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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期而会

公输慑说着拉着顾右笙往旁边树林走去,顾右笙急了:“我们该往官道走!你要带我往哪里去呀?”

公输慑故作神秘:“去了你便知道,保管比你的路要快。”

两人走了一会,前面是一条小溪,远远看去,便瞧见溪边空地上伏着一只大鸟。顾右笙想起来昨晚便瞧见了公输慑乘着一只大鸟飞去了,想来便是前面这只。然走进一看,却哪里是一只真的大鸟?分明是一只木鹊!这木鹊全身都由木制,以卯榫相接,结构精妙至极,常人远远一看,怎么能猜出这是一只木制的大鸟?

公输慑见顾右笙惊得目瞪口呆,呵呵笑道:“这木鹊便是我公输家的独门秘术之一,你可知道它是由谁发明的吗?正是我的先祖,也就是人称的鲁班前辈所制,它可以连续飞行三天而不落地。”说着骑在木鹊的脊背上,向顾右笙招了招手,示意他上来。顾右笙有些害怕,也有些惊奇,他从未见过这么奇异的东西,更不敢相信人们传说中鲁班所制的木鹊真真切切存在。他怔怔地爬上木鹊,坐在公输慑后边,公输慑开启木鹊上的机关,“吱呀”一声,木鹊扑扇着翅膀,渐渐升上了空中。

“三清宫在哪里啊?”公输慑问道,却没有听到回答。他向拍了一下,顾右笙恍恍惚惚反应过来:“啊……”他此刻整个人悬在空中,已经到了万丈高空,往下望去,尽是一片片连绵的山峰。他心里害怕,生怕一阵风吹来,将他吹下了木鹊,摔得粉身碎骨。

“三清宫在哪里啊?”顾右笙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要回去找师公,擦了一把冷汗,强忍恐惧朝下望去,看了看远处的婺州城,大致判断了一下方向,指着北面道:“约、约莫在那个方向。”公输慑调控木鹊上的机括,那木鹊“吱吱”响着,调转了方向,朝着北面飞去了。

且说刘沁儿在山下农户处住了好几日,却仍不见顾右笙下山来寻她,心里暗暗难过,心道:想必顾大哥觉得我累赘,不愿再来找我了。想到这里,不禁暗暗垂泪。

那户主余大娘见她哭泣,便过来询问:“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刘沁儿摇摇头,却哭得愈加厉害了,一串串的泪珠如同雨滴一般落了下来。

那余大娘见状,心疼不已:“有什么事跟大娘说,憋在心里不好受。想来我那孩子若是还活着,该也有你这么大了。”

刘沁儿抹了一把眼泪,问道:“大娘的女儿怎么了?”

余大娘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不说也罢,提了便伤心,还是不提为好。倒是你,有什么事说出来与我听听,兴许我能替你分担一点痛苦。”

刘沁儿听她这么说,就一边抽泣着一边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余大娘。余大娘听了,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这傻孩子,你这么俊,又这么懂事,你那顾哥哥欢喜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要你呢?兴许他有些事情要忙呢,一时回不来。”

此时刘沁儿世上早已没了亲人,将顾右笙视作全部,她抽泣着问道:“他有什么事,这么长时间了还不来寻我?”

余大娘道:“你想知道,上山去寻他,亲自问个明白便好了。”说完她还想起了什么,补了一句:“你且在道观外面教他出来和你解释,却不要擅自踏入那道观,不然他的长辈不高兴,他便是怎么也不能再找你了。”

刘沁儿觉得她说得有理,便起身要去寻顾右笙。余大娘见状想陪她一同前去,转念一想,自己和顾右笙、刘沁儿非亲非故,去了也十分唐突,便叮嘱刘沁儿注意安全,还给了她一把镰刀防身。

刘沁儿本来自幼干农活,爬个山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刚刚哭完,却踉踉跄跄地摔了几跤,膝盖上、手臂上都流了血。只是她不在意,起身还是快步地走,终于过了好一会儿,到了三清宫门口。

她小声地朝里面喊了一句:“有人吗?”

没有回应。

她加大音量,又喊道:“顾大哥你在里面吗?”

还是没有回应。

她刚准备扯开嗓子继续喊,这时,空中出现了一只大鸟,足有三五人一般大,鸟上还坐着两个人。那大鸟在刘沁儿头顶上绕了几圈,缓缓降了下来。刘沁儿细细一看,不正是顾右笙坐在后边吗?

顾右笙刚从木鹊上下来,还没站稳,刘沁儿就一下扑了上来,啜啜抽泣着。顾右笙一见是刘沁儿,心里一阵暖意,脸上泛起桃花,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出手臂将她抱在臂弯之中。

刘沁儿嗔怪道:“顾大哥,你去了这么久,是不是早就把我给忘记了?”

顾右笙心里惭愧,便道:“此事说来话长,但有一件事是明确的,那便是我心中无时不刻都挂念着你。”说着将沁儿搂得更紧了。其实他说这句话时,心里有些发虚,他虽然也十分欢喜沁儿,但若说自己“无时不刻地在思念她”,却是八九分谎话,其实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都快忘记她了。顾右笙想到这里,心里暗暗骂道:顾右笙啊顾右笙,人家沁儿将你放在心上,你却对她这般漫不经心,你真是一个无情郎啊!

公输慑见两人这般亲密,脸上微微一红,恍恍惚惚心中想起了一位女子,但随即回过神来,自己进道观内去找郎经天了。

观外两人一番拥抱哭诉,待到情绪平和,两人均两颊发热,觉得不好意思,便松开手,都低着头看着地下。

忽然,公输慑从里面匆匆忙忙跑了出来,道:“屋内并不见郎前辈踪影啊!”顾右笙啊了一声,赶紧跑进去确认,观内空无一人,全无郎经天的痕迹。顾右笙又到地窖处看了一眼,石壁还是直挺挺地伫立在那里,没有被打开。他把耳朵贴在石壁上,石壁另一面也全无声响。顾右笙心里想到了什么,急忙叫公输慑驾木鹊去寻找地窖通往的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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