那天那么多的大人根本就不会赞扬你。至于说原谅,你根本就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何来原谅之说。好了,好了,你是来给平老师拜年的吧,老师就在里面,你赶快进去吧。”苏俊虽然不讨厌赵固,但是对于一个整天在自己耳边冷嘲热讽的人,怎么也谈不上喜欢的,而且,苏俊的性子也受不了这样客气来客气去的场面,于是就想赶紧打发了赵固。

赵固听了苏俊的话,以为苏俊是不想让他难堪,才让他离开的,对苏俊就更加的感激了,他竟然深深的对苏俊鞠了一躬,才抬脚向平府行去。

“少爷,这个赵固虽然傲气了点,但本性却是不坏的。”年伯见赵固的行为,忍不住对苏俊说道。

苏俊听了,不置可否,虽然他对赵固谈不上讨厌,但更谈不上喜欢,刚刚说那话,一半是因为客气,另一半是因为受不了那种场面,在他的心里面还是没有和赵固深交的打算的。

“小少爷,接下来到哪里去,回府么?”年伯见苏俊不说话,也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了。

“到王叔叔那里吧,我有几天都没见到小锤了,也去给王叔叔拜个年。”苏俊听了年伯的话,本想回府,但是想到自己已经好几天都没见到小锤了,话到嘴边就改了口。

“好咧!”看来年伯也是想见一见王大锤,所以回答的非常干脆。

“本是我应当到小少爷那里给小少爷拜年的,怎么小少爷一大早就跑到我这里了,这叫我如何受得起?”马车一到铁匠铺,王大锤见苏俊从马车里面出来,赶忙迎了过来,口中受宠若惊的说道。

“王叔叔是我的叔叔,算是我的长辈,晚辈给长辈拜年,那是应该的,再说,我也有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小锤了,也想过来和他一起玩呢。”苏俊听了王大锤的话,赶紧客气道。

“少爷!”王大锤听到苏俊的话,不禁十分的感动,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十分的激动。随即吸了口气,转头向屋内吼道:“小锤!你小子死哪里去啦!小少爷来了也不知道出来迎接一下。”语气中气十足,震得苏俊的耳朵都疼了。

“小少爷来了?在哪里?在哪里?”屋内传来王小锤惊喜的叫声,随即一个壮硕的男孩就跑了出来。

“少爷!”王小锤兴冲冲的跑过来向苏俊打了声招呼,虽然还只是短短的两个字,但语气却比刚见苏俊时亲近的多了。

“你这小子就知道摆弄那些破铜烂铁,小少爷来了也不知道。”看来王大锤对王小锤这么慢出来还是很不满的。

“叔叔,小锤摆弄那些东西都是都是为了我,你也别说他了。”苏俊见王大锤又在训斥小锤了,赶紧说道。

“呵呵。”王大锤听了苏俊的话,想到儿子摆弄这东西也的确是为了苏俊,也就不好意思的一笑没说什么了。

“叔叔,我和小锤出去玩了!”苏俊见王大锤不再训斥小锤了,就对王大锤说道。

“去吧,这冰天雪地的,路滑,小心别跌着了!”王大锤很温和的对苏俊说道,随即又转过头对王小锤说道:“好好照看好少爷,要是少爷哪里伤着了,看我不揍得你屁股开花!”

“知道了!”苏俊说了一句,也不待小王锤回答,就拉着王小锤跑远了。

“小少爷真是长大了。”看着苏俊渐渐远去的背影,王大锤感慨的说了一句。随后转过头对年伯说道,年老,到里面坐坐吧。

年伯点了点头,王大锤就把年伯引进了里屋。

“端王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年前又罢了几个弹劾他的御史,皇上竟然不能制止。”内屋,王大锤屏退了所有的人,不无焦虑的说道。

“端王在朝中经营多年,根基自然深厚。当今皇上虽侥幸得到皇位,但在朝中的势力自然不如端王了,要不是老爷的那些故旧看不惯端王的所做所为而维护当今皇上,皇上恐怕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了。”年伯听了王大锤的话,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是啊,年前,端王在西北又打了一场胜仗,年后估计又要挟功向朝廷邀赏了。”王大锤听了年伯的话,想及朝廷如今的情形,语气更加忧虑了。

“管那么多做什么,老爷在临终前交代我们要把他们姐弟俩抚养大,还嘱咐我们不要告诉他们当年的事情,我们只要照看好他们姐弟俩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年伯见到王大锤忧虑的表情,劝道。

“可是老爷当年的仇!”王大锤有点愤慨的说。

“别提当年的事情了,老爷在走时交代我们不许向他们说出当年的事情,就是不想他们两姐弟卷进来,你难道忘了老爷当年的交代了吗!”年伯见王大锤又提起当年的事情,就打断了王大锤的话。

王大锤听了年伯的话,想及当年的事情,也就不说话了。

“可是他们姐弟俩太优秀了,姐姐长得倾国倾城,弟弟也是聪明绝顶,我怕总有一天他们会卷进去的。”良久王大锤才缓缓说道。

年伯听了王大锤的话,想到苏婉儿和苏俊,叹了口气,也没有接王大锤的话。

“小锤现如今怎么样?”良久,年伯才缓缓的问道。

“小锤这孩子力气大,是个学武的好料子,我这几年也都把我的武艺都传授给了他,假以时日,他必能超过我。年老,你提小锤?”王大锤虽平日里对小锤骂的厉害,但其实自内心里对小锤还是很满意的,说话的时间也面带笑意,猛然想到特地的年伯提到小锤,就疑惑的问道。

“我想过些时日让小锤到苏府去陪着小少爷,这一来可以增进他们的感情。二来,有小锤在小少爷身边保护,我们也可以放心些。”年伯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我看可行,小少爷和小锤的感情很好,这样吧,等到小少爷的钢琴做完了,我就打发小锤到苏府。”王大锤听了年伯的话,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

“委屈你了!”年伯见王大锤答应了,对王大锤道。

“小人的这条命就是老爷当年救下的,能多苟活几年已是幸运,何来委屈?再说,小锤跟着少爷,可比跟着我混日子好多了,能跟着少爷,也是他的福分!”王大锤动情的说道。

年伯听了王大锤的话,念及老爷对自己的恩情,亦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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